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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6章 第5话:水深火热
逃难历险
冬季天黑得早,太阳落山后很快就天黑了,夜幕降临;那时农村的晚上没有夜生活,也没有太多娱乐和工作,大多数人穷得揭不开锅,白天干活,晚上连灯都点不起,所以都会早早地安排睡觉。
刘景荣借了点蓖麻油,点上油灯,昏黄的灯火下,只有黄豆大小的灯芯燃着油,放着光亮;刘景荣先问绣娘:“绣娘,咱坳子里……”他停顿了一下,看到绣娘脸色不好,继续问:“是不是有个大伯叫赵谷仓?”
“你怎知道?”绣娘不由震惊,她继续说:“咱成亲前,其实5年前就死了。”
“他是不是还有个儿子,叫啥?”刘景荣继续追问。
“你说威成哥,怎地?”不等刘景荣回答,绣娘说完就不由得大惊:“你有哥的消息了?当初,咱没在村里找到他,他是当了壮丁还是挖坟子,还是……”
刘景荣点点头说:“看来是真的。”接着,他把自己从军的经历告诉绣娘,尤其是把大家寻找枪支的事情说详细了,当然,也把之后的事情告诉了她。当得知大伯和堂哥的死因,绣娘又是忍不住大哭。刘景荣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说:“俺知道你难受,哭吧。俺答应过咱爹,会照顾你一辈子,俺自然会对得起她的托付;何况,俺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别说了,我都知道。”绣娘哭着说:“当初你逃难到我家,我是怎地也想不到,会嫁给你;现在我最值的就是嫁给你。”随后绣娘擦干眼泪,强撑着笑:“莫以为我好欺负,我可是有爹做主的人,咱明天去看看徐家爹吧?”
“徐家爹?”刘景荣这才意识到是徐芳苓的亲爹,自己的老丈人,就不禁问:“你们这是咋回事儿?他咋可能认你当女儿?还有你说的那次事情,又是咋回事儿?”
“这可就长了。”绣娘说完,就继续说那次的事情。她一个女子孤苦伶仃地往人生地不熟的刘家村赶,不知江湖险恶,差点被人迷倒后遭遇不测。她当晚也是满心疑问地进入了梦乡。不知是不是因为大黄睡在她身边,她感觉非常踏实。而梦里竟然见到一只白色的黄鼠狼,对她说:“我知你心有疑虑,我这就告知。”接着,绣娘就感觉自己眼前是一片略显昏黄,但异常清晰的场景。
先是一座小房子出现在眼前,迅疾,一阵快跑,脚下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沙沙声,耳边也有些许风声;随着房子靠近,她发现非常低矮,看到的场景也只是从门槛和门底透露出的一点亮光,里面赫然是自己正要喝水的场景,她用鼻子一闻,觉察到水里不知名的怪味儿。绣娘这才恍然:这竟是大黄白天的记忆。
绣娘继续看,脑子也跟着大黄的思维进行思考:坏了,绣娘中计了,只是这会儿我冲过去肯定被他们抓了活剥,只能智取,先等一等吧。
随后,在一下下的颠簸,一阵的悉索和闪展腾挪后,她眼前发现四个人对着自己淫笑,其中一个还说:“这小妞不赖啊!”接着,几个人眼睛不怀好意地对视,发出邪淫的会心一笑:“哈哈哈……”
“老大,现在兵荒马乱,咱可有时候没开张了。”说话的正是诱骗绣娘喝水的老实汉子,他这时正得意地看着绣娘说:“排场吧?用北平话:条顺盘亮(样子好看,身材曼妙)!咱先尝尝,看是送人(卖给富户)还是送鬼(卖给鬼子),还是存到柜台(卖到窑子)?”
“豆腐趁热吃,柜台是摇钱树,这条道,人鬼交替,腿短没家什,还是柜台牢靠。”一个半脸山羊胡,一脸红光肉,表情平淡,双眼乱转,一看就是久经世故,城府极深的江湖老油条。他这话说的都是当时豫北当地黑话,绣娘听了一头雾水。实际上,刘景荣也是8年后才知道这些黑话的意思,竟然是:这便宜趁早占,刚迷晕绣娘,立即“享用”完了卖给窑子,这年头官府国军和日本鬼子来回不断地打仗,咱们又没能力两头拉拢,还缺少保护自己的枪弹,卖给富户和卖给鬼子都不保险,还是送到自己经营的妓院可控,且来钱快。
听完这话的绣娘可懵了,自己这路竟然有人和鬼一起走,遇到柜台的才能相信,而且得趁热吃豆腐。
接下来,绣娘感觉鼻子嗅了嗅,立即忧心如焚,视线来回转变,应该是大黄在想主意;忽然,刘景荣抱起自己的场景出现,黄鼠狼立即恍然大悟。它立即顺着墙攀上屋顶,这时的它就听到下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大黄感觉到绣娘被带到了里屋,它立即绕到前门,看到门槛下的一道缝隙,就缩缩身,“呲溜”一下钻进去,然后快速到达里屋,在床底撒起尿来,不一会儿一股腥臊之气传来,大黄竟然怡然自得。
“兄弟们,俺先上了。”说完就是不怀好意地哈哈大笑,他进了门之后立即关门,心想这事儿可不能太显摆了,他看到绣娘倒在床上,不由得心花怒放,但一股腥臊气味让他有点不爽,对外面臭骂:“他娘的,哪个鳖孙搁这儿尿啊?”但想到马上要做的事情,就压住怒火,立即脱衣服;当他把衣服脱完,就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就发现周边有很多钱和美女等他,其中一个仿佛天仙,在他头顶飘来荡去,他来回的跑跳,随后冲出房间,大家还奇怪:怎么老大这么快?
而这时,大黄则来到绣娘的身边,在她口袋里翻找,找出曼陀罗花粉,对她的鼻子就糊上了。绣娘当即打了个喷嚏,随后睁开眼睛,开心地笑着。黄鼠狼随即躲到床底下,似乎在等待时机。
“咣当”一声,其他三人进来了,他们也感觉到了一股腥臊的气味儿,但见到绣娘睁开眼,也乐了起来,嘻嘻哈哈地淫笑,纷纷脱下衣服。他们也是笑着笑着,就发现周边出现了不少凶神恶煞的人,一言不合就打架。
此时,绣娘想来了,自己做过一个梦,竟然是自己梦到身处婚礼,迎娶自己的就是从战场上戎装凯旋,威武霸气,春风得意的刘景荣,她内心欢喜,向门外跑去,因为自己穿着秀禾服,走路也并不快,看到刘景荣下马,牵着她走向婚房,这一走时间就很长,长得她都记不清了,只知道等到她走到婚房,就累得躺在床上了。
但通过黄鼠狼的视角和记忆,她得知自己缓缓走出了房间,走了很远,很久才到一处蒲苇地,然后颓然倒在地上。
大黄的回忆还在继续,她看到了三个壮汉已经互殴致死,还奄奄一息的那个也找了把镰刀割开喉咙,鲜血喷溅。至于他们的老大,正在黄鼠狼的诱导下打绳结,黄鼠狼站在凳子上打着草绳扣,老大在床上打着腰带扣,黄鼠狼把套移向脖子,他也照做,黄鼠狼一蹬掉凳子,他也跟着跳下床,只不过草绳撑不住黄鼠狼的重量,而腰带绳扣的另一端拴在房梁上,足够撑得住成年人的体重,老大就不住乱蹬胡抓,但都是颓然挣扎,大概15分钟后,那人就已经吊死了。黄鼠狼也累得颓然倒下,摄魂用了它很多的精力,好在它闻着自己的尿液,睡得还是比较香甜,动物的天性如此,能闻得到自己的气味儿才安心。过了大概半个时辰,黄鼠狼睁开眼睛,就嗅着味道找到了绣娘的手杖,它就吃力的拖着手杖一步步跑向绣娘……
刘景荣听到这儿,不由得火冒三丈,这年头百姓不易,流离失所,只为活着,这些拐卖女子的人只为了一己之私,就不顾人伦法纪,淫人妻女,拐卖良善,逼良为娼,实属可恶!他当时如果和绣娘一起回家,也许不至于有这些事情发生,但当时自己被抓壮丁,战场拼杀,朝不保夕,更无从照顾绣娘;当他想到自己在为国抗日,妻子却遭受暗算,差点沦为娼妓,他还是狠狠地把拳头砸到了桌子上,震得油灯蹦起一寸高。
如此惊险的经历,这才是第一回,如果不是大黄,绣娘可能已经备受虐待了;刘景荣不由得更感激黄鼠狼了。第二回,绣娘的遭遇更惨,绣娘接着哭诉:她逃离危险后,自然更加小心,但不曾想,还是在继续赶路的途中难逃厄运,有一天,绣娘跟着老百姓逃难,她拄着手杖,找到一家饭店,她因为有之前的经历,自然小心不少,要了6个高粱馒头,一份烩面,她要了点醋,既是符合自己的口味,更怕被人下药,有醋能发现异样,甚至中和药效。
只是,正当绣娘吃着烩面,就来了个中年妇女对她套近乎,她看样子大概30多岁,样貌不是很出众但是未曾开口先微笑;对着绣娘就问:“哟,妹子,你是谁家的大姑娘还是小媳妇儿啊?不是俺说,这年头这么乱,你家里咋没人陪你?不是叫人挂念吗?”
闻听此言,绣娘不由得悲从中来,未曾开口,竟然流出眼泪,把关心她的妇女弄得又惊诧,又奇怪,好在她还没手足无措,就坐到她身边,拍着绣娘的肩膀说:“咋了?你不是和家人走丢了吧?给俺说说,俺接触人多,说不定能帮你找找。”
“嫂子,你人真好……”绣娘说着晋南话,随后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下,当说到自己出嫁后日子过得正好,就回村目睹了亲人惨死的状况时,不由得痛哭失声。随后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自己和丈夫分开的缘由。
“妹啊,你原来是个苦命人啊。”老板娘也不由得陪着流了两行眼泪,随后问:“你男人叫啥?说不定俺能帮帮忙。”
“刘景荣。”随后,绣娘把她得知的刘景荣的情况说了出来:“匡城刘家村人,爹是大夫,弟兄四个。”
“是不是他排老三?”老板听着就问:“老大老二都结婚有小孩儿了,老三娶了个鬼媳妇?老四这会儿大概10岁,还是个毛孩儿?”
“对!”绣娘不住地点头:“我听葫芦说了,他娶了芳苓,要不是这,他也不会惹火上身,最后逃难到我家。”
“哎呀!这么说你真的是刘家的媳妇?”老板娘惊喜地问。随后,不等绣娘开口,就说:“愣着弄啥啊?还不多炒俩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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