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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午马（九）
已入深秋。天已渐凉。
此时已快黄昏。天边灰蒙蒙的云拽着残阳，不忍让他下落，因此染红了周遭一片天空。
倒是颇为壮观的很。让人想摆那么两个小酒杯，小酌几口。
齐霭怕凉，所以早早地穿了厚衣。此刻立于墙头，仿佛一杆青竹，清爽明朗。
他在高处向下望，远远的就看到他的小将军穿着一身火似的红衣身骑白色战马向他奔来。
他有一瞬间觉得……好像……他是来嫁他了。
那他定然愿意从这城楼上跳下，把他娶回家……
他的少年停在了城门口，仰头和他对望，夕阳斜斜的照在他身上，给他裹上了一层暖意。
他的少年潇洒肆意，束起高高的马尾，红色抹额顺着他的乌发垂下，犹添几分绝色，脸上是自信而又意气风发的笑容，生机勃勃。
“小侯爷！”
顾二小回头一望，看见十几个人策马而来。场面倒是突然变得十分壮观。
为首的是黑哥和卢金轩。其中卢金轩马上还坐了一个小孩，正是软玉。
只见卢金轩吹了个口哨，说道“近卫队第二十分队全部到齐，队长，请指示！”
说完，还自恋地加了句“帅吧”
“你……你们怎么来了”
黑哥插嘴，“报告队长！我们不想再过过去那样的日子了。我们堂堂七尺男儿，生不能保卫祖国还要嚯嚯军晌，心中有愧！故，愿随小侯爷一同前往塞北！恳请小侯爷恩准。”
“可是你们经过皇上允许了吗？”
“唉唉唉，皇上兴许都不知道近卫队有二十支呢？”身后一人爽朗地大笑起来。
“软玉也跟我们一起去他不是晕血吗？”
“软玉是自愿的。他没地方可以去，他非要让我们带他走。说我们去哪，他就去哪，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他的。”
软玉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地，刚刚费了好大劲才扯出一点缝隙，然后一字一句地说“不，要，你们，保护。我可以，照顾我，自己。还有，阮宇，宇，不是玉！！！”
卢金轩狠狠地揉了揉怀里的人的头，让一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引得软玉眼神愈发哀怨悲怆。
顾二小心底一暖，他真心实意地说了句谢谢。然后一行人就往城门口走去。
城门开，众人立刻策马，欢呼大笑，仿佛要去的不是战场，而是踏秋玩乐。
顾二小最后回望了一眼，齐霭仍旧在城门口站着。
脸上实在做不出什么欣喜的表情。天知道他到底废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拦下他。甚至，他想和他一走了之。
可是，他要留在这京城。他在塞北征战，他就要替他打点好后方一切，成为他坚实的后盾，避免任何因素影响他在战场的发挥。
虽然，他真的想把他抓回来，战场上毕竟刀剑无眼，万一……
“齐霭！齐共山——！”
他的少年调转了马头，重新看向了他。
只见他笑弯了眼，眼底都是碎星。
“待我立下赫赫战功，娶你回家当老婆啊！”
探花郎蓦地笑了，他微微点头，失了风度地大喊“好——！”
那你可一定，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顾二小说完就打马追上来其他人，再没回头……
第二日，京中就流传了一个笑谈。
顾二小当众向探花郎示爱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传到花楼里时，阿青正给客人斟着酒，突然恍惚了一下，然后酒满了，他被扇了一巴掌后，退下了。
一个人退到楼梯角落里，突然就落了泪。
“这泼猴，居然也有喜欢的人了……”
传到花之语耳中时，她先是猛的一怔，随即她在祠堂里和自己将军说了一夜的话，第二天，别人再问她的看法时，她说“随他去吧。人生本来就很短了。我何必给他添愁。他平安归来就好。”
传到徐正清那儿的时候，徐正清正被美人服侍着喝酒。
他先是垂下了眼，随即又调笑着攥着美人的手腕，就着她的手腕喝酒，直把自己的的白衣都染上酒香。
然后高贵妃到了，恨铁不成钢地扇了他一巴掌，然后把所有人都打发了下去。
女人狰狞着面容说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徐正清被扇了也不恼，相反像是傻子一般呵呵直乐起来，整个人都醉地不像话。
“是啊……我就是坨烂泥！没有人爱我。没有人喜欢我。我他妈就是烂泥怎么了？！碍着你们谁了？我就是不想上进，怎么了？为什么——嗝，为什么，你就不能和我一样呢？为什么，你要走！为什么？！”
高贵妃如何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她弯下身子，道“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他。你要想让他到最后躺在别人床上你就继续当你的烂泥吧！要是，你最后登上了那个位置，那他除了你还有什么归处
这世间，只有权利才是最稳妥的。有了权利，美人珠宝你要什么，他都会自动送上门来。
听娘亲的一次。失败了，咱娘俩一起死，成功了，他，就是你的，只要你要个孩子堵住那些大臣的口，娘亲绝对不干预你……你敢和娘亲赌一把吗？”
……
——
这些京城里发生的事情顾二小自然不知。他此刻开始怀疑人生。
因为梦太荒诞不经。
他……
梦见他的马开口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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