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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1章 痛吻
不知不觉中,十二月已经到了,路边的香樟树和梧桐树上只有仅仅的几片叶子,好像随时都要随着风飘向远方,我好想追逐着夕阳的脚步,肆意去亲吻余辉,街边还弥漫着烤红薯的香气。农民兄弟们的头上捂上了厚厚的毛线帽,就连哈气也出现了热烟,城里车水马龙,繁华的不像话,一切都在告诉我,冬天到了,那么今年的第一场雪,什么时候才会来临呢?
我和宋识卿站在路边的公交站头等待着公交,我忍不住对我的手哈了好几口气,搓了搓手,却听到一个陌生却又温暖的声音:“两位同学,要不要喝一杯热水,我刚烧了一壶热水。”我朝着声音的方向转头,却看到一个巨大的牌子,前面还有一个摊位,但是摊位一个人都没有。
“温柔,要不过去看看吧,车还有好久才来。”宋识卿这么建议道,我点点头,背上了书包和宋识卿朝着摊位走去。叔叔很热心地给我们倒了两杯水,我这才看到红色牌子上的内容,关爱艾滋病人,从给他们一个拥抱开始。
我和宋识卿喝了一口热水,顿时感觉身子暖洋洋的,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大叔,这是一个公益摊位吗,怎么会只有您一个人?”大叔擦了擦了旁边的水壶,“我是一个艾滋病人,但是我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了,我想着这个路口人多,想用自己生命剩下的时间,去给这个社会做出自己的一份贡献,也让大家认识到我们。”大叔的语气有一些想哭。
“我支摊了几个小时,也就你们两个肯过来接受我的一杯热水。”大叔抹了一把眼泪,“大家都惧怕您是吗?”宋识卿说道,大叔抹了一把眼泪点点头,那是一双劳动人民的手,手上布满了细纹与老茧。
“小同学,你们愿意听我说说吗?”大叔诚恳地看着我们,还给我们搬来了椅子,重新到了一杯热水,我们坐在椅子上,没想到大叔还贴心地给我们一人塞了一个暖宝宝。“谢谢大叔,您说吧。”
“以前在乡下,医疗条件没有那么好,我得了病,需要输液,可谁曾想到,输液管没有清洗,给我的居然就是艾滋病人用过的,我这个人胆子小,就跑来了城里的医院做检测,没有想到,万分之一的概率,居然被我碰上了。我的老婆因此也跟我离了婚,每个月只能靠补助勉强的维持生活。”大叔眼角红红的,忍不住抽泣起来。
宋识卿抽了旁边的一张纸递给大叔,“那您有尝试过找工作吗?”我问道。“有,可是大家都害怕我这个毛病,根本就不敢招我工作。”大叔说到这,哭的更加厉害了。我和宋识卿互相看一眼,“大叔,这个公益摊位,就是要让人们消除对于您这样的群体的偏见对吗?”我心中的顿时有了一个很好的点子。
“可是当我说我是艾滋病人的时候,他们都不愿意过来了……”大叔有一些哽咽,我这才注意到了他身上的衣服,那是一件充满补丁的外套,还有一双老式军鞋,大叔满头的白发,一脸沧桑的样子,这就是一个饱经风霜的农民工的样子啊。
没想到宋识卿首先起身,和大叔紧紧拥抱,“大叔,您的标语写的很好,关爱艾滋病人,从一个拥抱开始。”宋识卿对大叔说道。“大叔,我也想抱抱您,可以吗?”我走上去,大叔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张开双臂,我走上去也和大叔拥抱了一会。
“谢谢,谢谢你们……”大叔颇为感动,“大叔,我想我们也可以出一份力。”宋识卿地想法完全和我一致,我们把书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大叔,您赶紧多烧几壶水,一会人就会多了。”我说道,立刻将水壶剩下的水倒在了一次性的纸杯里。
我把水放在了盘子上,宋识卿端起盘子,我们就往旁边的步行街走去,远处的天边只剩下最后一丝丝的阳光,就好像是身处深渊的人能够抓住的最后一丝希望。“姐姐,天气很冷,喝一杯热水吧。”我们走到一个打扮时髦的姐姐面前问道。“哦谢谢你们,可爱的小朋友。”姐姐看上去非常口渴,立刻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姐姐,这水其实是艾滋病人烧的,您能过去给他一个拥抱吗?”我小心翼翼地说道,姐姐的表情有一些惊讶,但很快她的目光又恢复了柔和,“小妹妹,你带我过去吧。”姐姐说打就想要跟我走,宋识卿对我说:“温柔,这边有我,咱俩分工合作,一定可以的。”我朝他点了点头,就带着姐姐过去。
“姐姐,就是这位大叔了。”我对姐姐介绍道。姐姐想也没有想就和大叔拥抱了一下,“还是希望您能够康复。”姐姐留下了简单而又美好单位祝福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宋识卿转身又带来一个年轻人。
“阿姨,您能和他拥抱一下吗?”我又在路上找打了一个阿姨问道,“什么?艾滋病?小姑娘你想害死我是不是!好在我这杯水没喝哦,指不定我也要传染上!”阿姨一脸的晦气看着我们两个。
我直接忍不住怼道:“阿姨,您有没有常识啊,艾滋病只会通过母婴传播,血液传播,还有高危性行为传播!”没想到阿姨怒气冲冲地把这些杯子全部都打在了地上,热水溅了我和宋识卿一身。
“温柔,你没事吧。”宋识卿连忙跑过来,给了我好几张抽纸,我擦了擦身上的水渍,”没事没事。”只见那个没有素质的阿姨早就离开了,最后一丝的余辉也落了下去,寒风打在我们的身上,瑟瑟发抖。
“小同学,都是我不好,你们一定饿坏了吧,叔叔没多少钱只能请你们吃煎饼果子了。”叔叔一脸愧疚地看着我们,我们也帮叔叔收拾好了摊位,“来来来,热乎的,快吃吧 ,叔叔给你们每个人都加了两个鸡蛋,不要客气。”
城市的灯光渐渐亮起来,我们就围坐在一个小小的天地,吃着热乎乎的煎饼果子。寒风虽然吹在我们的身体上,凉意十足,但是我们的心里是温暖的,昏黄的路灯旁还有些许的小飞虫在跳舞,小贩的叫卖声开始充斥在了步行街上,不远处的梧桐树落下了最后的一片叶子,宣告者着真正的寒冬已经降临了……
“叔叔,我们要回去了,祝您一切安好。”走之前,我和宋识卿还各自拥抱了叔叔一下,“好,今天你们来帮叔叔,叔叔真的特别开心,希望你们前程似锦,一切顺心!”我们目送着叔叔推着三轮车远去的背影,那满头白发,那沧桑的背脊……
每年,在我国大约有十万人患上艾滋病,人们处出于恐惧,会下意识地远离这类人群,甚至还会有的人过于去担心,因此也就有了“恐艾”这个词汇。但是我想说,日常与他们交流,拥抱,这些都不会感染上艾滋病,相反,还能够让他们感受到来自这个世界的善意,这是一件温暖的事情。回家的路上我不禁想到了泰戈尔的一句诗:“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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