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2-23(2/4)

首发：~第81章 2-23

听完霁天璇的吩咐，碎玉紧紧捏着手里的信纸，沉吟的，亦恭敬的点头，“……谨遵圣女旨意，我必不辱使命。”

但其实，他的心里在紧张的，甚至畏惧的发抖。

碎玉向霁天璇声称，自己投降到魔修阵营做卧底，并布置了能诱歼魔修的陷阱秘境，目的之一，确实是真的要消灭魔修。

但目的之二，必须要为上司驭川完成的任务，却是以“用天道的动向为饵，诱歼魔修”为借口，促使辰渊去往秘境方向，并趁机，把辰渊捉走。

然而现在，霁天璇说，有了护卫队，辰渊用不着亲自当诱饵了。

辰渊的行踪，又成了魔修阵营不可能得知的秘密。

碎玉不得不承认，和天启精心制定的捕捉天道计划，到此，可以说是失败了。

而且，这种失败，究竟是因为北辰派护卫队太给力，魔修阵营太笨……

还是因为，霁天璇已经发现了他的心思？

……她现在交给他的，这封外表毫无破绽的北辰派“密信”，一定是真有其信吗？

“现在，我只是在给她悔改的机会。”

碎玉猛然想起来，之前闲聊，霁天璇谈到芳艳兰时，对他说的话。

那时，他本能的没敢与霁天璇对视，却用眼角的余光感觉到，霁天璇说这句话时，特意转过头来，深深凝视着他。

也许，今日会面，霁天璇状似随意的闲聊中，让他看到，听到，想到的种种：

她大义灭亲的手段与作风，对商会会长的“恩情”，对芳艳兰的“宽容”，北辰派的“密信”，辰渊的踪迹，诱歼魔修兼调停内战的二合一新计划……都是在向他暗示——

警告他，她早已明察秋毫，如果他仍执意做叛徒，胆敢对本界天道不利，他将会有何等下场。

“现在，我只是在给你悔改的机会。”

这才是今日一系列话题背后，霁天璇要传达给碎玉的真意。

此时，碎玉分明感到，霁天璇拍着他肩膀的小手温软柔嫩，动作轻柔，他却觉得肩上重逾千斤，每一下，都直击在他的心底。

十四岁模样的小萝莉，明明正在他身旁姿态可爱的踮起脚，抬起头，睁大眼睛仰视着他。

但碎玉却觉得，她的目光，分明是从最高的云端俯视而下，其中洞悉一切的清明与冰冷，仿佛来自天意——

仿佛，神明的垂眸。

“也是啊。”碎玉想。

圣女总是以俯视的态度对待着世界，她的目光，只为天下大势而停驻，她的心神，只为文明兴衰而牵动。

她有着非人的智慧与力量。仔细想来，何止魔灾后的东大陆，与如今楚朝的战场，这世上所有历史的流向，背后分明都有她引导的手。

她也有着非人的冷酷与无私。她平等的对每一个人类赏善罚恶，即使是最亲的亲人，也得不到她任何的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