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救千民，陆启夜访大理寺(2/2)

首发：~第53章 救千民，陆启夜访大理寺

眼下重点不是惩处谁，而是救出那千余被贩卖的百姓。

翌日。

天子虽未闭关，却也已经多日不朝。

睿王进宫觐见，天子还颇为诧异。

自己这个弟弟，躲自己都还来不及，怎么还主动来宫中觐见呢？

仙居殿。

睿王一进殿门，便是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天子面前跪下。

“陛下，臣弟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天子一愣，这是唱的哪一出？

“你且起身说话。说说吧，何事言罪。”

睿王这才起身，言说自己府上私购良人为奴之事。

“不就是几个奴婢，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吗？”天子有些不解。

对于姬贤这个弟弟，天子的心思是有些复杂的。

天子只有三女，如果以后也无子嗣，这皇位自然是睿王，或睿王之子的。

但是只要天子在位一天，他便需要防着睿王，绝不会让他权势或影响力过大。

而朝中有投机者，以为天子欲置睿王死地而后快，遂诋毁攻击睿王，天子也不曾轻易对睿王治罪。

无他，帝王心术，平衡耳。

“陛下不知。此事，已为大理寺卿杜湘所知，恐怕他随时会觐见陛下，要求陛下严惩！”

天子听睿王言及杜湘，心中也是咯噔一下。

杜湘与那些投机之徒不同，是个刚正之人，天子念起忠直，颇为信任。

然而杜湘不事变通，也常让天子感到头痛。

无巧不成书，有黄门通传，大理寺卿杜湘求见。

”让他先在殿外候着。”天子也是有些嗓子发干，“皇弟你府上私买良人为奴之事，你可知情。”

“陛下，臣弟自然是知情，所以才来请罪的啊！”

“你……你怎么这般糊涂。”天子有些恨铁不成钢，他口中的“糊涂”，话中有话。

睿王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陛下， 臣弟是糊涂。虽是下人经手此事，但臣弟身为一府之主，也是罪责难卸啊！”

天子对睿王的“愚钝”颇为无奈，一甩衣袖，“让杜湘进来吧！”

杜湘进得殿来，行过礼，开口便是：“陛下，臣要参睿王殿下，私下购买良人为奴。请陛下依大盛律，将睿王流三千里。”

“都是睿王手下人办的，睿王他并不知情。而且，睿王知晓此事后，也是第一时间进宫，向我请罪。”天子看了一眼杜湘，“我看杜卿家，此事就这般算了吧。”

杜湘却是寸步不让，“陛下，睿王身为一府之主，岂能不知？陛下为睿王开脱，置大盛律法何在？”

这一顶高帽子扣下来，饶是如天子这般雄主，也是有些头疼。

“睿王贵为千金之躯，岂有流放之理。”天子装作生气的样子，“杜湘，你这般苦苦相逼，究竟意欲何为？”

“陛下，臣者也是为了，大盛律法的体面啊！”杜湘再度拱手行礼。

“体面？我大盛亲王因罪获刑，就体面了？”

“陛下，臣弟有罪，愿意自罚俸禄一年。私买之奴婢，臣愿意出钱，送他们回乡安顿。”睿王适时表态。

天子点点头表示对这个提议赞同，又将目光看向了杜湘，那意思是，你还有什么异议？

杜湘果然不再提睿王，而是从怀中，掏出了几本账册副本，“陛下，臣请陛下过目！”

天子有些疑惑，接过账册，越看脸上表情是越难看。

良久。

“杜湘，你究竟意欲何为？”天子真的有些生气了，“你可是要将这账册，公之于众？”

“你可知，这账册若流出，将会对我大盛朝堂，带来多大的动荡！？你要颠覆的大盛社稷！？”天子眼睛冒出一丝寒光，隐隐有了杀意。

杜湘怎么会不知？但还是挺着胸脯直面天子，“陛下。臣绝无此意！只是这账册虽是副本，但绝非伪造。臣只请陛下，圣裁！”

杜湘言及“副本”，隐隐有威胁之意，这让天子杀意更浓。

睿王开口了：“陛下，臣弟有一计，不知陛下可愿意听？”

“讲！”

“霖州大捷，依成例，可大赦天下。”睿王看了眼天子表情，“而至于赦谁，历朝历代并无常规。赦免囚徒也是赦，赦免奴婢也是赦……”

“你说下去。”

“不如就将这账册之中的奴婢整理成名单，以大赦天下之名，全部赦免，放归还乡，也算是功德一件。”

睿王见天子越听眼睛越亮，接着说道：“如此一来，既不会震动朝野，也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还能让那些苦人儿得到救助，岂非一石三鸟之策？”

言及最后，睿王又是问杜湘：“杜寺卿以为如何？”

天子显然也对此策意动，同样看向杜湘，等他的答复。

“臣……臣以为，如此处置，还是有亏于大盛律。”杜湘眼看天子就要发怒，忙话锋一转，“但是还算是维护了律法的体面，又能救助那些百姓，还能威慑那些不法的权贵。”

“甚为妥当！”

杜湘话音落下，天子这才算是，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