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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2章 牵线搭桥
十几年前，周家起兵造反，周家二子骁勇善战，互相约定，先入京城者可称王，但后来九州天下内乱，牧野天下的武朝企图攻入九州天下，一边是内患不止，一边是外抵来犯，周家二公子周纪安，调转兵马越过京城北上，阻挡外敌来犯。之后周太祖进入京城称王，平定地方之后，建立周朝。周纪安为镇北王，领边军三十万。
周朝建立之后，天下初定，百姓口中都流传着周纪安的如此一段佳话，若不是当年镇北王带兵，北上御敌，错过了入京城的机会，如今天下共主，也便是他周纪安了。
当时还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并非是当时的宰相宁宣寒，而是北王周纪安。
如此说法民间广为流传，久而久之也就传到了皇帝的耳中，面对自己这位手足兄弟，哪怕经历过同生共死，皇帝也难免心存疑虑。
周太祖病故之际曾下过诏书，镇北王三十年内，不得南下入京。
许凡看着这个坐在首座上穿着朱红五爪蟒袍的镇北王周纪安，只觉得眼前这人与自己想象中有很大出入，并非高大威猛，眼神如刀，反倒儒雅随和，任谁怎么想，都不会将那一位威名赫赫的镇北王，与眼前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读完许凡送来的信后，镇北王终于抬头打量了两眼，眼前这个一身白衣的少年，“宁宣寒和陆远之的徒弟？”
许凡点了点头，周纪安这才挥了挥衣袖轻声道：“坐。”
但许凡站立不动，刚刚踏入这个世道的许凡对选座天下都心怀敬畏，毕竟眼前之人是周朝的亲王，名义上掌控着整个北凉州，是天下最有权势的那一小撮人之一，宁宣寒，陆远之都有资格与其平起平坐，但是尚且年幼的许凡还没有。
看着许凡一动不动周纪安也没有在意，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周朝建立之初，奉行黄老之学，调养生息以天下百姓为本，几年之后又奉行法家学说，严纪律法。先帝的治国理念与宁先生发生分歧，但还万万没有到分道扬镳的地步，只是不知当时为何宁先生却辞官不做，离京来到这北凉，今天读完这封信我才知道原因。”
轻轻叹息一声之后，周纪安对许凡问道：“周家气运如何？”
许凡想不通周纪安为何会问出这样一句，思考良久，周纪安也不出声催促，许凡老实回答：“晚辈学识浅薄，得不出什么准确的结论，但在我看来周家身负国运。”
闻言周纪安苦笑一声，“战争乃至祸根源，周家又福从何来呢？”
“我和你家先生年纪相仿，结识多年，这份香火钱但终归只是我与你家先生，你要想接过你家先生的衣襟，终归得拿出点本事。你莫看如今天下太平安定，实则凶流涌动。小皇帝不信任如今的宰相，也害怕我们这些藩王起兵造反，偌大一个杨州不掌控在皇家的手里，倒是那宋家死死咬着口中，我那侄子啊，怕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谁人都无法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
许凡面容平静，默然不语。
周纪安继续说道：“你家先生想重新出山，要我写信给这小皇帝。”
许凡瞪大眼睛这个消息，是他第一次听到，宁先生从未告诉过他。
“如今朝廷里留下的多半是先帝的旧臣，小皇帝不敢完全相信，毕竟他们可以说是同流合污，一家独大，那便需要扶起另外一个党派，你家先生便是最好的人选，朝中另外一半的文臣，多半于你家先生有所关系，两党之争，受益的是皇帝，如此我那侄儿又怎会不动心。”
许凡上前一步，“先生为我提了门亲事，宋家宋洁！”
周纪安大笑，“怪不得宁宣寒那个老家伙愿意为你铺路，确实聪慧，一下子就抓到了问题的关键。宁宣寒想投靠朝廷，但是朝廷与宋家之间又难以避免一场权力的争端，到时候九州天下人心惶惶，保不齐那牧野天下又率兵南下企图入主中原。镇北王再怎么勇猛无敌，终归是老了，保得住九州天下一时，保不住九州天下一世，你们年轻一代都奔着天上去，我们这些老人只能往地下走。”
“一旦九州天下内患，牧野天下百万大军随时会南下，一旦他们越过了北凉，便会顺势踏入中原，那在此之后，天下苍生如何？”
这个答案无需他周纪安直言不讳的道明，但凡读过史书便会知道牧野天下七次进攻九州天下，有四次越过了贺兰山，来到中原腹地，哪一次不是屠城屠村，血染千里。
“所以你家先生唯一能做的便是缓和朝廷与宋家之间的矛盾，而你许凡便是那道桥梁。”
少年一阵沉寂，之后突然笑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先生当年出身寒门，不知经历了多少苦难，才硬生生在这世道有了一块立足之地，我如今二十出头，给我三年时间，去争一争那中三境，去闯一闯那天机榜，等到时候我扬名天下，也许一切便迎刃而解了吧。”
周纪安起身，“宁宣寒老了，你许凡又太年轻，青黄不接，那便让我周纪安与天地命数争一争，争取几年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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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们怎么那么快就要离开那北王府，何不再休整一段时间。”许凡仅仅在北王府留宿一晚之后，第二天便辞别周纪安，继续南下，路上暗羽疑惑不解。
此时的许凡坐在马上遥看后方，听到暗羽的话才收敛心神，微笑答道：“东隅已逝，桑榆非晚。以后还要行走四方，还要去看看剑宗三十六剑剑主，去闯一闯他们的剑崖九十九天梯，去登一登天机阁十八楼，光阴不够，光阴不够”
少女一脸崇拜，“公子，要成天上仙人咯！”
少年摇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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