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春秋无义战，豫让是忠士(1/1)

首发：~第30章 春秋无义战，豫让是忠士

豫让是春秋末期晋国人，他是谋臣而非武士，几次去刺杀赵襄子全凭一个义字，他的行为成全了“忠义”的书写。

春秋末期的晋国内战不断，经过长期大鱼吃小鱼的兼并，最后有智家、赵家、韩家、魏家、范家和中行家这六家笑到最后。豫让先后在六卿中的范氏与中行氏手下当差，但没有得到表现才能的机会，范氏和中行氏只把他当成泛泛之辈使用。豫让不甘心自己的才华被埋没，就改奔智伯。智伯将豫让视为座上宾，言听计从，豫让觉得自己终于找对了主人，对智伯的知遇之恩感激涕零。

可惜的是，在晋阳之战中由于韩魏反水，赵韩魏打了智伯一个猝不及防，致使智家军被悉数歼灭。让人气愤的是赵襄子砍下智伯的首级，雕刻上漆当夜壶。作为智伯的谋士，豫让岂能让智伯受如此侮辱？豫让向神灵发下毒誓：“嗟乎!士为知己者死，女为说（悦）己者容。’我豫让发誓要为你智伯报仇，来报答你的知遇之恩！”

事情说说容易，可做起来就难了。虽然豫让多次精心策划暗杀行动，可都被赵襄子轻易化解了。豫让知道普通的暗杀计划根本没办法达到目的，必须要牺牲自己的生命才可能办到。

于是豫让改名换姓，携妻带子辗转去到赵国，每天装成蓬头垢面的样子，出现在赵襄子的宫庭外打探消息。终于被豫让抓到了一个机会，赵襄子正在征用曾受刑的奴隶入宫修建王宫。豫让以漆工身份混入工匠队伍当中，他把匕首藏在漆料里，寻找机会刺杀赵襄子。

有一天，赵襄子来工地检查工程进度，巡查到厕所时，凭着长年战争的经验而形成的敏锐性，嗅出了刺鼻的漆味儿中掺杂着浓烈的杀气，命令侍卫抓来漆工豫让审问。豫让被一顿毒打后，也没有多坚强的毅志力，承认自己是智伯的谋士豫让，为了给智伯报仇才装成漆工来行刺赵襄子。侍卫们听完豫让的话，就想宰了豫让。但豫让对死却一点不害怕，他来行刺赵襄子，不过就是想完成为人臣子的忠心之责罢了，至于成不成功倒是其次的事。赵襄子想自己手下有没有这样忠心的死士呢，也想让豫让的事迹能被自己手下的人学到，反正这样一个人也杀不了我。赵襄子制止住众侍卫：“豫让这个人虽然打扮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却表现了忠义之心！我对他十分敬重，岂容你们伤害忠义？把他放了吧！”豫让说：“你想杀我就杀了吧，我也完成了忠义之事。如果你放了我，我还会来杀你！”赵襄子轻蔑地看着豫让，心里想，就凭你都能杀我，那我早死千百回了。

豫让捡回性命，本应该安稳下来，可他偏偏不安稳，反而变本加厉地制定更变态的暗杀计划。豫让把头发和眉毛都剃了，然后在脸上、身上涂上点油漆，活像个浑身长满癞疮的人，再穿上邋里邋遢的衣服，来到晋阳城行乞要饭。可他一开口说话，就被人认出是豫让，豫让很无奈。有人向他献计：“你可以装作投靠赵襄子的样子，他知道你忠义，准能用你。然后你再找机会下手，不是容易的多了吗？”豫让不愿意：“我就是为忠义两字而生的，如果我投降了赵襄子，就该尽忠替他办事，怎么还能再去杀他？我不会投靠他，我要替智伯报仇，也是为了成全我的忠义。”

豫让知道光是把自己打扮成乞丐，还是骗不了赵襄子，他又吞了几块火炭，活生生烫哑了自己的嗓子。在豫让看来，到现在他还苟活于世间，就是为刺杀赵简子以回报智伯对他的知遇之恩。

赵襄子知道豫让无时无刻不在挖空心思来行刺自己，因此他出门在外时也时时观察周围的情况，防备着豫让的刺杀。

赵襄子要过一座桥到对岸去，却突然发现有个尸体倒在桥上。他想，刚修好的桥，哪来的尸首？此事古里古怪，他立刻叫手下的人上桥去看尸体。手下人过去一瞧，回报说是个醉鬼。赵襄子说搜查他的身上。果然在他身上搜出一把匕首来，赵襄子命令把他抓起来。抓过来一瞧，还是那个该死的豫让。

赵襄子忍无可忍，指着豫让的鼻子骂：“上次我饶了你，这次又来行刺，看来是不能放过你了。你觉得自己忠义，你忘了自己曾经也是范氏和中行氏的家奴范氏和中行氏都被智伯灭了，怎么不见您为他俩复仇？如今智伯死了，你为何非要替他复仇，你是因为我好说话吗？”豫让坦然应答：“我的确先后侍奉过范氏与中行氏，但是范氏和中行氏只把我当普通人对待，因此我待他们也是普通人，为什么要为他们拼命？智伯却不同，他待我如国士，所以我理所应当要舍命相报。”

赵襄子很讨厌豫让，但又确实被豫让这番视死如归的言辞所感动。他激动地说：“豫让，你还真是忠义的典型，但你几次企图暗杀我，我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不想让你再活着。除了我的命，如果你还有未了之事，我可以帮你完成。”豫让处变不惊：“我感激你的宽宏大量，常听人说‘明君不掩饰人臣的美德，忠臣也有为名节而死的义气’，多次行刺失败，我也完成了我的使命。如果我还有什么未了之事，我想要你脱下外衣，把它放在地上让我砍三刀，以宣示我已经为智伯报了仇，我就死而无憾了。”赵襄子按豫让的话照办了，豫让拔刀砍了三下，笑道：“我终于能去黄泉下见智伯了！”然后就想抹脖子。

影子像一个幽灵一样潜到了豫让身边，抓住了他的刀，留下一具假尸体骗赵襄子，把豫让送去昆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