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巡检人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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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墨锋望着皇帝徐徐而去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异样感觉，皇上身后文武百官一一从他身边经过，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一来因他确实十分出众，一种鹤立鸡群感觉；二来有人清楚他底细，他过去是故太子部下，曾在几次战役中有过上佳表现，但因与故太子故旧，被新皇寻由削了他职，调配到这养老地方当差。

他这么年轻，本该是在前线建功立业的好时候，但因身份尴尬，故为新皇厌弃，空有一身本领，却无法报国施展，实是可惜。

徐鸿基在他身前驻足片刻，冷墨锋抱拳以示敬意，他点点头，甩开衣袖走进内城。

足足过了一炷香时间，这长长仪仗才彻底穿过城门洞进入内城。

跟在他身后的副将萧荣低声：“冷大，你适才是不是说错话，得罪了皇上？”

冷墨锋垂目，“没有。”

萧荣回头望一眼献殿前的广场，此刻已聚满人，小声道：“但我怎么瞧着皇上好像有点不高兴。”

冷墨锋没有回答，但他心中知道是因为什么。

皇上在孙福权导引下，来到献殿前廊下东首站好，西首赞礼官喝令，礼仪人员带领后宫嫔妃和文武百官按等级次序站好列队，原先迎宾的太监宫女则全数退至广场两侧。

赞礼官喝令，顿时城楼四角钟鼓齐鸣，广场最前方礼乐兴演，皇上在孙福权指引下，将三名肉身大汉端上来三牲祭品上的红布揭去。

赞礼官高声颂念祝词，肉身大汉将三牲端上供桌，皇上在孙福权导引下来到祭案前，躬身上香。

大汉自腰上解下佩刀，上前割下猪羊牛耳，分置守陵女端上来的银盘，大汉退下，守陵女将猪牛羊六耳送进献殿中祭案上，皇上在孙福权导引下将祝词顺手放入香鼎内点燃，祝词顿时化作片片飞灰升天。

一系列仪式后，皇帝这才正式步入献殿。

殿中供奉帝后神座，帝乃段梁帝，后乃先太子母夏后。

皇帝生母淑贵妃虽在儿子登基后被追封为孝敬皇后，但先帝临终遗言恢复皇后身份，夏后仍有享祀殊荣，而淑贵妃则被供奉于偏殿。

静立队列中的曼妃嫣，在见到凤鸾身影的那一霎那，就惊呆了。

她适才听到献殿外响起炮竹声迎接皇上大驾，心都快跳到嗓子眼，直到这抹赤黄来到殿外廊下，他俊逸背影映入她眼帘，她眼泪再也忍不住，涌入眼眶打转。

此刻他徐徐入殿，在她眼前侧身站得笔直，她胸中汹涌万千，却也只能口头哽咽，低下脸，以防被他认出。

皇帝静立献殿中，守在其中的守陵女吓得大气不敢出，他却只是默然凝视神座上牌位，似乎在追忆父皇和嫡母的音容笑貌。

赞礼官唱词完毕，皇帝从孙福权手中接过清香，拜过，孙福权将香插入香炉，赞礼官又唱“跪”，皇帝跪倒在蒲垫上，磕头。

与此同时，殿外嫔妃御女、文武群臣、侍卫军官、太监宫女也一起跪倒，皇帝行大礼，起身退到东侧，面朝西站定。

赞礼官唱词，殿外后宫女眷没有皇太后、皇后，以丽贵妃为首进殿献香。

凤鸾目光一直暖暖注视丽贵妃身上，随着她进殿，他目光转到献殿干净的陈设上，无心从一众守陵女脸上扫过时，却忽然发现一张素颜正凝望着自己转泪。

曼妃嫣不期与他目光相遇，连忙压低脸容。

她离开皇宫后，就除去身上锦衣绣罗，换以粗布单衫，脸上连一点胭脂与粉黛也不涂，整日里干粗活，形貌上难免比以往显得暗淡和憔悴许多，但她绝世姿容却仍在一众人群中看着十分打眼，少了些刻意修饰的脂粉气，倒多了些天然雕饰的自然美。

凤鸾已然认出她，身形微微一滞，眸中流露一抹震动。

片刻，似乎察觉她在有意回避自己，尽管心中汹涌万千，表面还是维持风平浪静，将已然不能再淡定的眸光转到丽贵妃身上来。

大臣们一一进殿参拜，凤鸾却有些魂不守舍，也不知后面仪式是怎么进行完的，总之孙福权教他怎么做，他就按他指导的去做。

这一系列祭祀仪式折腾完，将近傍晚，皇上带领嫔妃回下宫内邀驾宫歇息，朝臣陪驾左右偏殿后殿。

斋供摆上，帝陵衣食清俭，这些达官贵人自然吃不惯，偷偷趁着夜深人静时躲起来吃偷从京中裹挟带来的食物的也是有的，只是别被巡检人员发现了就好。

夜中子时还有一场小型祭祀，侍立一整日的宫女太监不得休息，开始布置夜晚祭祀用的东西，之前已大致布置好，某些地方只需小微调整即可。

曼妃嫣被安排到井边清洗香炉，夕阳余晖将她美背勾勒出一丝金色弧线。此时，冷墨锋走进洁净院，从干活的守陵女中一眼就挑出有些魂不守舍的她。

他走过去，“妃嫣，随我来。”

曼妃嫣有些呆愣，还是跟他来到门洞，双手在自己粗布蓝裙上抹抹，关切问，“怎么？出了什么事？”

冷墨锋从怀里掏出两个馍饼，先退在袖里，左右看两眼，连忙悄悄拉她手过来塞入，神不知鬼不觉的，曼妃嫣着实被他这鬼鬼祟祟的一系列举动给吓到，有些慌乱，只见他镇定心神，看着左右，又看她笑道：“饿了吧？我知这一日折腾，定是疲惫不堪，你早上又吃不多，现在肚子里一定咕咕叫了吧？”

曼妃嫣一双痴痴的眼目痴痴地望他，眸中水水的，心中涌起一阵感激，“冷大哥，你待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