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1、(1/3)

首发：~第12章 11、

余程最终还是决定跟续阳一起去这个什么劳什子团建，她想：反正我是被邀请的，不是自己主动的。

一晃就到周六，余程起了个大早，跟续阳一起开着她的车上山去。本来，方堃包了两辆大巴，足以盛下包括她们这两只在内的所有人了，但续阳这人有一毛病，那就是晕大巴，于是俩人只能开着她那辆suv独自前去。

初夏的五月，早起还比较清凉，余程坐在副驾上，车窗半降，享受着微风拂面，一时非常惬意。

“怎么样，跟我一起来没错吧？”心里还惦记着最初叫余程时她的“不情愿”，续阳瞅了她一眼，说道。

“是，多谢大猫儿女士肯提携小的。”

“客气。姐是什么？人民公仆，就爱为人民服务。”

说她胖还喘上了！余程瞥她一眼，忍不住笑。

“对了桃桃，昨天我妈下班回来碰见你妈了，问起了你哥。你妈说，他近期会回来。”续阳开着车，忽然说。

余程一时没反过劲儿来：“谁？”

“你哥，继哥，单(shan)晓宁嘛！”

余程：“……”

沉默片刻，余程哦了一声，声音有些淡下来：“阿姨怎么想起来问他了？”

“嗨，我妈打什么主意，你还不知道呀？她老早就相中单晓宁，想让他当她老人家的女婿呢。她老人家就喜欢知识分子。”

余程轻轻一笑：“阿姨眼光不错。”

“不错什么呀，都一个院儿的，熟的不能再熟了，谈情说爱有什么意思？”

余程：“……”怎么忽然有种膝上中箭的感觉。

“你不愿意就算了，反正你们性格也不合适。”一个张扬，一个沉稳。说是互补，可只有相处起来才知道，性格差异太大会有多麻烦。单晓宁可以包容，但续阳不行。

“知我者桃桃也。”续阳乐了，“不过说真的，我还真考虑过，毕竟可以当你嫂子嘛。”

余程：“……想骂人了啊。”

续阳嘿嘿一笑，做出个求饶姿势。

“桃桃，你跟晓宁关系还是那样啊？”过了一会儿，续阳问。

那样，哪儿样呢？余程苦笑。她发现，身边这些人比她更快地习惯了“单晓宁成为她继哥这一现实”，而她还陷在过去出不来。

要说她与晓宁，从小一个院儿长大的，没有过什么大矛盾，十几岁之前经常一起玩儿的，按理说关系应该非常好。可自从余程十七岁之后，她的生命里失去了一个好朋友单晓宁，多了一个继哥单晓宁。因为十六岁时余程的亲生父亲余俊勇因故逝世，一年以后，母亲程伟伟改嫁。改嫁的对象，就是同院发小单晓宁的亲生父亲，父亲余俊勇生前的同事——单立诚。

回过神来，余程说：“一直都是那样。”

续阳已经有点儿后悔提这个话题了，此刻见余程神情黯然，更是肠子都悔青了，哪里还敢说什么。收回思绪，她决定认真开车，不再多说一句。

四十分钟之后，俩人抵达此行的目的地——东山。因为再往上越野车就开不过去，是以两人把包从车上拿下来，背在身上，步行前往。

此时太阳已经升了起来，空气中多了几分炎热。但因为是在山里，所以总体气温还能忍受，不会感觉太热。

“桃桃，你看前面！”一马当先走在前面的续阳突然停了下来，指着前面的一处风景回头对余程说。余程快走了几步，走到与她并肩的位置，看到眼前的风景，也有些惊喜。

只见，从她们所站的位置眺望下去，是一片无尽的绿。这片绿一直绵延至与天际线交接的地方，看上去广袤，无垠，仿佛找不到尽头。余程有些被这份壮阔的绿感动到，呼吸微滞了一下，许久才敢轻吐出一口气，仿佛是怕惊着这片自然之神。

“燕西林场。”余程说，“如果没记错的话，它应该就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是哦。”续阳说，“我记得前几年这里还没美，一定是这几年保护起来了。”

“是了，我当时来的时候——”

余程说到这里话头不由得一顿，想起她上一次来这里的情形时，略略出神。

上一次她来这里的时候，正是九年前。那也是在夏天，只不过比现在更热一些。记得那时她刚刚中考完，本来想缠着父亲余俊勇带她出去旅游的，结果因为型号任务，父亲下部队一去不返，她的旅行大计只得耽搁。

那时的顾方觉也是刚结束一场大考，不过与她的中考不同，他刚结束的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考试，高考。也许是受不了她每天的闷闷不乐，顾方觉提出带她出去玩儿，去的是一个她从未去过的好地方，就问她有没有这个胆子。

青春时期的余程可是最受不了别人激将了，听了他的话，没问过母亲的意见就答应了下来。也亏得当时程伟伟觉得孩子好不容易能休息一段时间，总闷在家里不是回事儿，才答应了。

俩人来的就是燕西林场。那时候林场还没有现在的规模，虽然也很绿，但不像现在这样整饬有序，一看就是被纳入了规范管理。两人在山上玩了一整天，到了快天黑的时候，顾方觉带她去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小屋。当时她怕极了，不敢进，还是顾方觉把她拉了进去，向他介绍，说这是瞭望员，专门守护这座山的志愿者，他跟他是在某次独自外出闯荡的绿皮火车上认识的，一路相谈甚欢，这才结识为朋友。当时她顾不上怕了，只满心崇拜地看着他，心想：他怎么到那儿都能认识这么多人。

回过神来，余程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又想起了顾方觉，不由叹了口气。她已经放弃抵抗了，毕竟这是在燕城，有过她与他的那么多曾经。想就想吧，只要不让他知道就行。

余程想着，拿出手机，将面前的绿色波涛拍了下来，留作纪念。

紧接着，两人更改了原计划，往下走了一段路。不是因为这下面的风景有多好，而是余程在上面看到下面仿佛是有白烟冒出，怕是有人在这儿放火，她打算下去看看。

此时，续阳一扫刚上来时的兴头，蹲在那里不愿意往下走了。余程让她在原地待着，自己独自前去。

到了下面才知道，原来那不是明火，而是人造雾。虽然不懂为什么这里会有这样一个奇葩装置，但余程放心了不少。空气中依旧是树木的清香，余程收起手机，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时候，脚下忽然踩到了一样东西。她低头一看，发现居然是一个弹夹。这让余程吃了一惊，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不成这地方还会有军事演习？不太可能吧？

余程好奇地开动着脑筋，正准备捡起弹夹一探究竟，突然听到一声细弱的：“不许动！”

余程：“……”不会吧，真碰到军事演习了？在这种地方？

余程抱着这个令她诧异的念头回过头，看见了一个装备有些诡异的女孩儿。军不军，民不民的。

“这是你的吗？”她示意脚下的弹夹。

女孩儿没回答她的问题，紧抿了下唇，说：“举起手，走远点……”

余程：“……”看在她有武器的份儿上，余程略抬起头，远离了那个倒霉的弹夹。

女孩儿轻呼了一口气，似乎是放下心来了。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女孩儿往后一探，笑着挥手：“队长，抓了个活的！”

余程：“……”队长？活的？自己这是遇到了什么组织？莫非——

余程心里渐渐有了猜测，然而等她抬头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心里顿时有种“whatthefuck”的感觉。

队长是顾方觉？

顾方觉也瞧见了余程，有些觉得奇，但没有惊。因为早从方堃那里，他就知道了余程也会来。

但他还是冲她来了一句：“真是哪儿都能碰见你。”接着向女孩儿示意，“自己人。”

“啊？”女孩儿愣了一下，再看向余程时就有些尴尬，“对不起，我是第一次玩儿这种游戏，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