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一定是鲁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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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离回到府中，越想越来气，府中都是自己的人，心中憋着的气终于迸发出来，大骂表妹变成权贵之后，就变了个人，刚才她冷冰冰的样子，尤其让他感到悲凉。而任岐也不是个好东西，竟然合谋云妃想立鲁王刘永，真是岂有此理。

他在连廊里让婢女给他的臀部换了新药，思忖了一下，又起身坐上轩车，径直朝尚书台而去，他这是要找朋友尚书郎蒋琬去。

这尚书台是帮助皇帝处理政务的所在。蒋琬自幼聪慧、好学，加上仪态端庄、轩昂不凡。青年时就因才思敏捷而知名于两湖。刘备在荆州时，追随刘备。后来刘备平定蜀地，蒋琬被任命为广都令。

有次，刘备、诸葛亮巡视至广都县时，发现县令蒋琬政务不理，倒在公堂上酒醉不醒。刘备勃然大怒，当场要将蒋琬处死。诸葛亮好生劝道：“蒋琬是社稷之器，而非百里之才，为政以安民为本，不以修饰为先，望主公明察。”刘备听孔明如此说，便免了蒋琬的死罪，但罢免了县令一职，以惩罚他的懒政，以儆效尤。

当年蒋琬落难之时，姬发离疏通关系，提供财物支持，给他的帮助甚大，二人因而结成友情。建安二十四年（219年），刘备称汉中王，蒋琬被调入朝廷任尚书郎。

尚书台花园亭榭之中，蒋琬请姬发离吃茶。

姬发离还是第一次来他办公之处，四下观察着，内心想着如何说服他。

“此处甚雅啊，兄台在这里办公，够舒服安逸的。”

蒋琬嘿嘿笑道：“姬老板不是为看在下的办公环境来的吧？”

“怎么姬某来看看就不成了吗？”

“你虽然巨商，但你的脸上还是写着些东西，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吧，聊聊风月吧，可别谈政事。”蒋琬多聪明，早看出姬发离的内心。

姬发离话锋一转：“不是某看不起你蒋琬，可惜你现在的官职太低，担负不起某心中的事，因为它又太大了，不知如何说起，也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蒋琬翻了他一眼，怼道：“别说，千万别说，俺担不起。”

“不跟你说，又没得人说，不说又会憋死人，所以思前想后只能跟你说了。”姬发离直接半躺在榻上道。

蒋琬抓起一卷竹简，打开：“别这么纠结了。我也不想听，来，看看我写的诗，咱们只谈风雅。”

姬发离哪里还能装得住，蒋琬越是不想听，他就越要去说。起身跽坐着，将嘴凑到蒋琬的耳边，小声道：“傻哥，你的机会来了，天大的机会，抓住了，就可封侯拜相！”

蒋琬呵呵一笑，不接受诱惑，“封侯拜相，蒋琬水平有限，能当个小尚书郎已经很满足了，而且明年我就是侍郎了，俸禄还能涨一倍，足够用了，假使不够用，就到你府上搬就是了，干什么非得封侯拜相，麻烦不麻烦啊。”

姬发离歪着嘴砸吧砸吧，自讨没趣，拉着脸道：“你志存高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装什么蒜。告诉你吧，阿斗太子危矣！”

蒋琬表情立马就变了，正色惊问道：“太子怎么回事，阿斗怎么了？”

姬发离大喜，心道原来你对太子这么关注啊，某何必苦心设谋让你关注，瞧你的冷脸子，买卖行情变了，便卖起关子，波澜不惊地道：

“就在你们这些荆州大人们太太平平的时候，益州派联手云妃要立新储君了。”

蒋琬吃了一惊，但又不相信：“你一个商贾怎么知道的？”

“呵呵……”姬发离将头伸过去，在他耳边小声，“告诉你吧，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千万别把我装进去。刚才益州派大佬任岐让我介绍云妃给他巴结，某本是想救阿斗的，没曾想他们竟然在研究如何替换阿斗。”

蒋琬暗暗点头：“果然有人打这个主意。老姬，你这个情报太重要了，你要是不来告诉我，荆州、东州猝不及防，可能就着了益州帮的道了。”

“现在是十万火急，下一步就看你老蒋如何拯救太子了。”姬发离又半躺下来。

“任岐出马，必是益州已经研究好了。如果他们选刘永做皇太子，为了保险起见，可能会杀阿斗！”

姬发离惊坐起来：“什么，哎呀，那我引荐任岐不是更加害了太子殿下了吗！”

“你且莫慌，我再分析一下。益州帮投鼠忌器，按说是不会走极端的，但是他们中间的一些人……”

姬发离摇着头：“这也该着，你们打压益州，人家趁阿斗被废，就想办法争取权益了。他们就是走极端，也是你们逼的，你们就不能给益州人一视同仁，给他们一些官职吗？”

蒋琬小声道：“不行啊，老姬啊，你是益州人，但你是商人，所以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不能给任岐他们太多的权力。这是因为蜀国的势力是按照地域划分的，如果你们益州人做大了，还能容忍外来户吗，到那时你们会把荆州和东州人赶出益州的。”

姬发离点点头，这一点他是认可的，说：“你说的有一定道理，益州自古就自成一统。但是，你们这样也不行啊，应该平衡一些，不要好处都被你们占了。”

“是，朝廷就是按照皇上的设计架构的，已经做到一定的平衡了。但是，你期望的那种平衡是永远也坐不到的，因为那样皇上的统一大业也将成为泡影，所有的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最后会刀兵相见吧？”

“那时必然的。益州和东州的仇恨那么大，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你想想那局面吧。”

“不敢想象，如果真那样的话就万劫不复了！蒋大人，他们会不会马上就动手？”姬发离担心起来。

“不会。蜀国现在还是比较稳定的。大权还在荆州和东州的手里，益州派中大部分是忠于蜀汉的。只有当他们掌控了新皇，掌控了朝政之后，他们就会实施报复。”

姬发离稍微安下心来：“其实益州派也不都是痛恨东州派的。比如，任岐就是忠于蜀汉的，人家只是想要应得的权力而已。”

“当然，如果任岐这些合作派掌权了，也有可能保持现状。但你能保证他们这一派永远掌权吗？仇恨是一把挂在头顶上的剑，随时会斩落下来，这种风险，谁能容忍！”

姬发离也明白这种情况的风险：“懂了。老蒋，我是商人，对朝廷权力争斗不甚明了。我本意是怕益州派有人去暗害阿斗，所以就答应任岐，帮他找了云妃，没想到这两个一拍即合，把老子撵出来，他们自己商量起来了。”

“老兄，你这件事做得对，保住太子，才是当务之急。”

“他们下一步就是找人替代阿斗。这个你不担心吗？”

“不担心，咱们在那儿等着他们就行了。他们会推谁呢？”

“这个我就没听到了。”

蒋琬一拍大腿：“对，鲁王，一定是鲁王！”

姬发离寻思了一下：“嗯，有道理。皇上除了刘禅外还有二个儿子，他们不可能推吴皇后的儿子刘理，自然只能推举刘永了。”

“刘永年幼，云妃也好控制他。而且因刘永比刘理大，又能制衡吴皇后。”

“现在皇上独宠云妃，她每日在皇上的耳边吹枕边风，皇上必然被迷惑，那时阿斗可就悲催了。”

“一点也不错。”

姬发离：“所以得你老蒋出马救阿斗了。”

“此事重大，我得和丞相汇报，事不宜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