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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 90 章 认错爹的第九十天:
复延四年的夏初。 一个格外好睡的午后。 絮果坐在山花斋的堂读书, 一边一手撑着一点一点、不断打瞌睡的脑袋,一边试图用神的式来对抗睡,想让自己振作起来。但是他的好困哦, 脑子几乎变成了一团浆糊, 最后还是没忍住抬袖掩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角顷刻间就被饱满的露珠充盈。 闻兰因别别扭扭的回头,假装看别人,实则余光全在絮果身上。 絮哥儿哭了! 就因他俩微的吵了一架, 絮哥儿哭了! 絮哥儿果然在乎我! 是的, 絮果和闻兰因吵架了,至少在闻兰因看来他俩是吵架了。吵架的理非常无厘头, 因詹家的大宝和二宝吵起来了。詹家的双胞胎受限于他们特殊的伴生身份, 对外一向是同进退、共荣辱的, 但在私下他们也像寻常的兄弟那样,时不时的吵个架、拌个嘴。 甚至时候都说不上来因什么就能吵起来。这天他们从自己的斋到絮果的斋时就吵了一路, 到絮果后还在吵,且越吵越激烈, 最后甚至竞相攻击起了彼此的长相。 一个说:“你说谎, 你才丑。” 另一个说:“你才说谎,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他旁观吃瓜的郎君都茫然了, 他全家不就是你全家吗?不对,你俩不是共用一张脸吗?这还能美丑之分的? 詹家的双生子却颇不服气, 别人看不出来他们的不同, 但他们却觉他们一点也不像。 这便是他们这次吵架的根本原因。 絮千户再次出警,前去劝架。他看出了双生子的根本矛盾, 就没说什么“你俩长都一样”之类只让他们越吵越凶的话,但也没当个裁判,非要给他们的颜值分出个高低上下。是说哥哥悦泽若九春,弟弟磐折似秋霞。没美丑之分是因他们都各千秋,在伯仲之间,实在难分。 美不是只一种,评判美的标准自然也不能只一种。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絮果这些一套一套的鸡汤,都是跟他娘来的:“就好像我和兰哥儿,我们都很好看,但并不能说我们谁更好看,对吧?” 詹家兄弟这才喜笑颜开。他们刚被哄好,闻兰因在旁边就幽幽的来了一句:“但我就是觉絮哥儿你比我好看啊,且,大宝头好像就没二宝大。” 最后一句殊致命,双生子立刻炸锅。 一个觉闻兰因很眼光,另一个觉闻兰因胡说,但两人谁也没敢把北疆王扯入战局,选择了内耗彼此。 一个说:“你竟然笑我?我再也不要和你当好朋友了。” 另一个说:“我才不要和你当朋友呢!是我先和你绝交的!” 然后,两人就到底是谁先绝交了谁的问题展开了激烈交流,都快要大打出手了。絮果再顾不上和闻兰因说什么,只来及看了对一眼,就匆匆跑去劝詹家兄弟三思,生怕他们的打起来。一直劝到快要上课,俩兄弟还没和好。 闻兰因根本不关双胞胎的死活,他只在乎絮果,他觉絮哥儿肯定生自己气了。可是他就是觉絮哥儿更好看啊,哪怕是絮哥儿觉他俩一样好看也不行,他们要尊重客观事实! 之后时间就来到了闻兰因看到絮哥儿“哭”的这一幕。 闻兰因彻底慌了,什么客观什么事实?絮哥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明天早上太阳从边出来,那太阳都必须从边出来,不接受任何反驳! 在闻兰因琢磨着该怎么道歉的时候,絮果终于找到了让自己打起精神的办法,他开始观察期了窗外大树上的鸟,它正在载歌载舞的给自己搭窝,利用锐利的鸟喙穿针引线,灵巧又不失缜密的在即将成型的巢穴上上下下,既像个经验丰富的工匠,又像个技术娴熟的绣娘,看的絮果是叹观止。 鸟建房子是跟着大鸟来的,那大鸟又是跟着谁的呢?絮果突然想到。一代传一代,总要个源头吧?最初的源头鸟又是跟谁的呢?总不能无师自通吧?那鸟岂不是成了精? 想着想着絮果就再也撑不住,在课堂上彻底睡了过去。 实絮果没睡多久,也就短短几息吧,他便在半梦半醒间听到夫子突然停下了讲课,说起了让全班都之一紧的诗词:“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大梦谁先觉……”,这是夫子在上课时看谁睡觉、准备点名的前兆,全斋都好怕的。 絮果也恨不能赶
紧睁眼,想去看看谁是那个倒霉蛋。 然后…… 就听到了“平生絮果知。嗯?”。 絮果:“!!!” 不等絮果冲破梦魇的阻碍睁眼,夫子已经气十足的点了名:“连絮果!你给我站起来!” 一个激灵后,絮果彻底清醒,从座位上“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在支支吾吾始终回答不上夫子的问题后,就被夫子毫不犹豫的“请”出发罚站了。 距离东厂彻查国子监已经过去了三年多,夫子们虽然仍对东厂那些骇人的手段余悸,但他们也已经看出来了,连阎王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至少在孩子的教育上他比杨家可好说话的多。夫子们不怎么担被厂公报复了,絮果也就因此失去了某些“特权”。 准确的说,这些夫子是一点点的试探出了教育絮果的尺度,好比絮果因上课神罚站,那就没问题。但如果换成打手,把孩子罚出了身体问题……那就等着连督主和他们没完吧。 也因此,絮果受到的惩罚永远都只罚站。 絮果实也清楚自己上课神不对,没半句怨言的乖乖站了出去,还主动对夫子承认了错误:“我不该上课晃神的。” 老夫子很欣慰的点了点头,想着孺子可教,但表面上还是稍稍维持了一下人师表的威严。 并果不然…… 在随后不久就看到了想尽各种办法也要跟着一起罚站出去的北疆王。 说的,不少夫子实都发现了,惩罚北疆王的最好效果,应该是不让他如愿和絮果待在一起。但他们也不敢不让这位祖宗如愿啊。因皇弟事他是闹啊,到目前止,闻兰因还在以牺牲自己目的的扰乱课堂秩序,可如果还不让他如愿,那他下一步很可能就是起哄全斋了。夫子哪怕知道闻兰因正的目的就是“越狱”出去陪絮果,也没办法阻止。 北疆王年纪就领悟到了阳谋的重要性呢。 夫子上面一句“闻兰因,你出去!”还没完全说完,闻兰因下一刻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越狱”到了斋的大门口,和罚站的絮果来了个喜相逢,咧嘴笑的别提多高兴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絮果以前也和闻兰因探讨过这个陪伴问题。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也没必要这么同甘共苦。但在发现闻兰因不管罚不罚站成绩总是全雍畿第一之后,絮果也就不管了。他什么资格管别人呢?他连金榜前一百都上的很艰难qaq。 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且、且…… 一个人罚站的点丢脸啊。 絮果被夫子罚出来的次数不算特别多,但一次是一次,他都很羞愧。可是在了闻兰因陪他之后,罚站都好像变成了一场全新的冒险。 他们一起努力听课堂的夫子讲课,偶尔也一起神去看空旷无人的斋院的四时变幻,甚至还偷偷在夫子看不到的地猜拳,在夫子猛然看过来时,努力压下脸上一看就在玩耍的笑容。总之,不管他们在一起做什么,都可思啦。 絮果觉也许重点不在于他们做了什么,在于那一句“他们一起”。 今天也是如此,絮果一看闻兰因就觉好高兴啊,整个人都一种内自外散发出来的灿烂。好像正应了阿娘闲事曾哼唱过的那首调:我一你就笑,你那翩翩风采太美妙,跟你在一起,永远没烦恼。 闻兰因则想着,诶嘿,我们和好了。 嗯,一场絮果根本不知道的吵架,就这样莫名妙的开始又莫名妙的结束啦。在絮果看来,他和闻兰因依旧是从没吵过架的好朋友! 罚站也总算是让絮果彻底清醒了过来,他老老实实在堂外的轩窗下,跟着面的同窗一起摇头晃脑,习着夫子说的——“父称椿庭,母萱堂,父母又曰‘椿萱’,所以,如果你们以后想祝福父母的话,就可以在贺贴上或者家书上写椿萱并茂,不是干巴巴的爹娘可好,懂了吗?”。 絮果听的眼睛都亮了,不住点头,恨不能回去就给他阿爹展示一下他今天到的。 闻兰因疑惑,声问:“你告诉连伴伴这个做什么啊?”不是应该在连伴伴过寿辰的时候直接写上去吗? “这样阿爹在给自己爹娘写信的时候就可以用了啊。”絮果却是这样回答的。 说起来,絮果至今还没过他阿爹的爹娘呢,不仅没过,甚至都没听过他们被阿爹提起。但絮果知道他们是活着的,他还知
道阿爹不少手足,是个养不活孩子只能送进宫当差的大家庭。时候絮果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长大了才反应过来,这些人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连亭确实没怎么和儿子说过自己糟糕的原生家庭,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他觉他儿子这辈子都不和这些人交集,那又什么好说的呢? 他的父母手足都被他控制在了镇南老家,这辈子都不可能踏出去一步。 他又什么要告诉絮果这世上还这样的人存在? 提起那些人做的事都是污了他儿子的耳朵。 连亭根本不在乎他的爹娘。他如今更在乎的是,他接到了线人来报,说司礼监掌印张戴德准备对他动手了。连亭还挺好奇的,张戴德准备怎么对他动手。栽赃?陷害?他什么把柄落在张戴德手上了? 什么张戴德如此笃定,一定能让他离开东厂? 张戴德在东厂安排人了? 连亭非常不满自己掌控的东厂被人留了探子的这个可能性。他自己就是搞报工作的,如果东厂内部反过来被别人渗透了,那他还当什么特务头子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连亭接到了来自镇南老家快马加鞭的急报——他爹娘死了。一夜之间,老两口一同病发,早登极乐。 连亭这才反应了过来。 不是他的什么把柄被张戴德知道了,也不是东厂出了问题,是张戴德从源头下手了。他大概要他死去的爹娘服丧了。 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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