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如果当时(2/2)

首发：~第2章 如果当时

女人微微一怔，才讪讪笑道：“我可不是因为那个帅哥的打击才化的淡妆。”

原来女人都喜欢强词夺理，为了颜面给自己找尽理由，却从未敢承认自己真实的想法。莫小言细细想来，觉得一切实在可笑，而她又何尝不是这种人。

左沿陪了她好些日子，等到快大年三十时，冰雪灾害有所好转，很多学生乘机买上票又赶回去。左沿在这几日反复收到他母亲的电话，让他速速赶回。

他一心想陪在莫小言身边，想她一个人会孤独哪怕就在她四周晃荡下也好。又认为一年到头就这么两次机会能回去一趟，也不愿错失回去与家人团聚过节的机会。

在他再三犹豫之日，莫小言却主动打电话邀他说请吃顿饭。

这一顿饭算是报答左沿在她做促销时帮助过她一次。

莫小言再次与左沿一块吃饭明显没有第一次的漠然，她与左沿坦诚相待，也朝他讲起自己促销时的一些有意思的事，待说到那位浓妆艳抹的负责人，两人均是哈哈大笑，似找到共同话题。

一会，左沿的电话铃声响起，正是他絮絮叨叨的老妈。

莫小言并不想旁听，却又不小心听到左沿母亲那方的意思是希望左沿速速赶回去，甚至说买不到票可以让他爸爸开车过来接他回去。左沿找尽各种理由，本不想说出自己真实想法，无奈又怕莫小言在一旁听着难受，才突然低声私语朝电话那头讲道：“老妈，难道你就不动动脑筋，我不回来定是有不能回的理由。”

他妈果真不是吃素的，电话那头嘿嘿一笑，反问：“是因为女朋友吗？”

左沿还未回答，他妈又掺入一句：“是之前那位北方女孩吗？她是不错，不过她不是应该在北京吗？怎会跑去c城？”

左沿叹了口气，说：“你还说知儿者莫过于母，我与你说过几次，我和她没什么关系。”

“哦，那就是别的女孩了，没事，实在不行，你就带她一同回家过年呗。”

左沿立即换成笑脸，笑嘻嘻说：“她也是溪流镇的呀，在h大上学，你若是不介意，我倒是可以问问她愿不愿意同我一起回去。”

他真是爱擅作决定，莫小言知他是在说自己，然后见他果然回避电话那端问她：“小言，你跟不跟我回去？”

直把她闹了个大尴尬。

左沿母亲在另一方似乎也等候她的回答，竟让莫小言一阵莫名心慌，最终脱口而出：“我不回去了，我家中没人，再说我工作也没做完，我就在这里打完工，挣到开学学费也好。”

左沿叹了口气，朝电话里头说，其实也是说给莫小言听：“老妈，你知道了吧，本来我也不想见色忘母，可她一个人要留在这里我很是担心，所以老母，你就多多担待……”

怎知他母亲果真大度，竟说：“臭小子，竟然如此也罢，总有个能管住你的女孩，要不这样，你们就在那边过，明天我和你爸就动身来c城同你们一起过。”

只剩莫小言错愕无语。

待他挂断电话，她才问左沿：“你真确定这样不是戏弄你妈？”

左沿并未回答，取出那日买的一套护肤品，递给莫小言：“这是送给你的，你不要有负担，实在不行我还是回去，其实我票早就买好了。“

他最终这样选择，也是无奈他母亲说要亲自过来，他知自己母亲风风火火的性子，说要过来就定会前往，到时只怕给莫小言更多压力，他怕惹火上身，怕与莫小言的关系愈弄愈难堪，此刻他先退却一步，待过了大年初一他再来c城不迟。

莫小言推辞那套护肤品，实在尴尬，闷闷说了声：“这个你还是带回去给你妈好。”

左沿一鼓作气又推过去，说：“我给她带了一套的，这套就是给你的。”

莫小言还想推辞一番，怎奈左沿面无表情道：“你若是不想要，扔了也可以，要不你就跟我回去，我自然不会再为难你。”

他分明是百般刁难，容不得莫小言做别的选择。

莫小言想他能尽快回去，她心中自是舒坦一些，于是勉强留下这套护肤品，好言相劝：“那行，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它吧，不过你一定要回去哦，别糊弄你妈了，她也挺不容易的。”

左沿皱皱眉，叹道：“莫小言，我觉得你这人吧！”

“说，我不会生气。”

“你真的就想我快点回去？你心中一点点落空感也没有？”

莫小言稍微怔住，微微道：“总有些人心比较硬，难道不是吗？”

左沿知道她说得是谁，又不愿再揭开过去的伤疤，于是支吾了声：“那你好好照顾自己，若是一个人寂寞，就给我打电话，若是害怕，你告诉我，我会立即飞过来。”

莫小言展眉一笑：“你以为你是飞天小猪呢？还是会骑云驾雾？”

“为了你，我什么都会的。”

他不自觉望着莫小言舒心的笑痕而感到万般心安，莫小言在他心中，一直以来就应该是快乐的无惧的，若不是让她遇到孟觉罗，若是他当时早日找到她，一切会不会变了模样？

第二日，莫小言去汽车站送走左沿。她挥手与他道别，一脸洋溢着幸福微笑，仿佛送他离开是这辈子最快乐不过的事。

左沿坐在车上不免一阵心酸，思绪断断续续回到高一那年，他从一中围墙逃课出去第一次撞到莫小言的那一幕。若说真正的遇到，他可是比孟觉罗要先遇到她呐。

想到这里，左沿迫不及待从位置上挣扎出来，莫小言看着不对劲，以为左沿突然后悔决定，立即冲过去挡在车门前，不准他下来，嘴里喊道：“车快开了，你还下来干什么？就算是憋着尿，你也要带回去撒呀。”

左沿不知她心慌个什么，满脸憋屈，竟有些闷闷不乐道：“你就这么巴不得我走？”

“又不是永别，你矫什么情？”

周边几位看热闹的人纷纷相视而笑，这年轻的小两口在他们眼中自是一道有趣风景，男生的绵绵情话，女生的干脆利索，实在是少遇。

时间快到之际，左沿突然问了句：“莫小言，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莫小言心想快点打发他离开，自是点头道：“记得，那天你特别的帅。”

左沿知她是在敷衍他，讪讪一笑：“可我记得，永远都记得，那日你穿着一件红色大t恤，紧身牛仔裤，浅蓝色运动鞋，扎着只大马尾，还站在围墙上朝我喊了句‘你最好别走回头路，下面有埋伏’，不知你还有印象否？”

莫小言呆滞着，眼看车子要走，她还来不及问究竟是哪天，左沿又抛下一句：“等我，等过了大年初二三我就想办法立即赶过来。”

说完便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随即车门关上，莫小言竟楞楞看着坐在窗户边的左沿朝她挥手。

过去的事，若是挥挥手能相送也好，可惜左沿忘不了，莫小言又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