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洞穴溪水流经之地(1/1)

首发：~第3章 洞穴溪水流经之地

天上地下，无论何物，何种意志，都允诺平衡。物盛极而衰，事逆极而顺，是每个诞生意识之灵，甚至仅有意形之物都知晓的道理。而这个知晓，并非闻其意，而是心间懵懂之知。

北国风雪注定封锁大地，作为盛雪之毯的土地无法令植被作物扎根，因此北国是荒芜的，贫瘠的。正因如此，繁盛，视线，诸如意识之灵才无暇顾及此处，使弱小的生灵得以安逸生存。而在那看似坚实的土地下，弥漫着一种意志，恰恰与那北国之风相反。

事实上，北国虽然没官方公布过相关于这股“意志”的研究事宜，也不曾有权威在公开场合谈起此事。但民间早已默许，这种探究钻研的习俗犹如骨髓与骨，与附着其上的筋膜，血肉，早已是组成北国人的一个粒子结构。

啊，风雪无孔不入，它们先是填充皮肤上的毛孔，用那无数平面构成的精美艺术品。然后由人类体内如同火炉般的热量，将其融化，注入到体内，于血液中流淌。经流百转，在剥析血肉的同时，也会将其中所蕴含的意志融化于内，令灵感者通晓这本真世界。

何为灵感？意识诞生之刻为灵，遥相呼应，心而视之则为感，并非眼见耳闻味嗅，而是心之声，意志之触。感什么？知之外；何而感？行之内；世间并非仅此道，正如世间并非有重人，风雪刺激精神而清醒行路，洞穴并非风雪所及之地，定心刻道，方得耀盏。

借光细读，即使房内窗门紧闭，但那永不停歇的大风拍打在窗户上时，也许有些幸运的家伙被挤入缝隙，转而汇聚成一抹若有若无的环绕冷气。仅仅百余字，竟令黄枫后背发凉，额冒冷汗。他或许理解不了，又或许用自己的认知进行了错误的理解，又或许本就如此，一种不在意的，但能注意到的情绪逐渐升起。像朝阳的一缕光锥，像秋雨后的冷雾，倒映着内心的恐惧！

“怎么了外乡人，被我们这边的俗习吓到了吗？”雯遐轻声说道，抬眼看去，她左手扶于桌面，身躯借此斜靠着，右手轻抵在腰间。“这些不过是谎言？或者你口中的‘难以拒绝’，就像海鸥与薯条。”

“唔”黄枫皱眉，将这个已经有点老旧的纸条合上，他说不出什么。看向老八，他眼神闪烁，并且有意无意的错过视线，也许他知道些不太愿意透露的信息。

“凡事都具有多面性，不是所有人都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也不是所有人的目的就是相对而言好的，当一件事情成为众人之识时，它本身已经不属于它了。”雯遐阐述着一些隐秘的话语，见黄枫没太大的反应，便继续说道：“所以我打算让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外乡人去引诱一些处于黑暗中的存在，如果你愿意被我利用的话，相应的，你的要求我也会尽可能的满足。”

“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黄枫无所谓的耸耸肩，一群凡人罢了，他手中的灵气可不是什么小把戏。

“毕竟在你之前也有几个合适的人选，但最后你懂的，并不是谁都能理解和接受这些东西的。”

两人随后又交谈一阵，确认了诸如身份，目的，行事作风等一些需要注意的东西。随后便看见雯遐不知从哪端来一晚白净的清水，将那张纸条浸入其中，伴随着嘴中的碎碎念，纸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于水中。一点淡青色的光芒从灰烬中诞生，如一只健硕的萤火虫，携带着那不会被轻易忽视的光芒，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这是”黄枫睁大眼睛，视线捕捉着这一点由能量组成的存在，它似乎并没有意识？但其存在和运行的方式有点类似灵气，但并不能被“感召”，或是感应驱使。

“如果说灵气是你们国度的特产，那这种力量，或是说意志，便是属于这片寂静之地的独有。”雯遐对着黄枫招招手，示意他赶紧跟上。一个形似怀表的装置握于掌间，一道若有若无的极细丝线“绑”在指针上，联系着那枚乱飞的光点。

犹如一只游历林间的精灵，它于低空中快速穿行，绕过繁杂的绳索银饰，先是带领两人走出地下世界，在黄枫感慨外头空气好的时候又从另一条道路钻入地下

几经周转，大约花去伦敦人享受早餐或是下午茶的悠闲时间，光点最终钻入一处洞穴内。脚下逐渐松散的石砖和闯入视野的大小碎石表明着这并不是一条相对而言安全的道路，这里是一处废弃的坑道，或是说，人们本就没有打算在此开发什么。

黄枫率先来到尽头探索，灵气加持下，他看的比任何人都要远，要清楚。但很明显，这里除了光秃秃的岩壁外，就是那吵闹的流水声，别说人了，就连最基本的洞穴生物都看不见影子。

“雯遐？”黄枫回头想要告诉她毫无发现，但却看见她正站在十几米外摸索着，很明显，手上的提灯并不能提供足以令其放心迈开步伐的照明。

听到呼唤，她抬起头，但眼前是一片漆黑。很明显，她此时也意识到了，黄枫似乎有着类似猫或者夜禽的“特异功能”，并且无惧于黑暗。

“嘿！发现了什么吗？”雯遐张开嘴回应道，伸手在提灯上扭了一下，令其光芒明亮了不少。虽然即使将其举过头顶也无法看清黝黑的内部，但这股足以照亮她全身的光芒令她感到十分的安心，更何况她并非孤身一人。

“哦不，这里到处都是窟窿，我想那个光点也许是迷路了我是说，我们可能跟丢了。”黄枫无奈说道，老八并不喜欢这种环境，此时正缩在黄枫的衣服中，有时会小声的嘀咕几句听不太清的话语。

“你看的很清楚吗？也许你可以过来扶我一下。”

黄枫并没有拒绝这个建议，抓着她的袖口来到边缘后，拿过她手中的提灯打量。一个木质的框架，用螺纹连接着灯罩和底座，其小巧的提手下有着一个金属旋钮，可以通过它来控制灯的明暗程度。

“诶，你，你别弄坏了。”雯遐看上去非常的紧张，她双手摊开护在偏下的两侧。“这东西年纪比你都大呢。”

“嘶，我其实很好奇，为啥不拿换个亮一点的，或者是聚集类型的？”黄枫将旋钮开到最大，但灯光也只是将两人的影子堪堪留在石壁上，可以说是差强人意。

雯遐听闻愣了一下，接过提灯后才回答：“这个很难和你解释总之，我们被规定不允许拥有可移动的，便携类强光灯源。我手上的是yq类提灯，是合理划分中最高流明了。”

“啊？”

“事实上我们要是讨论这类超出你常理的东西，也许我可以先在委托到限前解除它，然后找个能让我看清你帅气脸庞的地方。”雯遐抬手说道，露出一抹浅显的微笑。

“咳咳”

短暂商讨过后，黄枫便一跃而下，轻松落到洞穴的底部。抬头向上看能看见一团朦胧的光团，雯遐正有些担忧的张望着，黄枫挥着手报信，但估计她只能听见声音。

待那团光芒离开后，黄枫舒展腰身打量着这个两米多高的地下洞穴，和随处可见的地貌一样，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人在意的东西。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小罗盘，其中有着一大一小两根指针，大的对于雯遐口中的“意志”有着感应，小的则是方便双方互相探寻其位置。若是将盖子合上，也许很多人会将其错认为怀表之类的装饰品，毕竟它还有着一条触感舒适的细长银链，可以缠绕固定在衣服手腕上。

“哦，咱的好兄弟，那个女人不在了。咱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些东西，或者说，你可以将其看做建议。”老八自从踏上这片土地，便给黄枫一种摇身一变的感觉，就像久游的旅者回到故乡，从而被激发了内心的种种。

“哦？”黄枫点头，静静等待着其发言。

“意志，是个很不可描述的东西，在你接触之前必须清楚，不要过分去靠近和讨论祂。就像咱们现在正在做的一样，事实上你应该拒绝那个女人，她很奇怪。”

“但你不是说我们可以靠她去寻找线索吗？”

“事实上刚才你们讨论兵分两路时，咱就后悔了。”

“害，没事的，这不是还有博学多才的你嘛！”

“放心，咱的翅膀不会拖你后腿的。”

“又来”

指针在黄枫穿过几个通道后颤动，随后倾斜到一个方向，被涂红的指针上内嵌着一枚极薄的晶片，此时竟发出微弱的光芒。放眼看去，通道越往深处便越是曲折狭小，水流是温和的，没过脚踝。沿着平滑的通道一路往下，原本单调空荡的洞穴中出现了不应属于此处的物质——木头。

它们身处潮湿中的岁月已经无法计算，其上面的满目疮痍和聚集生长的真菌足以说明这些并不是近期才出现在此处的。如果侧身向着由这些木板组成的道路方向看去，能看见不少用于支撑的柱子，若不是这哗哗流水，黄枫会以为自己误入了某个被废弃的矿道。小心行走于上面，黄枫顺着道路走到尽头，一抹朦胧的光芒自某处缝隙中挤出，倒在满布灰尘的走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