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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90章 第 90 章
物取下，如敝屣般弃于一旁，面具在地上滚动了两下，沿着原来的那道裂痕破成了两半，化为闪动着的黑色星辰般的碎片消散。
露出的那张脸俊朗深邃，傲慢疏狂，身上郁结着化不开的冷意。他的半张脸都已被破军的神纹爬满，只是先前被面具掩盖。
他望着半坐在地的、坚定执拗还带着一丝青涩的少年，右手上的武器轻轻一挽，下一刻攻击已经在凌风默头顶落下。
凌风默双手拔起剑去挡，兵刃相撞黑色的大剑却像是砸中了一座向他推过来的巨墙，根本无法前进半分，反而被反震之力狠狠弹飞。
沈长默的声音很轻地在空中响起——
“我本不应该存在，我的诞生就是个错误，但我的存在因为一个人而有了意义。”
“为了这份意义，我可以反叛一切，包括我自己！”
凌风默狼狈地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终于停下，嘴角渗出了血，他表情凝重地望着黑色平台另一侧的对手。
刚刚那一刻，他眼前的画面突兀地整个黑了下来，身体仿佛置身在战场，面前站着的是是千军万马，耳畔听到的战鼓擂擂，血腥味扑鼻而来。
呜呜的号角声响起，有缥缈的歌声在传颂，古老而悠远，飘荡在黑漆漆的天际之下，那是祈祷神灵眷顾的战歌。
他看到沈长默坐在高大的黑暗骑兽之上，黑色的神纹在他的身上扩大，如野兽的獠牙，张牙舞爪，甚至蔓延至他的白衣。在他身后是身披鳞甲的大军，黑压压地连成一片。星月的光将他们的面容与铠甲镀上冷边。
可等他再一恍神时，战场又消失了，面前还是那个黑色的仿佛竞技场般的方形平台，对手也仅有一人。头顶的罗盘依旧高悬，唯一的变化是罗盘中央的水漏好像更满了些，指针也向前移动了少许。
沈长默垂首轻抚手里的巨大长柄武器，一身白衣无风自动，“这是柄枪剑，枪和剑是战场上最常见的武器。这柄武器
是完全由神格之力还有这座埋骨之地的力量共同构建而成。”
“司掌杀伐与战争的神早已陨落，但战争一日不休，神格便依然能获得力量。而于我，驱使这部分力量所依靠的就是将你杀死的决心。”
“与你作战的，不是我一人，你所承受的是万军加身的力量，还有弥漫在每一个战场上的破碎的信念还有绝望。”
凌风默在千万人的战场中腾挪，双手挥动着黑沉的大剑，挡住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击，渐渐左支右绌。
藏锋之绳的蕴养让剑变得无比坚固锋利，他的每一剑都能把扑过来的敌人连人带铠甲拦腰斩断。已达无空诀第三境的真气带出的剑风更是长达百米，足以横扫大部分不够精锐的战士。
但敌人太多了……实在太多了……
血从他握剑的五指间渗出来，他的掌心裂开了，变得气喘吁吁，体力流失太快，他的眸子变得很黑很沉。
有刀剑贴着他的头皮而过，他仓促弯下腰滑躲，手指在战场的砂砾中抓出深痕，指甲盖也直接断裂。
黑色的骑兽跨过他的头顶从天而降，枪剑划破虚空，像夜幕中央的白月被人一箭射下，坠落凡间，霎时间整个世界变得一片白。
凌风默的脸上忽然失去了血色，也变得一片白，手里的剑已经脱手而出。
枪剑挑飞了他从不离手的无锋大剑，“噌——噌——”两声爆响接连而起，他的左右腿膝盖依次被贯穿，身体也重重摔倒在地。
沈长默坐在骑兽之上，收起枪剑，居高临下望着他，凌风默吐出口血，狠狠盯着他，努力想站起来，却告以失败。
沈长默瞥了眼被甩飞至黑色平台边缘的重剑，凌风默趴在地上，手撑在前方，身体朝向那个方向，似乎是想爬过去将剑重新拿起。
沈长默淡淡道：“无锋是救世之剑，而现在站在世界这一方的人是我，拿着它你杀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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