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略修】(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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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卡恩先生没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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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哭，眼泪从双颊往下涌，仿佛永远都哭不完。门打开的时候，弗兰茨察觉到身后动静，微讶薄怒。“关门！立即起飞！”omega哭着倔强地把怀里的断臂往他一递：“卡恩先生没拿手！”弗兰茨微讶，可是也许是小冉过于无法接受。她是生长在温室的omega，不明白生离死别该用怎样的态度来对待。alpha是应当对omega温柔的——何况，小冉值得弗兰茨这样的温柔。

他叹了口气，他以为，小冉会愿意留下这只手，保留一些……纪念。但哪怕她不承认，也很好。他没有时间想太多，接过手，只微微沉着叮嘱。“快走。”小冉拉着手，弗兰茨一时没有拉动，微顿抬眼，卡尔已经暴起，猛地越过omega，用力一拳揍在弗兰茨肚子上！

小冉紧张地看着卡恩先生闷哼一声，他受重伤，无力反抗，被卡尔猛地扯入飞船。小冉早已准备好，飞快越过卡恩先生溜下地，拼命把他往上推。座位中间两个alpha在战斗！

不怕是假的，门上已经有缝隙，虫潮嘶叫起伏，黑暗处阴影涌动，毛发悚立。地方狭小，卡恩先生没法用力，不然就会一脚蹬小冉脸上，另一面卡尔拳头硬实，没两回合他就被打得昏迷，强行拖在座位中间！小冉雄赳赳气昂昂爬回去，卡尔给她递了把手，她一愣，当仁不让握住，被拎回去！

身后门破开，小冉急得喊：“关门！关门！”她死死扑过去抱住卡恩先生，砰！门外玻璃震动，小冉尖叫：“啊！！！！”飞船上一只巨虫挣扎嘶鸣，被夹在门里的长爪剧烈扭动，挠伤小冉的皮肤。卡尔用力把小冉往里一扯，三个人挤在同一边，飞船剧烈摇动，几乎倾斜。卡尔飞快越过座位——都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随即巨虫落地，更多巨虫爬上来，大钳撞在玻璃上，砰！砰！

黑暗覆盖，暴雨落下。小冉死死抱着卡恩先生，只能感受他平静的心跳和呼吸，恐惧抓住心脏，全身冰冷。如果、如果玻璃

破了……她哭得停不下来。救生船吱呀一声，哪里传来恐怖的声响。也许只有卡尔还镇定，接过手做一切的善后。光线漏下来，在虫潮间闪烁，震耳欲聋的巨响，顶棚敞开，也许有多年不见的月光漏下山间。卡尔将小冉强行拖过来，用安全带将他们捆在一起，然后又是元帅。他坐正，扶着小冉的背，“能源，就绪……”黑暗中，智脑按部就班的声音和外部恐惧的敲击合为一体。

幸好有卡尔，如果只有小冉一个，可能抖得安全带都系不上，哪怕打晕卡恩先生再拖上来，她都只好和他一起死。卡尔怎么会这么冷静，还能朝她重复计划，低沉的声音，在死亡般的背景里，安抚她的身体。

“你的脑子也不是白长的。”他低声说，一边手脚迅捷，让小冉坐在他身上，声音愉悦。“等它们爬上来，足够的数量，就启动飞船。燃料不足以带我们上大气层，但足够烧光它们。”小冉哭着说：“都说是报仇嘛！它们切了卡恩先生的手！然后我们坠落也可以回来实验室找治疗舱的！”卡尔狰狞的笑：“我喜欢。”

他们准备好需要更多一点点时间，争分夺秒。可每一秒都拉得好长，小冉抱紧他，除了发抖和僵直无法应对任何事。她知道自己一定拖后腿，可她做不到，太可怕。在玻璃和船体挤压的碎裂声里，每一下虫子敲击，就全身更冰冷一分。唯有卡尔静坐在座位上，等待智脑检查完毕，重新启动操控面板，在摇晃和越发剧烈被破坏的船体中与死神奔跑。小冉坐在他身上，后背硌着坚硬的台。她的脸被抬起来，莹蓝的光映亮他的面孔。

“小冉。”

他第一次喊小冉的名字，巡逻她的面孔。“不能哭，你会窒息。”小冉抽噎着，虽然知道，可是憋不住。卡尔帮她擦眼泪，然后趁她不备，拿过一罐什么，往她脸上猛喷。“咳咳咳……”小冉抽搐一下，然后狂咳。他妈的是酒精！她还想哭，可呛完了生理性眼泪就干了，啥都流不出来，可笑的干呕。她崩溃的猛敲他：“卡尔！”咔嚓，卡尔推动手柄。小冉难受得红着眼睛看着他。

“不哭了？”他问，莹蓝的光，银灰

色的眼睛。他面上也都是血污，比起恐惧，神情根本是冷酷和狂热，哪怕小冉告诉他这个计划，他都没有这个表情。现在他这个表情做什么？还是alpha就是这么疯！

卡尔唇角微扬，露出一个嗜血的笑。这笑里，也许还有一些赞赏，一些认同，同生同死，休戚与共：“害怕吗？”

小冉平静下来，呼了两口气，勉强压掉一点冷静，才抖着，小声说：“害怕。”

也许说害怕两个字就耗尽了她的勇气。哪怕知道上面是天光，周围都是虫，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如果你知道这黑暗是虫潮在头上聚集。

那只手伸过来，狠狠压她的头。“那就抱紧我。”手把她压到自己肩上。汗味和呼吸，银液的气息包裹她的身体。小冉毫不犹豫地听从他的话，紧紧双手搂住，将脸埋在他的脖子。卡尔的脉搏跳动着，他的呼吸，还有体温。小冉抱着他，第一次不是觉得尴尬，而是如此安心。旁边有卡恩先生，还有卡尔。他们都在一起，那小冉就什么都不怕。头顶上，她的头发被轻轻揉一揉。卡尔的声音说：“……害怕就不要看。”

咔嚓。他敲下按钮。小冉的身体猛地往下一坠。轰！

随后，烈焰熊熊，爆燃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