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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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色的影子忽然在水下聚集，与“墨汁”不同，这道影子要强大太多，已经近乎实质，像从湖底漫出来的石油一样。黑色渐渐扩大，像一块巨大的形状不规则的

黑布，将孤零零的竹筏隔着一层水面托举在湖上。

接着布块破开一角，一根触须从湖下冒出，谨慎地确认了一下湖外的情况。

整个大泽再没有别人，它又疑惑地转向竹筏上这片天地唯一的存在，对方背对着它，但气息和之前锁定的对象似乎不太一样，让它有点犹豫。

最重要的是对方身上没有半点灵气与灵根存在的痕迹，并不是它的目标。

黑影很快决定离开，但就在这时它却一滞，感知中那个人的身上有什么犹如它天敌的存在正在出鞘。

那是把剑，一把很熟悉的剑。

在它遥远到已经忘却的记忆里，仿佛就有着这把剑的存在。

那个时候，它还是层壳的形状，它似乎保护着什么珍贵的东西。那把剑带来撕裂般的痛苦，也分开了它与那样东西。

它失去了自己的形态，藏身在宇宙里侧的夹缝里，不断试图呼唤与寻找遗失的重要之物。不太高的灵智并不足以承载太长久的记忆，不知多少个岁月过去，它终于忘了自己要找什么，只余下寻找的本能。

有一些名为人类的生灵感应到它的呼唤，试图与它建立联系，虽然它忘了很多，但唯独可以确定他们并不是它要找的东西。

它孤独地飘荡在世界最底层的缝隙中，为了让自己不再忘记，它将自己的意识分为了无数份，每一个意识都是它，每一份都承载着一条记录。

无数意识互相包裹着彼此，它们缩在一起，互相依存，分担着无尽时光中不愿丢弃的那一丝执念。

然而有一天，一个强大得可怕的男人带着一把剑进入宇宙里侧，站在了黑暗中的虚空之卵的面前。

那个男人很奇怪，它在那个人身上感觉不到敌意，甚至有些陌生的熟悉，当然更让它熟悉的是他手中的剑，那个人冷酷而决绝地将剑刺进了虚空中的它们。

又一次撕裂般的痛苦……

再一次恢复意识时，它们已经坠入一个更加黑暗而封闭的空间，与它们同在的还有那把剑。

在之后的很多年里，它与许许多多微弱而共通的意识都在大剑的镇压

之下苟延残喘。

那是段黑暗无光的日子，它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亡，不知过去了多久，终于有一天那个空间被人打开。

一个人类进入了那个空间，他似乎是遵循着某个“记录”找到了这里。

它不知道那个人的目的，但对方似乎感应到了它的存在。

它第一次回应了人类发出的信号。

那个人将许多平凡的人类带进那个地方，弱小的人类惊恐失色。那个人将他们的恐惧恭敬献上，说那是他献给伟大存在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