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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04章 你是不是疯了？
第二条，不开城门，任凭麾下拖住归义军，自己从其他城门出逃。
只是这样一来手中的本钱损耗殆尽，想东山再起难于登天。
如此混乱的世道，无论是大唐还是吐蕃，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分崩离析只是时间问题，届时有兵有财方能有所作为。
“”
叶勃勃很犹豫。
虽然都清楚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容不得半点拖沓。
但人类永远充满着复杂性，命运的十字路口前太多所谓的聪明人瞻前顾后。
远的有东汉末年袁本初。
近的有万王之王唐玄宗。
而在关键时刻敢将身家性命甚至灵魂都送上赌桌的人实在少之又少，可他们无一不名留青史，成一方伟业。
叶勃勃很显然不是后者。
所以他怂了。
“放弃姑臧，最快速度收拢城内士兵，马上随我从南门突围！”
副将都懵了。
暗想现在形势并非万劫不复。
就这么逃走过于轻率了吧？
“可是——”
“没有可是！”叶勃勃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恨声道：“归义军给了我们两杯毒酒，不选也得选，我们去投河州的论恐热，他与北面廊州的拓跋怀光是死敌，一定会收留我们，到时候在从长计议！”
副将依旧难以接受。
他根本就瞧不起唐人，在凉州作威作福惯了，怎甘愿就此退走。
说好的灭了归义军然后割据河西走廊。
现在啥也没捞到就要逃？
“玛干，不计伤亡的撤退至少还能保下五千人，凭借街道与归义军再战，鹿死谁手尚不可知啊。”
若非看在副将是亲侄子的份上，叶勃勃真想一刀活劈了他。
“跟陌刀军打巷战？你是真疯了！”
随即也不管他，快步走下城楼。
不过帅旗大纛依旧屹立。
若没了它，城外吐蕃军队肯定一溃千里，再无战心。
可即便是这样。
恐惧已然在吐蕃军队心底越叠越重。
毕竟归义军的强大战力绝非等闲。
尤其是那数百人组成的陌刀坚阵。
且不说陌刀之前人马俱碎。
单单他们外袍下的精甲就很难造成有效杀伤。
想破山文锁子甲配陷阵兜鍪？
刀剑枪矛几乎都可无视，只有如骨朵或钉锤这样的钝器才能造成可观伤害。
很可惜。
这支吐蕃军没有。
“老廖！城上边的令旗多久没挥了？”张承焱奋力将一名虎背熊腰的吐蕃人劈为两半后，余光瞄向姑臧西城楼。
身后一名老卒从接阵至今都护卫在旁，生怕张承焱有个什么闪失，“至少两盏茶的功夫，咋了都头？”
“马勒戈壁的叶勃勃要跑！”
老廖也不知道马勒戈壁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听着还挺朗朗上口的，“啊？那杂碎要跑？城外还有不少吐蕃蛮子，没必要跑吧？”
说话间还抡刀劈碎两名敌军，完全看不出是白发老卒，自古西军出精锐绝非虚言。
张承焱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插刀入地，取下背后的二石硬弓。
三支雕翎响箭射上天空。
常规军卒一般都使用七斗弓作为远程武器，是因七斗以上所需要的拉力让常人难以驾驭，即便可以射击也无法保持准头。
二石弓的劲力几乎是七斗弓的三倍。
因此这三箭齐发后，凄啸声响彻四野，隐隐盖过阵阵喊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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