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天花肆虐(1/1)

首发：~第62章 天花肆虐

洛心棠当即取了一些府中出疹之人身上的脓液，带着桃叶和几个家丁骑马出了城直奔庄子。

庄子在城东五十多里地外，骑马也得一个多时辰，要赶在天黑之前到达并且给牛们涂抹上脓液，时间很紧急。出城门不久，洛心棠一行人马队与浩浩荡荡几十人的黑衣骑马队伍擦肩而过。

如此庞大的队伍出行，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哪家权贵，不过洛心棠她此时无暇他顾，只顾赶路。

所幸一路顺利，天黑前洛心棠一行人顺利赶到农庄，她安排农庄中人给牛一一划开小伤口涂抹所带来的脓液。

永昌侯府的农庄不算太大，一共养了五六十头牛，由五个牛倌管理。一个牛倌听从安排时嘴里嘟嘟囔囔的，好像很不满意。

洛心棠正好就在旁边，听到牛倌嘴里抱怨道：“本来牛就生着痘流着脓，还又来涂脓，吃饱了撑的！”

洛心棠心中一动：莫非用这些牛身上的脓疮中的脓就可以试试？

还未等她多想，庄头过来汇报：有位锦衣卫在庄外求见小姐。

来者是位三十多岁的汉子，身着飞鱼服，腰挂绣春刀。洛心棠已经与锦衣卫打了几次交道，倒并不惧怕在百姓眼中臭名昭著的锦衣卫。

“洛六小姐，在下锦衣卫百户秦浩平，我们指挥使蒋大人方才在城外瞅见小姐出城，特意遣了在下过来询问一声，小姐可有什么需要协助的地方？”

洛心棠思虑一二便道：“多谢秦大人。小女子在找预防天花的方法。民女听闻，牛身上的疱疹脓液，涂抹到人身体的小伤口上，过几日就会让人不会感染天花，即便感染也不易致死。传闻尚未经证实，不知是否有效。

秦大人若是方便，可以看看此法能否进行尝试，若能成功并且大范围推广，将会造福苍生。”

秦浩平是蒋正的亲信之一，当即返京汇报给了蒋正。

蒋正沉默不语。这种预防治理天花疾病的事宜本不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可是洛六小姐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他已经初见端倪。若是借此上报给皇帝，倒也不是不可以。

当夜，乾清宫御书房。

“回陛下，辽东情况已经初步核实，鞑靼攻破辽东边镇属实，当前辽东已经大乱，天灾加上兵祸，大量难民在逃亡路上，许多难民即将到达京城！”蒋正沉声汇报。

与辽东官员奏折上的汇报的情况基本一致。裴其衡揉揉疲惫的眉心，辽东战况紧急，他忙碌此事已经连续几天没怎么合眼了。

“知道了，没其它事，就跪安吧。”

蒋正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还有一事，臣今日返京时偶遇洛六小姐出城，她说正在尝试一种预防天花的方法，说是把牛身上的疱疹脓液给人涂上，可能会预防天花。”

裴其衡一愣。他已经有几天没顾得上关注她了。前几日顺天府府尹上折子汇报过京城正在小规模传播的天花疾病。

“李德，传旨太医院，立即人前去协助洛六小姐寻找预防天花病的办法！”

太医院院判刘大人可是亲眼见派过陛下把受了箭伤的洛六小姐抱回永昌侯府的，于是连夜派了专门负责时疫的姚太医前去寻找洛心棠。

姚太医的专业程度自然非洛心棠可比，立即安排十个实验人员作为实验组胳膊划小伤口，给涂上牛疱疹的脓液。观察三五天后，发现实验组人员伤口自然愈合，并无其它异常，便将得了天花之人用过的物品给实验组人员使用。

同时，也安排另外十个未曾患过天花之人作为对照组，使用天花病人用过的物品。

过了两三天，对照组的人员全部发烧，而实验组人员安然无恙！

姚太医大喜，接连称赞：“六小姐真是造福百姓啊！姚某替天下未得天花的百姓多谢六小姐！”

姚太医诚心实意的一个鞠躬，让洛心棠有些惭愧：“姚太医过奖了，小女子只是偶尔听闻了一耳朵，算不得什么，要谢还得多谢姚太医，验证此法着实有效无副作用还是靠您！希望此法能推广使用，造福百姓。”

“一定，一定！”

姚太医一边汇报太医院，推广牛痘防治天花之法，一边也在继续观察实验组的人员身体状况。

洛心棠连续几天紧绷的心神终于放松了一些。她已经给农庄和永昌侯府的下人都种了牛痘，此法有效的话，侯府和农庄应该平安了。只是七嫂还怀着孕，太医说无法种痘，让人有些担心。也只能尽量做好隔离和防范了。

桃叶看看有些阴沉的天色说道：“小姐，我们早点启程回侯府吧，看这样子要下雪，到时候路上更难走了。再赶上天黑城门关闭，就只能住在城外了。”

洛心棠应允。天花事宜，她能做的有限，剩下的就只能依靠太医院了。

前面几日来往庄子和侯府，洛心棠都是骑马，结果上次腿又抽筋了，今日洛心棠倒是乘坐马车过来的。马车脚程比骑马慢上许多，得早些启程。

马车启动，洛心棠在车里思绪繁复。

京城已经有消息在传，辽东失陷，众多逃难的百姓在逃往京城的路上。

若是真的，那大伯伯洛英礼岂不是危险了？嫂子们和侄子侄女们是否安全？不仅仅是危险，若是皇帝事后追究，整个永昌侯府将可能被定罪。

四伯伯洛英信被弹劾，已经在福建任上革职，由钦差查明真相后再予以定罪。

永昌侯府，此时真的如临绝境！

祖母重病卧床，大伯母患天花刚退烧，七哥在羽林军也脱不得身，最近五日一次的休沐也不休了，忙得不见踪影。

若非有四伯母郑夫人坐镇主持中馈，四哥洛廷宣负责外事联络，侯府此时只怕已经乱成一团。

自己忙碌这牛痘防治天花事宜，倒也团团转，没功夫伤怀。

还要给昌平行宫的姑母端太妃和锦绣公主及时送去牛痘，尽快接种。

皇宫里的裴其衡，太医应该会给它优先接种，自己操心不上。

镇国公前几日已经奉旨返回云南，倒不用操心了。

至于叶流云叶姐姐，自己也得赶紧去提醒一下。

还有西直门那边的军属家眷和遗孤，也得尽快安排接种牛痘。

还有那办事妥当的胡学俭，也不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