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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2章 心思难测(一)
红玉与一干丫鬟心中暗叹,看来世子果然是极看中清秋,听说她出了事,连前头的宴席也不顾赶回来看她,难道世子打仗回来,真的口味变老,喜欢老姑娘不成?
忽听清秋一声惨叫,惊的众人忙问何事,她捧着琴说不成话:“这琴……这琴……”
这琴不是绿绮,适才慌乱没有注意,这会儿低头苦思,却瞧出不对劲来,虽然也是七弦的古琴,木质成色却差了许多,根本不是陪了她十年之久的绿绮!
鉴天阁一间小小卧房里,清秋正对着那具被调包的琴发呆。红玉临走的时候,只放下了一枝烛台,房内并不甚光亮,甚至还没有窗外的月光亮堂,她没有丝毫睡意,撑着下巴不安地想着心事。
琴是好琴,一直伴随在她身边,即使家境败落,清秋也没有舍得卖掉。
世子曾说,这琴是北芜天府历代相传之物,还为此疑心她与天府有渊源,她那会儿只当是他在胡扯,这琴是高家下聘之物,跟北芜可是一点点边也沾不上。不过今晚见到那个天府主人后,她有些犹豫起来。
难道,那人当年没有在边关战死,反而去了北芜做什么天府主人?
这个想法有点匪夷所思,让她手心出汗,心跳加快。她没有声张琴被换之事,也许刚才那个贼人便是为了琴而来,或许绿绮真的是天府旧物,如今他们想拿回去,便派了人来。可琴便放在柜中,要找到实在太容易了,不至于要在房里大肆翻找吧?而且有哪个贼拿走了绿绮后,再多此一举给她留下一个相似的琴,除非这贼有病!
孔良年有些心神不宁,想好好听场中的琴声安抚心神,宋珙偏要来惹他,趴在耳边怪笑道:“孔兄,是否在想那个小厨娘?”
他有些着恼怒:“贤弟,你喝多了。”
“呵,你央我带你来,难道不是为她吗?要我说,你什么样好人家的女子找不来,偏要喜欢那个清秋,唉。”他摇头叹息,深为这个愚昧的书呆遗憾,这几日他也算看明白了,卫铭是不会放清秋走的,孔良年注定要失望而归了。
孔良年没有答话,他只是低头啜饮着清酒,偶尔抬头看一下座上那些北芜来使。两国谈判颇是费时,这天越来越冷,说不好北芜使团便得在这里过冬,早听说皇上有意向让翰林院派人随北芜使团去往北芜交流,并在那里任职五年,他早已有心前往,只待出发前能了结心事,与清秋成亲,那几年任职期间,亲属可随同前往。
只是此事有些难办,清秋不同意,世子也不放人,听宋珙说起的意思,那世子卫铭竟然对清秋有意,这事倒有些麻烦了。
酒残菜尽,宾朋尽欢。散席之后,宋珙起身想去找卫铭,好打听一下灵玉小姐可满意今日的安排,那雪芷大家也曾离席与她相见,见到崇拜的人一定很高兴。可是卫铭却团抱一礼先退了下去,消失得极快,似乎急着去处理什么事,自有管事送客人们离开。
他只好回头找孔良年,打算与他一同离去,谁料也消失不见,刚才明明就站在他身后。一个平日里慢里斯条的白面书生,何时动作这般快了?
孔良年没有乘世子府送客的轿子,而是独自缓缓走在月光照不见的黑暗中,他留意着四处,走到一处隐蔽所在时,停了下来,轻轻咳嗽一声,像是等着与谁相会。到底没有做过事,这里近郊,晚上静得吓人,一阵风吹过,他身边便多了一道人影,轻声道:“孔兄为何郁郁寡欢?”
他望着那张脸,有些不适应的陌生感,想了想道:“宁宗主,你我实不必再见面,我是南芜臣子,你是北芜天府主人,需得避嫌才是。”
宁思平知他性情迂腐,也不介意他的刻意疏离,压低声道:“我有些话想问。”
“请讲。”
“那个世子卫铭与清秋是什么关系,他喜欢清秋吗?清秋如今还未许人,不是吗?”
他一口气问了这么多,倒叫孔良年无法一一回答:“喜欢与否,我并不知晓,但他确实阻挠我向清秋求亲。”
卫铭的名字如今在北芜甚响,无人不知他是南芜名将,听到他的名字,宁思平双目寒意顿涨:“卫铭此人心思难测,望川山北芜这边更是吃了他的亏,没想到清秋会在他府上,还请孔兄早些成事才好。”
说起那一战,孔良年但觉自傲,又忍不住替清秋鸣不平:“你放心,我既答应了你,便替你做到,然则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清秋姑娘为了你蹉跎岁月,落得个老姑娘之名。想她弹得一手好琴,居然为了生计要去做个厨娘,你真是害惨了她!”
“是,是我的错,”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双目中的精光不再,黯然道:“我原以为,她早已嫁人了。”
“你也知道,南芜素来瞧不起那些老大未嫁之人,她被说是望门寡,哪里还能有好人家要她?还好你没有忘本,等到了北芜,你定要好好待她。”孔良年似是无限感伤。
“这个自然,孔兄放心,这么多年……我从没有忘了她。”他清幽的声音低低回绕在空中,要忘了一个人,太难,否则也不会亲身犯险来到越都,迎亲是真,迎得是谁,只有他心里清楚。
明明是满心惊疑,还换了张床,清秋依然睡到了日上三竿。没办法,她最近习惯了晚起,只要红玉不来叫她,天大的事,也比不过睡觉大。睁开眼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狭小的房间没一样是熟悉的,倒是桌前坐着一人,白色宽衣配着一张俊脸望着她微笑,倒是无比熟悉。
她再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睛,没有看错,好像真的是世子爷。可他一个男人,怎么能待在她睡觉的地方呢,他当她是谁?她该大叫来人,还是砸东西过去让他滚蛋呢?幸好昨晚是和衣而眠,清秋只得慌慌张张地起身整好衣服,结结巴巴地道:“世子爷,你怎么在这里?”
说完又后悔,他为什么在这里还用解释吗,这人如今一副自己人的样子,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果然,卫铭站起身走到她面,柔声道:“昨晚清秋受惊,我理当过问才是。”
他越温柔,清秋越是向后退:“您贵人事忙,外头多少大事等着您做决断呢,不过就是遭了贼,这种小事,哪儿用得着您呢。”
“也不太忙,昨晚夜宴还算成功,这谈判是持久战,甚至比战场上的厮杀还要磨人,能交给别人办的事,我又何必多事。”他站起身,看看这里的环境,皱眉道:“这里不能住人,左右你和红玉住一起也不方便,我让人在这鉴天阁收拾出来一间房,你且住着,周围有护卫,必不会再有昨晚那样的事。”
清秋口中发苦,她正想找机会提离府之事,怎么世子却还让人收拾房间,到底她说还是不说呢?卫铭到了门口又转身道:“这琴是我找来送你的,还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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