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2-33(2/3)

首发：~第91章 2-33

——我会成为碧血原法阵的阵眼。

我已决定，计划照常。”

已活过两世，三百十四岁的圣女，声线却被圣剑定格在十四岁的童音，分外清澈的音色，平添了宛如直刺人心的穿透力，又坚定的，像是一把锋芒纯粹的剑。

被那童声形成的独特威严感所慑，碎玉固然震惊的手脚发凉，却本能的，只敢顺服的低下头，不敢再劝阻霁天璇半句，连惊讶的表情，也不敢再在她面前露出分毫。

碎玉不知道霁天璇曾被辰渊以天道之力禁止进阶，直到近日才心有所悟，突破瓶颈的事情。他更不知道，和使用灵石的普通人不同，以虚空中原始灵气修炼的她，修为的增长，乃至何时开始进阶，完全由她自己调控。

事实上，在碎玉的知识中，能预定进阶日期的修士，根本不可能存在。

但既然霁天璇说了能，那就一定是能的。碎玉毫不怀疑。

因为她是我的女神啊。震惊之中，他恍惚的想。女神么，自然能言出法随。

按理做臣下的，该对君主的反常决策提出质询，但此刻的碎玉，却心服口服的，一个字也说不出。

甚至，霁天璇又要牺牲自己去做阵眼，又要去为天下人受苦了，疼惜她胜过一切的碎玉，也找不到立场去劝阻。

他心里只本能的回忆起，还在做底层庶子的小时候，他曾踮起脚，趴在他没资格进入的家族礼堂窗子外，偷偷仰望过无数次的“圣女诞生”影片。

现在的霁天璇，说出“我会成为阵眼。”的姿态，是不是和影片里三百年前那一日，众多骄子退缩，唯她一人孤身接剑，说出“我愿意为天下人舍命。”时，一模一样？

但明明霁天璇就坐在对面，一抬头就能看得分明，碎玉却仍不想将眼帘上移一寸。

——没必要再亲眼确认，那似乎与生俱来，永恒分明的，她与他，英雄与小人的天壤之别。

最后的试探结束了。

……说起来，根本不该有期待，不必为得到这样的回复而惊讶。

霁天璇对世界心怀爱慕，当然会只想亲自，单独的去守护它，她绝不会让别的情敌，觊觎那为爱人付出的最重要位置。

而世界也回报她同等的爱意。他给她最好的资质，奇迹般的运气，总让她在关键时刻，成为能力挽狂澜的唯一。

两世以来，历史的每一个辉煌的转折点，比如眼前这即将到来的决战，都注定会成为英雄与世界，两情相悦的宣言。

想及此，碎玉冷静下来，长出一口气，又用力咬了咬牙。

心里暗潮汹涌，他的外表却成功保持了恭敬低头的姿态，正常的向霁天璇行礼道，“谨遵殿下旨意。”

得到霁天璇的允许，碎玉退出了圣女府邸。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要安排李拂缨怎样更快而猛烈的行动，才能在原计划进行到启动阵法之前，实现即掳走辰渊，又重排楚朝战局的效果，如此一来，就再用不着有人献身做阵眼。

——他最敬爱的英雄，不该为了决战的一个步骤，为了注定逃不出恶魔手心的世界，白白的牺牲。

而此时能救她的，只有他这个小人了。

刚得知碧血原的变故，就当场做了亲任阵眼，维系大计的决定，霁天璇一时也颇有感慨。

和碎玉同时的，她也在回忆着，上一世，童年时的自己越众而出，接剑成为圣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