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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1章 陷入纯情-以前57
“江先生订的包间在顶层，两位跟我来。”
江芃芃轻声提醒：“明华楼是老字号，这间总店的客人多，规矩更多。顶层是会员制包间，有时提前三天也不一定订得上，但我爸和明华楼老板是发小。只要我爸开口，随时都能到预留的包间就餐。”
夏炎川点点头。视线掠过餐厅内复古风格的装饰和质量上乘的红木餐桌椅，他刚刚企稳的心态不禁又有些慌乱。
深吸一口气，他说：“芃芃，我对自己有信心。”
“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领位员停在“江城子”包间门外，礼貌地敲门询问是否可以进去。
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回答：“进来吧。”
领位员推开门，把接待江芃芃和夏炎川的任务交给包间内的服务生，转身快速离去。
江芃芃走在前，一眼瞧见了穿着宽松的继母。
“阿姨，好久不见。”她打声招呼，把在燕都买的礼物搁在继母面前的桌上，“这是我托老师傅定制的金镯，送给你。镯子内侧刻了你名字首字母的拼音缩写，用的是你喜欢的意大利斜体字。”
继母冷漠的神色稍有缓和：“破费了。你是学生，没必要买这么贵重的礼物。”
“虽然我们总是吵架，但你从来不找后账，过年给我压岁钱，有时还给我买生活用品。”江芃芃说，“阿姨，我是感恩的人，不是白眼狼。我考上大学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不愉快，我也不计前嫌。”
“你这不是又在怼我吗？”继母盖上首饰盒盖子，推回给江芃芃，“心意我领了，礼物你拿回去。”
江芃芃说：“阿姨，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她拉开椅子坐下。
“我小学三年级爸妈离婚，一年后你和我爸结了婚。从那时起，是你陪伴在我爸身边，陪他创业开卤味店、快餐店，陪他办服装厂，是你一直支持他，没让他在失败的时候倒下或放弃。我用积攒的压岁钱买镯子送你，是感谢你对我爸爸的爱。因为有你，他的人生才有意义。”
“都过去十几年了，说这些干嘛？”继母揉揉眼睛，“我做的不对的地方，请你多担待。”
江芃芃递上一张纸巾：“阿姨，无论对错，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去燕都的这两个月，我想了很多——你以前是英语老师，后来身体不好动了大手术辞职在家，情感寄托自然转移到了家庭内部。你知道我还想念亲妈，时间长了你的耐心消耗得没剩多少，心冷了，也就不再希望我把你当成妈妈一样对待。”
“芃芃，你很坦诚。”继母擦去眼泪，“其实，我把直销代购的保健品堆在你的房间，并不是为了赶你出去。我……”
“我明白，我记起是怎么回事了。”江芃芃握住继母的手，“当时我在气头上，忘了你说过要把我的卧室换到新房朝南最大的那间。阿姨，不管我以后去哪座城市生活，我都会感恩你在我身上付出的时间和耐心。”
“老公，你怎么不说话啊？”继母眼角湿润，慌忙转头看向坐在主位的父亲。
江父抬头，沉着一张脸，似乎女儿由衷的话语并未令他动容。他目光直指进入包间未曾说过话的夏炎川：“怎么称呼？”
夏炎川上前，恭敬地问候江芃芃的父亲和继母。
自我介绍只说出半句包含名字的信息，就被无情地打断了。江父说：“你和我女儿认识了两个多月就想结婚，那我问问你，你了解她吗？”
夏炎川深知这是一道送命题。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把问题问了回去：“江先生，芃芃说你比我大五岁，不准我称呼你伯父。但我觉得不这么称呼你，我自己这一关过不去。”
江父冷笑一声：“恐怕我家这臭孩子从来没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吧？如果她提起过，你可能就不会头大了。”
“江先生，芃芃不是臭孩子。”夏炎川说，“在我心里，她是完美的。”
“花言巧语！你用这话骗女孩子可以，骗我不行。”江父离开椅子，走到窗边，背对夏炎川，“你过来，我把服装厂的位置指给你看。我要让你知道，我江康怀的女儿江芃芃，必须嫁给财力雄厚的男人，而不是一个苦哈哈的打工仔，尤其是你这种只比我小五岁的中年老男人——”
“爸，够了！”江芃芃拉住夏炎川的手，“老夏，咱们走，今天这饭我不稀罕吃！”
“芃芃，等一等！”
继母起身，急匆匆拦下江芃芃。
“阿姨，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爸爸他……”继母支支吾吾，眼神闪烁不定，“他前几天出去找你没找着，回来病了一场。昨天接到你的电话，他高兴得饭都没吃，专门跑出去给你和未来姑爷买了礼物……”
“让他们走！”江康怀双手重重砸在窗台上，吼声愈发沙哑，伴随着咳嗽声，他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孩子！”
江芃芃忽然不生气了。
她来到父亲身边，凝视着那张因暴怒而不再和善的脸。
“爸，我不想和你吵架。”
“吵与不吵，结果都一样。”江康怀没有转身，垂下眼睛瞪着大理石窗台宛如树根般纠缠的纹路，“只要你和我见面，哪次不吵架？你去燕都实习，我打给你，在电话里心平气和聊聊天，咱们父女俩才不会吼着讲话。”
江芃芃挪开窗台上插满富贵竹的花瓶，站得离父亲更近一些。
“爸，关于我和老夏相识的过程，有个很长的故事。你能不发脾气，听我讲完吗？”
“我联系过你大堂哥大堂嫂，他们说你在燕都遇见了麻烦，不过都解决了。”江康怀扭过脸，与江芃芃对视，“你要嫁的这个男人帮了你很多，是吗？”
江芃芃颔首：“是。”
江康怀不由叹了口气：“你们的故事等下再说。我先问你，前几天带我去找你的那个庄佑辉，他到底和你什么关系？怎么你去哪里他全都清楚？他偷了厂里好多衣服，我还没找他算账。要是你以为我和他同一阵线，那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江芃芃微笑着，轻轻挽住父亲的胳膊。
“爸，我和老夏的故事里，庄佑辉是推进剧情的反派，听我讲完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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