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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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有和除了他爹以外的其他男人这样亲密，出嫁前他还很担心，因为阿父说跟男人的“初次”会很疼，还叫他忍着些。他的担心不无道理，确实很疼，却不是因为初次，而是因为挨打。这么一想，他顿时又觉得有些委屈。嘴里的糖没有了，疼痛又再次回到了身上。

阿父，小溪真的好疼……如果这就是成亲，他愿意从此去道院里修道，再也不提成亲的事。

楚昭已经尽量下手轻一些了，苏溪的身上仍然很疼。

成亲当天晚上就挨了这样一顿毒打，或许整个楚家村都没有他这样的双儿了吧，苏溪这样想着，于是心里非常难受，他伤成这样，第三天回门也一定没法回，整个村子都会知道自己没有讨得了夫君的喜欢。

而且、而且……苏溪有些委屈，昨日可是洞房花烛夜啊，就算再不喜自己，何必要把自己往死里打呢？现在知道自己会疼，又有什么用呢？虽然楚昭刚才说再也不打自己，他也是不敢深信的——他爹打完阿父之后，也会说这样的话，可是从未改过。

他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他很想忍住，但是心中的酸涩翻涌上来，却怎么也忍不住。他紧紧咬住唇，拼命让自己不要呜咽出声音。

楚昭看苏溪闷不吭声，有些担心的问，“疼就叫出来吧，这里没有别人。”

苏溪仍然不做声。

楚昭停下手里的动作，蹲下去，歪头准备观察苏溪的表情，没有看到苏溪的表情，却看到床上湿了一片的印记。

他担心地道：“是不是特别疼，还是现在觉得自己内里特别难受，不如咱们现在去镇上，我给你找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只听苏溪用一种怯怯的、细小的、带着哭腔，又充满着委屈和不解的声音问他：“你知道我会疼，那为何昨晚要那样打我？若不是你昨晚突然昏倒在地，我也许今天就活不成了。”

楚昭讷讷道：“对不起……”

苏溪此时像是陷入了某种可怕的梦境一般，抽抽噎噎着，“我都说了，我会想办法赔你给的嫁妆钱，哪怕双倍给，只求你别打我……可你一句都没听，抓着我的头发将我惯在地上，提起家里的木棍就抡在我的身上……”

楚昭也回忆起昨晚的记忆，他无法感同身受，去体会苏溪到底有多痛，但是他明白，这种打法就是想把人打死为止，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我知道楚哥你不想娶我，可谁也没问我想不想嫁……”

他剧烈的喘息着，这是情绪太过激动的缘故，也是因为他确实挨了一顿毒打，现在浑身上下都难受，加上粥喝的太多……

楚昭赶紧抱住他，将他的姿势调整了一番，让他不要被自己的呕吐物呛住了，不断地拍打他的后背。

“你问我为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昨晚打你的根本不是我。

你不用这样疑惑地看着我，昨晚我也没有摔坏脑子。我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楚昭了，我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我也叫楚昭，可我不是他，他也不是我。

昨晚原来的楚昭就已经死了，喝多了酒，磕到了脑袋，就一命呜呼了。

今天站在你面前的，是另外一个人，而不是那个打你的人——我这样说，你可以理解吗？”

苏溪被他这一番话绕得有些糊涂，渐渐停止了剧烈的喘息，“你，你是鬼吗？”

他有些害怕，又没那么害怕了。有时候，人比鬼可怕，至少这么多年，打过自己的只有人，没有鬼。

“我不是鬼，我现在、以前都是人，不信你摸摸我的胸口——”楚昭抓住了苏溪的手，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感受到了吗？这里在跳动，而且我的身体是温热的——我可不是什么鬼。”

苏溪眨了眨自己的泪眼，“那，那不是你打的我，对吗？”

楚昭肯定地点点头，“我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会这样殴打一个孩子呢。”

苏溪有些不好意思，面前这个人居然管自己叫孩子，他都十五了啊，根本不是孩子了。

他的手被楚昭抓着，这个说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楚昭的男人，他的手宽大而且温暖，跟昨晚湿漉漉黏糊糊的带着酒味的手确实不太一样。

苏溪忽然就脸红了一下。

有些不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