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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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默将心神沉入体内, 漆黑的星界之中，此刻也矗立着道高高的天梯。

天梯盘旋而上，在顶端竖着十二根白色柱子, 中央的那道白柱之下, 一个白色的身影安静地倚靠着。

那是个外表俊美至极的男人, 额前两缕发丝不羁而又儒雅地垂下, 白衣修饰着修长的颈项, 微微屈膝斜靠着身后接天的白柱, 双眸紧闭, 看上去就像是在沉睡一样。

巨柱上雕刻着云纹, 高耸于天际, 那道身影静静倚坐在柱子的最低端，却恍若比天更高，风华冠绝所有的时代。

凌风默踏上天梯, 站在白色身影的面前, 然后倾下身体。

他像野兽一样匍匐，竭力压抑着体内对力量的渴望和冲动，从那具身体上小心“咬”下了一块。

意识变得模糊了，他沉沉下坠, 坠入漆黑无底的深空。

凌风默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回到了之前的那枚卵内, 四周是白色的屏障, 而他被紧缚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分不清上下左右。

见到的场景和上次一样，但这一次或许是因为精神力的提升，他对细节的感知比上一次敏锐了很多。他能感觉到这枚卵并不是漂浮在虚空中，而是被什么东西驮在身上, 以一定的速度在往前行驶。

他静静地等待了会儿，发现眼前的画面始终没有任何变化，不禁陷入怀疑：如果这样的情景持续了千万年，莫非自己也要在这段记忆里待上千万年？

于是他尝试将精神力释放出去，更多地去探索这个记忆中的空间。

尝试竟然出奇顺利，精神力轻而易举便冲破了包裹他的卵，现在他能看到外界了。

他看到了背负自己的是什么，那是道难以名状的庞大身影，恍若宇宙中缓慢移动的大陆，因为过于巨大以至于他甚至无法捕捉对方的全貌。

他只能看到一道跨越了自己整个精神显示域的巨大弧线，而他的卵依附在这道弧线上，像小舟依附在孕育深海的星球表面，渺小得微不足道。

这或许就是诞生了

他的母亲？凌风默心里涌出奇异的感觉。

大约是内心的波动让那个巨大存在有所察觉，他接收到一道意识，那道意识并非语言，而是波段组成的纯粹意识流。

这道意识问：「怎么了，你觉得不舒服吗？」

凌风默下意识回答：「没有。」然后发现自己这段话也化为意识流传播了出去。

「我们的旅程尚未结束，先睡觉吧。」那道意识接着说。

凌风默现在不确定自己是否该用“母亲”去称呼对方了，转换到他脑海中的声音带着中性的磁性，他甚至不确定对方是否有性别。

凌风默没有睡下去，但他感到记忆中的“自己”应该是睡了。

他看到那个背负着自己的巨大意识体将什么东西注入了他的卵中，他的精神在卵中浸泡，有无数知识水流般进入他的大脑，化作漫天萤火在他的灵魂领域飘舞闪动。

凌风默很快意识到“他”是在对自己进行教学。教学的内容是关于这片宇宙，还有他自己。

他屏住呼吸，近乎地贪婪地认真汲取着飘至自己眼前的知识光点。

有一道光点被他捕获而破灭了，然后他知道了他们是宇宙中的超维生命体。

这样的生命体还有很多，他们在宇宙的各个角落诞生。然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了他们最初的栖息地，在宇宙中进行永恒的旅行。

他接着捕获了另一个光点，这道光点告诉他，时间对他们来说不是很具备意义，他们丈量生命的尺度被叫做灰距。

「灰距是什么？」他问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