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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4章 掌家风波（2）
赵婆子跪在了许久，人也纷纷来齐了，她本就是老人，在丫鬟婆子中也是有脸面的，这样跪着，众人都在轻声议论她，竟生出来几分不满。见主人家都没说话，才缓缓抬头。南浦郡主似笑非笑，眼神示意了两个姑娘，章明莹才慢慢悠悠地开口道：“赵婆子，赵生，你可知让你来是什么事？”
“老奴不知。”赵婆子仍不怕开水烫，赵生却已经开始打哆嗦了。
“你可否说明一下，为何你这大米是五文一斤，果蔬等等，好像价格都偏贵呢？”章明莹问道。
“二小姐冤枉啊！老奴在章家多年，勤勤恳恳，老太太信任，才让老奴做这采买的工作！每一单都是有票据的，一点不落，二小姐可去查！”赵婆子狡辩道。
章明莹也是年轻，知道她有问题，赵婆子能言善辩，一时间也想不出反驳的话。
赵婆子暗暗自喜。
章明若冷哼一声，道：“方才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罢了，赵婆子，章家自问对你还不错，让你做这等好的差事，也是信老人，既然大家都在，你这般巧舌如簧，我便也不跟你废话了，把话说开了，到时候也不管你的脸面。证据确凿发作了，可不怪我们了。”
她这话可算是把脸撕开了，赵婆子脸一僵。
但她一向做事小心，应当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小寒，把账房带下去，我们分开盘问，人给我看牢了。”
章明若不慌不忙地拿起茶盏，说道：“赵婆子，你的单据上写的都是从一家店里买的，对么？”
赵婆子连连磕头道：“正是！小姐明察秋毫！”
章明若笑了笑，说道：“你买的是什么米？”
“回三小姐，买的一直都是二等米，老爷清减，做奴才的自然也是如此。”
“你倒是有理由，只是这价格，朱家的特等米也就三文，难不成你的以次充好了？你要知道，若监查不当，也是要罚的……”“你倒是有理由，只是这价格，朱家的特等米也就四文，难不成你的以次充好了？你要知道，若监查不当，也是要罚的……”
章明若端坐上方，见赵婆子在下面眼神滴溜溜地转，似乎在想什么对策。赵婆子做事小心，自然会有法子搪塞过去，不过她也并不是没有准备。先前母亲不处置赵婆子，是因为赵婆子是冯氏的远房亲戚，也因为情理故让她做着重要的工作，母亲不好处置，但抓到了大的错处，厚积薄发，并且让冯氏出的章明莹也来，人也不是她处置掉的，那么她便可全身而退。
惊蛰带来了赵婆子单据上的米铺老板，赵婆子心一抖。
“陈老板，让你来不为别的事情，我们家需要大量买米，想问下你们家米铺的价格，我也好对比一下，若合适，我们便长期在你家买了。”章明若说道。
陈老板略加思索，心中在估量报什么价格比较合适。
“小姐，三等米一文一斤半，二等米二文，一等米三文，特等米五文，像朱家那等长期合作的，一般是特等米四文。小姐若有意向合作，那么价格都是可谈的。”陈老板缓缓说道。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陈老板只当章明若是在开动员会，正好此时洽谈合作，现在看看，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他也只得暗暗查看一番。
“陈老板，你可不诚实，我们的赵妈妈去你那买米，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二等米五文钱的价格，这可跟你说的不一样啊。”章明若笑道，但说出的话却一点都不客气。
惊蛰给陈老板递上单据，然后不忿道：“小姐，你可不能冤枉人！我们做生意老实本分，你们家的婆子买的是特等米，买的也没有朱家多，自然就没有四文的价格，现在怎么冤枉我卖你们家二等米？”
众人议论纷纷，赵婆子见事情被查出来，瞬间身体抖得如同筛糠。章明若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而章明莹却恍然大悟，她本以为赵婆子和陈老板狼狈为奸，但却没想到这一出，做生意最重要是诚信，陈家米铺开了三十多年了，人无信则不立，他也不至于和一个婆子做这等事毁了自己的名声。
事情其实多寻访便明白了，赵婆子去陈家米铺，用五文的价格买了特等米，并开了票据，转头又将特等米转卖，并重新买了二等米，赚这其中的差价。
陈老板继续说道：“小姐请看，这单据上是有我们米铺的章的，若特等米，我们会在下面按个特定的小戳，请看！”
众人一看陈老板手上捏的票据，果然每一张都有清晰的小戳，写着小小的“特等”二字，一般人肯定能发现，但赵婆子不会，赵婆子不认字。纵使她做事小心，见没一种米的票据上都会有小戳，但只以为是米铺付款的小戳。
章明若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这么多年了，不查只是因为信任，没想到你竟做出这等事来。丑话我已说在前头，既然你这般狡辩，那我也顾不得你的脸面了。你说你是冤枉的，那好，我也给你一个机会，送官查办吧，是冤是白，自有定论！”
“不过这证据确凿，按照天越的律令，棍刑八十，若撑过去了，流放三年，九族不得从政从商，祖孙三代不可上学堂……”章明若浅笑道。
“三小姐饶命！三小姐饶命！老奴是一时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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