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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6章 16
33剑鲸花,80年代中期王炸配置,那年组队不能轻易散,发现她不太行时根本来不及,剑纯抱怨她,惊羽则批评剑纯“谁还没有小白时候。”
反正dps足够暴力,一整个周末,迟喻首次打到2200分,大家本来就是塑料队友,打完后剑纯直接放了狠话说别再见,惊羽则宽慰过,“你意识其实挺好的,就是还不熟悉,以后会好的。”
有个赛季冲竞技场排名时排到过剑纯许多次,迟喻每次看到对方的名字,都很平和的讲,“集火那个剑纯。”
倒不是迟喻记仇,而是作为曾经的队友,太熟悉这剑纯完全不能放了。
后来再没碰到过了,这个游戏人来人往,恨海情天拔掉网线就终结。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当年那个小花萝。”迟喻开了大号和秀萝小号并肩而立,在长安竞技场门口见到了阵营装混搭几件竞技场的低分炮姐。
对方迟了会才开麦,带着川渝口音的普通话,有些哑,“我想起来了,是你啊。”
“是我啊。”迟喻轻声说。
那年还没有开战乱长安的地图,长安茶馆是无数pvp玩家的插旗地点,今之视昔,满目荒凉。
从前对方是高玩,迟喻是半个小白,当下换了位置,却没有那种尴尬感觉,她主动讲,“你先跟我小号刷个币,等下我换号、再找个朋友,我们直接打33,帮你把武器拿了,世界喊野坑的多。“
人妖炮姐没有拒绝,只笑着夸,“当年的小花萝现在都能打排名了,我a了很久,才回来,先谢谢了。”
迟喻不需要这句谢,她很庆幸能还上这份情谊,80年代的奶花生存环境很差,她一度想放弃pvp,是因得了炮姐的鼓励才咬着牙坚持下去的。
临赛季末,暴力dps和毕业奶妈带意识不算差的玩家上分如喝水。
一个下午就完了事。
炮姐没直接走,他问了个不着头脑的问题,“你这是死情缘了?怎么bgm全是苦情歌。”
“……”迟喻看了眼播放过的歌单,竟还真是,她哭笑不得地解释,“我没死情缘、更没失恋,我是单恋多年未果的那一个,甚至没资格悲秋伤春。”
“这样啊。”耳麦传来打火机点烟的啪嗒响动,炮姐说,“我记得以前你还堵高中呢,现在有二十了吗?”
迟喻如实回,“十九。”
炮姐讲,“我虚长你十岁,给你讲个故事吧。”
“你说。”迟喻摸出颗润喉糖含着。
“我高中时候喜欢一个女孩子,特别特别喜欢,但那年代早恋还是讳莫如深的存在,加上手里没什么钱,挺自卑的吧。后来高考,我考上了大学,女孩子没继续读,在家里的奶茶店工作。我假期就去奶茶店帮忙,不知道你喝没喝过那种粉冲的奶茶,五颜六色的罐子堆了半墙,每个假期都去,我猜她其实是知道的。”
炮姐的声音嘶哑,说得很慢,似乎是在记忆的海洋里打捞残存的碎片。
和虚拟世界里的倾诉压在心底的负担最为合适,没人知道现实中大家是谁,反而不会觉得尴尬。
就跟校园树洞里的“我喜欢你”一样,无主情话,我说爽就好,随君听不听。
“但是我不敢和她讲,那时候交通没现在发达,写信还是主要的通讯方式,我不知道怎么和她说喜欢,拒绝我或是异地恋,我都不想要,拖到大三时候,我开始实习考研,然后读研,假期留校继续实验……勉强算得上是功成名就,再见她时隔着一条马路,远远地看向饮品店里,她抱着孩子,人胖了、也黑一些,后来每次回家,我都尽可能地避开那条路。”
迟喻的泪在炮姐说到隔着马路时再控不住,潸然落下,她团着纸巾去擦拭。
炮姐还在持续剖白,“我有几年总梦到那一幕,我的青春在那天告终,生出许多种情绪,有时觉得她不再是我喜欢的那个小姑娘了,有时有惶惑于自己究竟是喜欢当时的她,还是喜欢少年时代的自己?不过都算了,今天讲的有点儿多,因为你刚刚放歌时候放了首《明明就》,刚出那阵她在饮品店连续播了一周,忽然想提,该吃晚饭了,再见花花。”
离开的提示音清脆,迟喻终于肆无忌惮地放声哭了出来。
明明是个寻常的暗恋故事,多有相似。
提问人都回答不了自己提出的问题。
可偏偏情绪化到极点,迟喻在对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世上多的是努力做不到的事,没有如果,就只能到这里。
她很害怕,害怕再过几年成为了不想成为的“大人”,再审视的看少时的爱恋,为它的存在贴上个客观的tag去否认。
迟喻和初曲的关系转变是来自于一场痛苦的背叛,家庭不怎么幸福却经济比较富裕的人多少带了点儿类愚蠢的天真。
两个月前迟喻有位相识多年,在她刚刚满级什么都不会,懵懵懂懂打大战被人骂帮着出头,带着人她玩过一阵子的亲友afk回来。
迟喻尽心尽力的借号带他打竞技场换装备,拉他进自己的帮忙和亲友圈子,在对方提出借钱要求时同样不假思索。
所谓的“亲友”一场,学费两万三千块整。
网线另一端究竟是人是鬼难辨别,迟喻寻了整圈,除开对方已然注销的手机号外,再无联系方式,她有考虑过报警,可没有勇气让父母知道这件事。
苦果独吞。
没太多攒钱的习惯,所幸家里人给得富足,省吃俭用一阵子就能恢复过来。
但情感上依然无法接受。
迟喻独自进入早荒废被用来刷成就的八十年代大战本,挂机了很久很久。
所以当年那个为自己出头,在花海自绝经脉给自己练习缝针的人,又到哪里去了呢?
江湖偌大,人来人往。
似乎是自己投入了太多的时间精力沉溺其中,逃避现实。
afk的念头突兀的浮现在迟喻脑海里,正是赛季末,她的竞技场打得七七八八,22每周维持排名,33则因为另外两位队友死情缘散队。
初曲看出了她的心思,他挂在她的yy频道,喊她来老长安。
九十年代后旧长安的人不复从前,迟喻偏念旧到固执的喜欢待在这里。
初曲带她在长安桥下的湖泊里用渡情顺水而下,迟喻喊他时人会开麦应声,总是在的。
他不说很多话,只是换各类交通工具带她看游戏中的风景、做成就、刷挂件。
迟喻的内卷精神映射到游戏里,是会玩三个奶,pvp拿排名,打本攒小铁等脸红了给自己拍玄晶做橙武,她在从前几乎没接触过风景休闲党的世界。
丐帮这个职业就带着bug,能带人一起双飞轻工,光明顶俯瞰大漠风光,三生树下铺遍真橙之心。
世界频道刷多了,22又是绑定。
整个网通服务器都能看到他俩的队名挂哪儿,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情缘关系。
只迟喻知道,他们还不是。
春夏换季的咽炎咳嗽好不意外的转成发烧,病怏怏的蜷缩在寝室床上,扯着网线与电线支桌打游戏,靠好友和室友带饭度日。
初曲表白的地方是唐门有熊猫的竹林,他没开麦,屏幕上很短的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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