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到徽京(2/2)

首发：~第1章 初到徽京

清沐以为凭她的功夫和眼力，偷偷地打量人家，再说了，前面还有师兄挡着呢，一定不会被人发现的，那就再看几眼吧。

谁知道，在她刚看过来的时候，楚玄就鬼使神差地感受到了。站在梁暮身后的应是他的侍从，这个侍从也太没规矩了。

一个小小的侍从，按说平时目空一切的宁王殿下是不会放在眼里的，看一眼都觉得没必要。

今天是怎么了，可能是大哥还在跟梁暮寒暄，自己不想说话，还是说，有些忍不住地好奇，什么样的侍从这么胆大妄为。

他朝梁暮的身后瞟了一眼，正看见那个小侍从刚好收回目光、低头神游物外的表情，那表情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看起来是个有趣的人啊。

这一眼，很多年以后想起来，他依旧觉得无比庆幸、无比感激，哪怕在日后不可避免的打交道中他还是会发现清沐的不同，但是这一眼，让他的心瞬间跳动了起来，再也无法平静。

只因为，那一双眼睛，似曾相识。

只一眼，他就记住了这个小侍从的样貌，相貌清秀，但眉宇间似有一种隐不住的光彩。

一瞬间，楚玄判断，这个侍从该是易容过的。易容可以改变样貌，但是改变不了独属于个人的特质，尤其是眼睛，再高深的易容术，也无法完全遮掩眼睛本来的样子，极个别高手倒是可以隐藏、变换眼神。

他确信，这一双眼睛他是见过的，在一个他苦寻多年甚至自己都觉得很难再见到的人身上，见过同样的顾盼生姿。

背在身后的那只用力紧紧握着的手暴露了他此时的心境。尽管面上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他的心里已是惊涛骇浪。他不敢相信，会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见到这一双眼睛，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一模一样的人都有，更何况只是眼睛呢。

无论如何，他都要搞清楚这个小侍从的真实身份和真实面貌，即便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有那么相像的眼睛，应该也不会毫无关联的吧，至少，他有了一点方向。

清沐还不知道自己已被人盯上了，尤在神游，宁王很可能要打光棍了呢。就算不打光棍，以后也要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哈哈，就是牛粪。她可是见过江湖上出了名的美人的，在宁王面前，也是有些黯然失色的啊。

哎，还在说，这个贤王跟师兄有什么好聊的呢。

看看天色，快到巳时了，楚承和楚玄向梁暮告辞，坐上车舆往城外去了。

……

齐王、宋王终于到了，两位亲王皆是金冠蟒袍，腰间缠着玉带，骑着高头骏马，后面还跟着长长的亲卫队列，派头十足。

景庆帝让他们来迎接梁暮，是重视，也是下马威。齐王楚行为人心机颇深，面上像个矜贵亲王，其实最是小气记仇，得罪他的没好果子吃，所以得罪谁也别得罪齐王，少不得受他嫉恨。但偏偏，对着景庆帝，齐王很能投其所好，也颇为孝顺，景庆帝对这个儿子也感情颇深。宋王楚明则有些脾气不好，皇室贵胄，有些脾气，无伤大雅。此外，宋王喜好兵事，在小小年纪之时便到军中历练，上了战场也是一员猛将，在军中威望颇高。这次在跟西越的战事上，也是立下了赫赫战功的，至今手里还握着征西军的十万兵权。

眼看就要到梁暮面前了，楚行和楚明才下马来。看到两位亲王的做派，梁暮面上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喜，败军之将不足言勇，身为质子，已经不是在西越的时候了。

清沐则是觉得这两位跟刚才的两位比，真是差远了。虽然楚行和楚明也是仪表堂堂、英俊潇洒，说句人中龙凤一点也不夸张，那一身亲王气派更是让人望而生畏。可是珠玉在前，再加上这两位目中无人的做派，真是一言难尽啊。

“昭平王，一路辛苦。父皇命我二人前来迎接，先随本王进城吧，父皇已名人备好了昭平王府，定会让昭平王宾至如归、乐不思蜀的。”楚行的话倒是说得很是客气。

“多谢陛下，多谢齐王殿下、宋王殿下，本王还是先进宫拜见陛下吧。我西越也是礼仪之邦，进了徽京城，自然要先拜见陛下的……”梁暮不能不提拜见景庆帝的话，一是应有的礼仪，二是免得留下日后被人攻讦的话柄和由头。

楚明对西越无甚好感，本不想来迎接梁暮，可是不得不遵从父皇的旨意。他直接出声打断了梁暮的话，“不必了，昭平王的心意本王会代为转达，父皇知道昭平王一路舟车劳顿，特意让先回王府修整一日，明日会在宫里设宴款待。昭平王不用心急拜见”。

看楚明如此直接，楚行面上笑意更浓，“昭平王太客气了，两国已经约为兄弟之国了，昭平王与我们兄弟年纪相当，在父皇眼里，你就是他的子侄，自家人不讲那么多的虚礼，听父皇的旨意，先到王府去吧”。

梁暮也不再多言，点头称是，“谨遵陛下旨意”。

……

诚然，景庆帝还是有一国之君的心胸和气概的，徽京城的昭平王府跟云梁城的相比，也不遑多让，更多了些精致、绮丽。

尤其让人没想到的是，王府里竟没有一个下人，内务府的人在整理好王府之后就都回去了。梁暮已经知道，这是楚承的意思。楚承知晓，在王府里留人，一些普通的侍从是看不住梁暮的，反而落了下乘。不如就更爽利、干脆一些吧，不留人，用什么人，梁暮自己看。只要还在徽京城里，也不怕梁暮翻出什么浪来。

梁暮心道，不管怎么样，已经到了徽京城了，也到了王府了。明日如何，以后如何，都等好好睡一觉起来再说吧。

清沐名义上和茂竹一样，都是梁暮的贴身侍从， 但梁暮也不会真的让师妹当侍从，她的院子就在离主院不远的清晖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