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44章 讨价还价
“泊语居士，你都没有看见我炒过菜，怎么知道我有一些斋菜的菜谱？”胡烁这几天其实也是考虑过，如果依靠禅院来推动菜园子种植的蔬菜销售，其实效果是很有限，因为禅院是信仰的归宿，不是用来搞活市场经济的；现在国营饭店的采购泊语居士主动开口，索要菜谱，可是一个大大的突破口，可以带动禅院菜园子蔬菜的销售！
“胡烁同志，这个是恒真禅师告诉我的，而且，”说到这里，泊语居士顿了一下，弯下腰从胡烁的脚旁摘下几颗木兰樱桃，拿在手里嗅了几下，一股独特的辛辣气味夹杂土腥味扑面而至，这种蔬菜哪怕是做了多年采购的她都没有见过！
“这个的营养价值不错，我都听他们说了，还是新品种？”泊语居士继续说，当然胡烁明白她说的他们就是那天禅院活动在场的信众。
胡烁没接上话，恒真禅师可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附和道：
“泊语居士，这个可是我辛勤栽植的结果，是我们禅院特有的！”
可是，当恒真禅师与胡烁对上眼神时，他又一下子闭嘴笑了一笑，并高呼一声佛偈，刚才他可是听到胡烁追问泊语居士怎么知道自己有菜谱的事，恒真禅师真不明白对方怎么再次见面，立马就索要菜谱，不可以学我这样慢慢来吗？
对于恒真禅师的回答，胡烁是同意的，哪怕恒真禅师的种植没有方法，可要不是对方的用心培植，这些为数不多的木兰樱桃就真的一颗都看不到了！
“这样吧，泊语居士，我们一起过去香积厨谈。”胡烁说完，自己就朝香积厨的方向走去，后面的恒真禅师朝胡烁的背影喊了一句：
“首席，那我可以一起来吗？”
“你都一起过来吧，恒真禅师，待会还要你表演！”
“表演？”
其实，开始胡烁并不打算让恒真禅师掺和进来，毕竟与泊语居士的商谈是会涉及到利益金钱的划分，他可不想动摇恒真禅师的道心，但是胡烁念头一转，哪怕日后与泊语居士的合作成了，他还是离不开恒真禅师的帮忙，至少在种植方面，恒真禅师是可以让胡烁放心的。
来到香积厨，胡烁没有立马和泊语居士展开谈论相关的斋菜和蔬菜的买卖，他先是拿过泊语居士手里的木兰樱桃并交给恒真禅师，让后者下厨煮罗宋汤和羊沫沫。不一会儿，恒真禅师端着两道香喷喷的斋菜放在泊语居士的眼前。
“这两个菜谱我都已经交给恒真禅师，泊语居士你先尝一下，看看味道如何，我们再接着往下谈。”说完，胡烁亲自拿起勺子给对方盛了一碗罗宋汤和一碗羊沫沫，对方连忙道了声谢谢，随后就启动开涮模式，胡烁与恒真禅师也各自盛了些罗宋汤围坐在泊语居士两侧边喝边聊起来。
“嗯，胡烁同志，你这两个斋菜是真的不错，坦白说，比传言的味道更好！”泊语居士的眼中冒起当初如恒真禅师一样崇拜的小火苗。
“泊语居士，如果我说这两道斋菜还有换成荤菜的做法，你会感兴趣吗？”胡烁笑眯眯地放下手中的碗，可是旁边的恒真禅师听到荤菜二字，嘴里连忙说了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胡烁只好不再往下说了，泊语居士知道只有另外找时间咨询胡烁关于荤菜的做法，可是她说起另一样胡烁感兴趣的事：
“胡烁同志，就像刚才恒真禅师说的那种稀有木兰樱桃，你们的产量不怎么多，能保证我们的采购量吗？”
在只闻到那个木兰樱桃的气味时，泊语居士是对它的味道抱有怀疑的态度，可是当喝下用木兰樱桃所煮的罗宋汤，马上给它的味道折服，她现在已经有足够的信心去说服那一帮厨子和自己的领导，特别她刚才听到还有荤菜的做法，泊语居士内心不禁泛起波澜：这些菜式铁定是能够给我们的国营饭店增收。正因为这样，她才开始关心木兰樱桃的产量，是的，没有批量的产出，哪怕味道再逆天，不能被广大人民所吃，是不能带来多少经济效益。
泊语居士提出产量的问题，胡烁每天在菜园里观察这些木兰樱桃，除了考虑这个问题，就是在收集木兰樱桃的种子。要解决产量的问题，其实并不困难，胡烁打算在菜园旁边的一片山地继续开垦，这个让香积厨的僧人帮忙帮忙就可以，毕竟胡烁是香积厨的管事和首席，他是有这个权力，而且现在禅院的僧人都佩服胡烁，把他们的伙食改善得太好了，像僧人们所说的‘真想不到土豆煮汤这么好喝！’，‘以前我就只知道水煮土豆而已！’。
开垦一片田地，接下来是要整地，前期需要施足有机基肥，其中以腐熟的鸡粪为佳
胡烁对着泊语居士滔滔不绝说起自己增产木兰樱桃的计划，刚开始旁白的恒真禅师还不停地点头说好，可是后面听说要自己为代表的香积厨众僧人要帮忙时，恒真禅师可就憋不住，不是说他怕辛苦，怕脏活，而是胡烁的描述太过于专业、过于详细啊，胡烁施主，你要我这个小僧的小脑袋怎么能全部记得清楚？还是最后胡烁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别怕，恒真禅师，这些我会有文案给你。
听完胡烁的讲话，泊语居士觉得也是该双方谈一下这个价格：
“我听大家说，你这个木兰樱桃可是要卖三颗五角钱，这个价钱高了吧。”
“大米不过一毛五一斤，白糖一斤八毛，哪怕是猪肉，一斤也不过八九毛，这个木兰樱桃吃得饱吃得甜吃得暖吗？”
面对泊语居士的举一反三，胡烁心里没有一丝半点的不高兴，相反还格外开心，泊语居士如此在乎木兰樱桃的价格，证明她是相中其蕴含的经济价值，恒真禅师看见胡烁没有回应，心想：坏了，胡烁施主肯定是给泊语居士唬住了，说价格这事我们男同志还真不在行，之前我和主持就是觉得支付不了泊语居士等人的工钱，想以菜园子的蔬菜抵偿，可是并不知道怎么换算好，都是让泊语居士说了算。
想到这里，恒真禅师心里不禁打了个冷战，因为他也注意到胡烁也并不好受，这不，胡烁的右手就是捂住他自己的心脏的位置，神情还有些凝重。
这时的胡烁所做的动作，没有恒真禅师想得那么难受，他这么做实际上是泊语居士的嗓门大的原因，他真的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压抑，他是需要按摩一下自己的胸口，可是更重要的他是要压制住自己的兴奋。
“绝对不可以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形于色。”胡烁的脑海里回响起上一辈子自己爸爸教导自己的一句话，而现在胡烁直接把这个应用于当下与泊语居士谈判木兰樱桃的价格上，他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底牌说服泊语居士，因为他不是一名普通的穿越者，他是一名有多次被金融机构拒绝融资经验的穿越者。
胡烁反复按摩了多次的胸口，直到觉得稍微舒服一些才放下手，这个动作还被泊语居士看到，对方还关心胡烁的身体说：
“胡烁同志，如果你身体是不舒服的话，我们下次再详细说？”
泊语居士你的大嗓门震得我小心脏受不了啊！这个念头只是在胡烁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开口接着说：
“没事，泊语居士，如果我说这个木兰樱桃还可以直接当水果吃，那你觉得？”胡烁走到水槽边，拿起一颗木兰樱桃冲刷干净递给泊语居士，后者拿起整个放在嘴里咀嚼，木兰樱桃瞬间爆汁充满在泊语居士的口里，真的是止渴生津，还带有微微的甘凉。这时，泊语居士瞬间想起一件事：这个木兰樱桃好像就是红色的，与我们传统的中国春节不正好相配吗？
“当作水果确实也不错，可是价格能降一点，我回去也好写报告给领导审批啊，胡烁同志。”说到这里，泊语居士的语气中带了一丝服软，没有刚才的坚持。
“说真的，泊语居士，这个木兰樱桃目前国内是我们禅院唯一生产，这个除了历史偶然性外，还有是基于其独特的生长环境，只有我们禅院周围的土壤才能适合其生长环境。这样吧，泊语居士，方案一，木兰樱桃三颗捌角钱”胡烁的话还没有说完，“啪”的一声，泊语居士一把掌打在面前的木桌上，语气充满气愤地说：
“胡烁同志，你这可是欺负人吗？谈价钱的，从来都是只能往跌谈，往涨来谈，我还是第一次！”
“胡烁同志，还是说自开始你就是想耍猴子一样对待我？是否你心里还是惦记邮电局发生的事？”
泊语居士的举动没有让胡烁觉得意外，相反还是觉得合情合理，他轻轻一笑，一副傻天真的地表情说着：
“泊语居士，你听我说”
当胡烁说完那个方案一，泊语居士默默地消化里面每个字的含义，而恒真禅师却是一脸痛苦的表情：只是谈个价钱，胡烁施主你开始说三个捌角钱，后面说三个肆角钱，最后三个叁钱，怎么不直接来个三个叁角钱啊？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随着我采购得越多，你这个价格会变得越低，最终定在三个叁角钱，对吧？”泊语居士思考没有多久就说了出来。
“对的，就是这个意思！”胡烁一边嘴上说，一边心里暗叹：果然做开采购的就是不一样，脑子灵光，你大妈还是你大妈啊！
“你说方案一，那么方案二是什么，我想比较一下才决定！”泊语居士朝胡烁说。
“你注意听好啦，”胡烁故意停顿一下才又说，“三颗五角钱是一直的价格，无论世界怎么改变。”
“什么，这也行？”听到胡烁近乎胡闹的定价，泊语居士真的是有点迎接不来，对方太不按常理出牌啊，这在自己过往的采购过程中是从来没有发生的事，要不把价格拉高了，按照你采购的批量逐渐价格；要不直接一个价格定得天荒地老，这到底是什么操作？
“对的，我的意思就是无论其它东西日后怎么涨价，我这个供应给你的木兰樱桃一分钱都不会涨！这个我们可以写进合约里面！”胡烁直接把自己的话说得更直接了当。
根据胡烁对上一辈记忆的掌握，这个物价是会越来越高的，货币是越来越贬值，在全世界范围来说都是这个情况。可是，哪怕胡烁给出这么一个定价机制，胡烁可说都是血赚的，毕竟在这个年代，三颗木兰樱桃要卖五角钱，可真的不便宜。不过，胡烁相信之前的禅院筹款活动，已经起到一个很好的推销效果，特别那些参加活动的信众，肯定也有对身边的其他人进行宣传这个木兰樱桃的功效与作用，说白，就是有一定的群众基础啊！
看见泊语居士有些犹豫不决，胡烁补充说道：
“泊语居士，你可要知道禅院为了培植这些木兰樱桃，前期是没有少投入的，哪怕你刚才在菜园里看到那么点量，如果你不信，可以问问旁边的恒真禅师。”
泊语居士被胡烁这么一说，她也不好再去坚持，过去她自己在禅院香积厨帮忙的时候，的确是知道恒真禅师是如何付出的，那么多的努力才换来微不足道的收成，换作别人早就放弃了。
想到这里，泊语居士又说：
“你的方案二我会考虑，不过我要回去写好报告交给领导审批，最终还是要看领导的意见。”
“另外，我认为日后随着采购数量的增加，不再适合出现禅院的字眼，因为禅院不会讲究效益，只会追求施恩勿忘报，这点禅院是需要避嫌的。”
“所以，胡烁同志，你是要开始考虑一下以另一种形式与我们国营饭店合作。”
听到这里，胡烁的心里乐开花：自己看来是要走出第一步成为第一家私营企业，哪怕在这个时代是不允许存在，但是我有方法转换它，就以合作社的名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