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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章 大宝贝儿
朕?
贵妃?
刘觞脑子里晕乎乎,身子骨却麻嗖嗖,完全不能自已,眼前白光乱闪,在郭贵妃惊叫声中腰肢一软,霍然陷入了昏迷之中……
“宣徽使?宣徽使醒了!”
刘觞再醒过来的时候,便听到耳畔吵闹的声响,呼唤声与脚步声交杂在一起,吵得他脑袋更疼。
“嘶……”
刘觞睁开眼睛,一股难以言明的疼痛,从羞耻的地方传来,刺激的刘觞一个激灵,张了张口,嗓子干涩的厉害,愣是没能说出一个字儿。
“宣徽使!宣徽使您醒了,真真儿是太好了!”
旁边一个嗓音“妖里妖气”的年轻男子凑过来,满脸堆笑,笑的仿佛一堆盛开的菊花,殷勤的侍奉在刘觞面前,看到刘觞醒了,竟然咕咚屈膝跪在刘觞面前,抱着刘觞的被子角,谄媚的道:“宣徽使,您可把小的们吓坏了,定然是宣徽使为皇室尽心尽力,操劳过度,这才会积劳成疾的!”
操劳……过度……
俗话说得好,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刘觞听着这句“操劳过度”,心口一震,总觉着那难以启齿的疼痛更加鲜明起来,这一切都不是做梦,是真的!
刘觞不理会对方的谄媚,眼眸快速晃动,立刻向对方套话,先搞清楚眼下的状况为妙。
眼下乃是大唐年间,刘觞的名字还唤作刘觞,不同的是,刘觞再也不是什么社畜上班族,而是正正经经儿的富二代、权二代、官二代,而且是富得登峰造极,权得只手遮天的那种。
当今年轻的新皇堪堪登基即位,因着年仅十七岁,在一帮老臣眼中还是个吃奶的娃娃,所以朝廷之中真正掌权的,并非当今天子,实则分为两个派系。
其一,是以宰相为首的郭氏一派。宰相郭庆臣三朝元老,加之他乃系郭太皇太后的同族,郭氏外戚纵横整个朝廷,仿佛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牵连甚广,天子李谌即位之后,不得不将郭庆臣扶为宰相,统领三朝。
这其二,便是以枢密使为首的刘氏一派。乍一听枢密使一职很陌生,没有宰相听起来光辉恢弘,其实不然。在唐后期,枢密院负责传达帝命,简单来说,皇帝的命令首先会传达给枢密院的掌官,也就是枢密使,然后由枢密使向中书省传达圣旨,中书省草拟圣旨,继而将草拟的圣旨递交门下省审核,通过门下省审核的圣旨,最终交由尚书省实行。
当朝宰相郭庆臣在朝中的职位,便是中书省掌官,如此一来,这枢密使和宰相,谁与天子亲近一些,谁能说得上话,不消多说,亲后立现。
枢密使一职,在唐朝由宦官充任,也就是太监。眼下的枢密院掌官大名唤作刘光,值得一提的是,便是刘觞现在的便宜养父!
太监的养子……
这设定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好像不久之前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刘觞心头一颤,营销号的垃圾热点推送!
——最牛假太监,仗着养父权倾朝野,没有净身就入宫!
刘觞先是一惊,随即放下心来,万幸万幸,是假太监,大宝贝儿还在,养父权倾朝野,家财万贯富得流油,难道不比做一个社畜来得强?刘觞觉着自己并不吃亏,反而稳赚不赔。
若说什么差强人意?营销号分明说假太监睡遍后宫艳福不浅,结果自己一睁眼,反而是被睡的那个……
“嘶……”一想起这个,刘觞便觉得难以启齿的地方又在火辣辣的隐隐作疼,他盖在锦被里的手下意识往后摸了摸,这一摸……
“我大宝贝儿呢!”
围在刘觞身边伏侍的小太监们瞬间跪了一地,瑟瑟发抖连声询问:“宣徽使,您、您丢了什么宝贝?”
“宣徽使不要着急,奴婢们这就去找!”
“正是正是,便算是将大明宫翻个底儿朝天,小的们也会将宣徽使的宝物找出来!”
小太监们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刘觞却浑似不闻,只管面色苍白,摇摇欲坠,不死心的又伸手掏了两把,说好了是假太监呢?垃圾营销号误我,分明是真太监,假一赔十!
刘觞向后一仰,成大字心灰意冷的瘫在榻上,也不管身后那地方是否疼痛了,虚弱的摇了摇头,生无可恋的道:“找不到了……除非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
“陛下。”
内侍鱼之舟走进紫宸殿大门,天子李谌一身龙袍,负手而立,正月里天气寒冷,李谌的龙袍之外加了一件纯白色、滚着金边的毛领披风,雪白的毛领衬托着年轻天子高大挺拔的身躯,俊美儒雅的面容。
李谌面对着户牖,一只手轻轻搭在窗棂上,另外一手负在身后,一向宅心仁厚的天子,此时微微眯着一双凌厉的眼眸,唇角紧紧抿着,甚至向下压出轻微的弧度,仿佛在思量什么,配合着正月的寒风,凛冽又阴霾。
上一辈子,李谌从小便是太子,娇生惯养,从未受过任何挫折,顺风顺水的登上帝位,他生来不喜打打杀杀,也不喜朝廷之中的阴谋诡谲,李谌的奶奶,也就是郭太皇太后喜欢把持朝政,李谌便将朝廷交给她把持,还乐得清闲,只管和一帮子小太监,一帮子神策军官去毯场击球,闲来无事打打猎,饮饮酒,当年只觉这般的生活,浑似神仙美事,天上仅有,地下绝无。
而如今想来……
“呵……”李谌自嘲的划开一丝轻笑,朕太傻了,这天底下,怎会有如此痴愚的帝王,怪不得坐在这个帝位上不到两年,便被一个太监害死。
李谌低下头,一双鹰目凝视着自己宽大的掌心,若不能将整个天下握在掌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怪不得会被一个太监欺负到脸上来。
“这一世……”李谌低沉的起誓:“无人可以负朕!”
“陛下。”内监鱼之舟从厅堂转进来,站在户牖便恭敬的没有走入内室,十分本分。
李谌收拢手掌,收回目光,没有转过身,依然凭着户牖而立,淡淡的道:“回来了?”
“回陛下,是,小臣刚从宣徽院回来。”
李谌又道:“宣徽使……身子如何?御医看过了?”
鱼之舟回答:“回陛下,是,侍御医亲自去的宣徽院,为宣徽使看诊,侍御医说了,并无大碍,只需细心调养数日便可。”
李谌不由想起昨夜刘觞辗转在自己身下的乖顺与无助,眯了眯眼目,看似不经意的道:“宣徽院,可有什么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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