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前(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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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跑别跑，小心气球炸了伤着你，小汽车你爸帮你拿，你快进屋里去，玩一下午出一身的汗，别着凉了。”

“知道了知道了，妈你真啰嗦，别念了行吗？”

“行行行，不念了不念了，儿子过生日儿子最大。”

林芳笑着哄了一句，进了玄关门换了鞋，走两步先看见了餐桌，没瞧见饭菜，脸立时就沉了，“怎么还不做饭，贱丫头片子，到哪里偷懒去了。”

手里一堆物品袋放在茶几上，贺秦云扯了扯领带，端起茶几上放着的茶，灌了一大口。

贺秦云本不姓贺，本家是姓秦，是刚结婚的时候弱精，生不出孩子，去登记领养孩子，被迫改的姓氏。

家里祖上三代都没犯过事儿，夫妻二人有正式工作，没有孩子，符合领养条件，只不过保育院有规定，要愿意更改姓氏，才能领养孩子，他们那会儿迫切想要一个孩子防老，加上保育箱出生的小孩，领养的时候就能领到一大笔补贴。

夫妻俩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没想到运气不好，抽到了女孩，好在没过多久，妻子就怀上了，还是个小子。

那会儿是真高兴，姓氏却是再改不回来了。

儿子还是姓秦，这小女孩四五岁就能干活，一口饭吃不了多少，白捡了个劳动力，那也没什么了。

贺秦云嘬了口茶，茶是温的，不凉也不烫，刚刚好消外面带回来的热气。

贺酒抱着水彩原料轻轻走下楼梯，走到距离妈妈两米的地方，停了一会儿，秉着呼吸轻轻走过去，走到妈妈身边，把奖状递出去了一些，眼睛亮亮的，“妈妈，考的第一。”

林芳正叠儿子新买的衣衫，吊牌和内衬里的标签都小心剪掉，免得扎人，头也没抬，眉头却皱得死死的，“发的什么破烂玩意，一点用处都没有——”

看见她手里抱着的盒子，倒啊呀了一声，“学校发的奖品？”

这盒子看包装材质都知道是好东西，林芳把东西拿过来了，喜笑颜开，“你上初中用不到这个，给你弟弟吧。”

贺酒亮亮的眼睛暗淡了一些，但还是点点头，乖乖站在旁边，手指在背后相互捏着，鼓了几次气，都没能开口。

秦灵宝过来翻看水彩原料，哇哇地叫，“我们班刘涵有这个，特别漂亮特别贵！”

林芳见儿子喜欢，看了下家里亮堂堂的地板，朝着小女孩难得多了丝笑，“小九真乖，家里扫得这样干净，去做饭吧，给你弟做点好消化的。”

贺酒背在身后的手出了很多汗，开口时手却忍不住捧到了身前，双手不自觉捧着，屏着呼吸，看着妈妈，满是希冀，“妈妈，学校春游，我想要二十块钱交费。”

林芳一下就变了脸，手里剪刀摔到茶几上，“我哪儿来的钱给你，家里没钱你不是不知道，你弟弟将来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贺酒瑟缩着，张了张嘴，林芳已经不耐烦了，推了她一下，“去去去，去做饭，丫头片子就是欠打，我看你就是打少了。”

贺秦云也烦，“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学费是不要钱，但是吃穿哪样不要钱，春游有什么好游的，做饭去。”

秦灵宝嚷嚷起来，“不要家里吃，出去吃，吃辣鸡！”

这几日花销大，中午就是在外面吃的，并且在外面吃饭对身体不好，林芳要劝儿子，“年年都在外面吃，今天家里吃吧。”

秦灵宝跳脚，“想吃干锅鸡！”

贺秦云忙道，“他想去就去外面吃，一年也就过一次生日，明天一早我就要去出差，今晚出去吃就出去吃吧。”

林芳也就不当坏妈妈了，指挥着贱丫头片子，把衣服都收拾好，“一件件挂起来，都是贵衣服，别弄皱了。”

贺酒点点头，抱起衣服上楼，进了弟弟的房间，衣服一件件摆去弟弟的衣柜。

秦灵宝跟着上了楼，脑袋探进房间里，看见了砸在地上的泪珠，啊呀了一声，“你怎么每次都会哭，千万别给爸爸看见，不然爸爸生气凶起来，那跟电视里的黑老大差不多。”

贺酒慌忙抬袖子擦眼睛。

秦灵宝从兜里抽出了一百块，又抽出了一百块，都塞给姐姐，“给你。”

十岁的小男孩个子比贺酒还要高，高出一个头还多，“你的脑袋怎么了，撞到了吗，这样一个大鼓包，要不要去看医生。”

贺酒摇头，捏着手里的钱好一会儿，还是没有还回去，她不去春游了，她本来也不想去春游，但是过几天还得交练习册，辅导资料的费用，笔也没有了。

贺酒拿着钱，跟弟弟道谢，“谢谢灵宝。”

秦灵宝抓了抓脑袋，“你以后不要再穿我的旧衣服去学校了，就算绣了花在上面，也还是看得出是男孩的旧衣服，要被笑话的。”

楼下林妈妈在喊灵宝，秦灵宝应了一声，拿上房间里的篮球跑下去。

现在昼短夜长，林芳关了客厅的灯，家里空荡黑暗下来，贺酒收拾好弟弟衣柜里的衣服鞋袜，悄悄走到露台边。

弟弟不知道说什么，逗得妈妈笑了，小汽车在院子里启动，车灯是暖黄色，开出了院子，照着路的尽头渐渐离远了。

好想跟爸爸妈妈弟弟一起去！

贺酒站在栏杆边，想象着自己是一只漂亮又讨人喜欢的小白狗，可以跟爸爸妈妈和弟弟一起去。

棕白色的小狗腿很短，跃下了露台，欢快地追在小汽车后头，一边跑一边摇尾巴，努力想要追上小汽车，不过因为汽车速度太快，小狗没有追上，追到青雀街的尽头，渐渐地停下，等了一会儿，耷拉着耳朵一瘸一拐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