首发：~第35章 东海之上
晚上，楼凤清牵着归夜去了夜市，这两天归夜时不时的在他耳边絮叨，玄睚吃了他零食的事情。
楼凤清决定帮他补齐玄睚吃掉的那些东西，虽然一些灵果没办法买，但是普通的蜜饯干果，也是不错的。
还有归夜最爱的糖葫芦，楼凤清依旧不理解，为什么归夜那么喜欢吃糖葫芦，一个妖，一个狐狸，怎么看，也不该是喜欢这种东西的。
第二日大家在渡口集合，原本只是楼凤清三人，如今又多了三人。
几人上船，因为去的地方不寻常，所以并不需要船夫，玄睚催动灵力，船自己动了起来，朝着目的地前行。
普通人向往蓬莱，但是大多数的人，连蓬莱的具体地址都不知道，这也是为什么柳晏会提出要跟着楼凤清他们的原因。
船非常顺遂的在海面行进，都不用担心它会迷失方向。
这是楼凤清第一次看见海，也是第一次坐船，第一次出海。
他极力的掩饰着眼底的激动，不过他不愁表现不出此刻的心情，他身旁的归夜，已然代表了他的内心。
“哇！这就是海啊，好大啊，好漂亮，哥哥，你以前有没有见过海啊？”归夜踩在箱子上，手扒在船杆上，一会儿低头看海浪，一会儿看无尽的海平面。
听到问话，楼凤清道：“以前，只在书上看过描述。云山相出没，天地互浮沉。万里无涯际，云何测广深。”
大海虽然广阔，但其中的凶险也是陆地不可比拟的，海上风云，变化莫测。或者这一刻还晴空万里，下一刻便是风起云涌。
这船上只有楼凤清和胡玉双才是真正的人。胡玉双是一个娇俏热情的小姑娘，因着和楼凤清有一起驱魔的经历，两人间也没那么生分。
“楼师兄！”胡玉双执剑从船舱出来，看着甲板上的楼凤清喊道。
“胡姑娘。”楼凤清同样客气的招呼。
胡玉双走到楼凤清旁边，双手撑在栏杆上，目光眺望大海，过了会儿，收回眼神看向楼凤清：“楼师兄，多谢你，愿意带着我。”
楼凤清没应她这话，反问道：“你去昆仑，是想取瑶池水？”
胡玉双点头，面上露出一丝尴尬：“那天晚上，那位公子抱你回去的时候，我担心出什么问题，便跟在他身后，听到了，他和柳大夫的对话，瑶池水能够净化魔气，我师父如今被魔气侵扰，作为弟子，我不想看到师父如此受苦。”
“嗯！”楼凤清能够理解小姑娘的想法：“胡姑娘和师父的感情看样子很好。”
胡玉双笑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从小对我悉心教导，如今她有难，我又如何能视若无睹。对了，还未请教，楼师兄师承何处？”
“我……”楼凤清正要说，突然脚下一个踉跄，船在晃动，身旁的归夜，个子小，险些掉下船去。
“怎么回事？”胡玉双也晃动了一下，这动静，不似普通的海浪。
他们已经行进大半天，眼看着天就黑了，这个时候出事，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楼凤清去找玄睚，看见他站在船头，目光凝视着前方。
这船是靠玄睚行进的，有什么问题，他应该是最清楚的。
“是出了什么事吗？”楼凤清问他。
玄睚回过头，看是楼凤清又转过头去。楼凤清走到他身边，眼神追随着他的目光方向。
“这是……”只见船头正对的方向，原本平静无波澜的海面，翻涌着浪花，但是只是一条，就好像，是特意在为船开路。
“你知道为什么蓬莱不容易被人发现吗？”玄睚突然问楼凤清。
楼凤清想了一下回答：“因为是仙岛？”
这种人人都知道的答案，玄睚听了，很不屑的看着楼凤清，他还以为楼凤清会比普通人聪明一些。
帆船自觉的驶上了那突然出现的海波之路。
然而当船完全的在浪花上了，天气骤然聚变，狂风暴雨侵袭而来。
船晃动得厉害！楼凤清脚下一滑，没来得及反应，快要掉下船时，被玄睚一把拉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楼凤清站稳之后，问道，他知道这情况不同寻常，只是，为什么会这样，他根本不知道。
“献祭之路，能够最快速的通往蓬莱！”玄睚终于说出了真相。
然而楼凤清依旧不理解：“献祭？给谁献祭？用什么献祭？”
“当然是用……他！”玄睚说完，迅速转身，一把拉住了前来探寻的柳粲。然后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柳粲扔下了船！
一时之间，天山雷鸣，片刻之后，一道绝望的嘶吼：“柳粲！”
柳晏眼睁睁的看着柳粲落海，他来不及去责问玄睚为什么要这样说，他要去救柳粲。
只是，他的身体根本动弹不得，是玄睚，在他身上施了术法。
楼凤清也懵了，玄睚的行为太过突然，一点征兆都没有。
“ 玄睚！”楼凤清喊，眼神里是满满的诧异，还有一些微不可查的惧意。
玄睚总有办法在楼凤清即将忽视他的凶残的时候，给楼凤清更深的印象。
“献祭大海方能风平浪静，况且不过是区区一副傀儡，沾了点妖气，无心无魂，丢了便丢了。”玄睚的话说得随意，表情漫不经心。
他不管柳晏对那具傀儡有多看重，他也不在乎柳晏去蓬莱做什么，只要不妨碍到他。
不过，上了他的船，总是要为他做点什么的，他可不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
睚眦必报，斤斤计较才是他的本性。而且对于柳晏重要的木头对他来说也只是一根木头罢了，随手可抛。
玄睚看着楼凤清向他投来的目光，再看着船板上，满眼怨恨，浑身的妖气直往外冒的柳晏。
他走过去，站在柳晏面前，眼神里是打量，过了会儿才道：“他的魂，还有心都给了你，再寻一根木头，再造一个不就行了。”
柳晏眼中的怨恨化为了震惊，楼凤清多番试探都不曾知道真正的真相，玄睚却一句话便揭了他的老底。
柳晏身上的术法被解开，他没有去攻击玄睚，也没有责问他，他没这个资格，也没这个能力。
玄睚的话并没有错，是他，一直把假的当真的，才会一时分不清真假。
而他去蓬莱，不就是想把假的变成真的吗？只是，在看到柳粲跌落下去的一瞬间，他当时就真的以为是那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