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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71章 盘点
连夜洛心棠就带人回了海棠院，清理库房储存的物品。
不清不知道，一清吓一跳！原来她的物品已经堆满了整整三间房！
物品本来就有花名册，一一对证之下，发现实物只有花名册上的八成。
看管库房的婆子吓得体似筛糠：“没了的物品，是赵嬷嬷，沉碧姑娘，还有以前几个大丫鬟领走了……”
洛心棠也没管她，直接叫来了大伯母的管事嬷嬷，让她处理这种物品丢失事宜。
不过当务之急是清点物品，找出哪些可以拿去卖了换钱的，哪些可以直接用于灾民。
冬玉对这些物品的价值倒是了如指掌：“全卖了，估计能值个一千两银子左右。”
第二天一大早，胡学俭就在前院花厅看到了这些物品，他看了看，估摸了一下价格，和冬玉估价相差不大。
早饭过后不久，寇云驰便登门拜访了。
洛心棠叫来四哥接待，也让胡学俭参与，她自己则在屏风后喝着茶水静静坐着听。
“阁下就是闻名江南的云驰公子？！”胡学俭双眼放光地盯着寇云驰。
后者则有些感动，这永昌侯府上终于有个知道自己声名在外的慧眼之人了！
虽然只是个幕僚，但若能替自己美言几句，与永昌侯府以后常来往的可能就大得多！
两人一见如故，滔滔不绝，四哥洛廷宣反而被晾在了一边。
后来，胡学俭索性满心激动地走到屏风面前汇报：“六小姐，经过寇公子与老朽的一番商讨，小姐的荷花图加上其它几件文雅之物，若举行一个拍卖会，可以拍卖到两千两银子左右。”
洛心棠听闻此言激动地站了起来：“拍卖？谁来拍卖？”两千两银子不少了！
“是云驰认识的一些文雅人士，也不乏商贾富户，这些人颇为依风附雅，实施起来也较容易。”寇云驰终于听到六小姐本尊的声音，有些激动，但也没失了礼数。
“那这拍卖会，明日举行可行吗？”洛心棠追问，她想越快越好，早点拿到银子买米去赈灾，没准就会少饿死些人。
“云驰姑且试试。”寇云驰到底没敢把话说得太满，时间太过紧急，又是冬日，能召集到的人不敢保证。不过这是洛小姐想做的事，他要尽力去做，刷刷好感度。
寇云驰刚走，大伯母就把洛心棠叫了过去。
“施粥赈灾？”大伯母脸色一惊，旋即镇定下来：“以前灾年侯府也会做。”
原来以前先帝时期太后皇后经常带头组织赈灾，京城之中贵族富户跟随。
今年太后病重，一直未组织赈灾事宜。其他贵族即便有心跟随，却也不敢做出头鸟。
洛心棠想到城外冰天雪地里的难民，不禁脱口而出：“我们不管那么多，先开始施粥吧。”
大伯母听闻此言，皱眉苦笑道：“施粥事小，只是我们永昌侯府现在似乎穷途末路，风雨飘摇，实在不适合当那个出头鸟。”
洛心棠想起裴其衡说的希望三月大婚，她知道，这表明皇帝没有动永昌侯府的意思。
她犹豫了半天，还是把这句话耳语告诉了大伯母。
大伯母脸色变幻莫测，最终还是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面带犹疑地问：“你当时怎么答的？”
洛心棠轻轻摇摇头。
大伯母站立半晌。
洛心棠见状，咬咬嘴唇说道：“咱们等得起，城外的难民等不起。”
大伯母郑重看了洛心棠一眼，扬声喊道：“橙花，绿绒！”
大伯母的两个得力丫鬟进来。
“去安排一下，在朝阳门外搭建粥棚，依往年的例，尽快施粥！
粮食从庄子上调，人手依往年的例，分三班倒，昼夜不停，依旧例一部分从府上抽调人手，一部分从庄子上调，也别忘了提点护卫处安排得力好手维护秩序。
还有，账上支三百两银子，安排得力的人去旧衣铺子收购能御寒的旧衣，棉袄棉裤，尽量多买点，去朝阳门外发放给老弱病残，按往年的规矩。”
洛心棠见大伯母井井有条地安排，心里佩服不已。
自己只是有个初步想法，在实施落实方面差得太多。不过自己还年轻，还可以好好学习。
于是她将大伯母的吩咐和关注重点一一谨记在心。
吃过午饭，洛心棠去看了看祖母，祖母精神状态逐渐转好，清醒的时候也越来越长。她把施粥的事也简单提了一句。
祖母目有赞赏，却让人去昌平行宫去一趟，说是请太妃和公主的旨意，回头这第一个搭粥棚的风头，也可以推说是太妃和公主的善心指示。
洛心棠不免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大伯母和祖母行事比自己还是要周密许多。
陪祖母喝了药，洛心棠等祖母睡熟后就回了自己的燕子楼。
天快黑的时候，有小丫头禀报胡学俭在外院求见。
洛心棠去了外院花厅，却见胡学俭脸上露出一些沮丧之色。
“小姐，今日老朽去城中几大粮行都看了看米价，米价已经翻了几番，估计能买到的米数量要少很多。原来一两银子能买到七八石大米，现在只能买到一石，店家说这只是今日的价，明日后日还要涨。”
洛心棠脸色微变：“城外大概有多少难民？若是两千两银子全换成大米，可以供养多少难民？供养多久？”
“老朽只来得及去朝阳门外看看，光朝阳门外聚集的难民已经近万，据说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难民正赶过来，多达几万！
若是光依靠我们永昌侯府的力量赈济灾民，无异于杯水车薪。
不过京城大户人家富户数量不少，若是他们同时开始参与赈济，情况也会好不少。”
“官府，为何一直不出面赈灾？”
洛心棠一直疑惑，裴其衡不是比她先一步返回京城吗？难道他回京的时候早一些，没看到这么多难民？
可毕竟京畿之地，顺天府尹不可能不向上汇报，官府为何迟迟不见动静？
胡学俭毕竟是谋士，略组织了一下语言，才低声说道：“老朽猜测，一则是国库空虚，二则是朝廷各方利益在博弈，抻着，谋求更大的利益。”
前几年三王之乱，朝纲废弛，官员懈怠，倾轧无数，各地纷纷奏报灾情，税收征管不力，加上官员贪腐，挪公用私，今年灾情严重，皇帝跟前的顺天府都没有立即开始赈灾，怕是几大京畿粮仓有没有粮还两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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