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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章 秋风
“顾朝辞，你站住。”
正在收拾东西准备风紧扯呼的顾朝辞身后传来季节生的呵斥。
“学兄何事日后再说，在下家中雌豚产子。需要在下帮忙。不宜久留！”顾朝辞面色正经，双手作揖。随后在季节生还未反应过来以风雷之势冲出学堂大门。
“还好哥们有点东西，不然不得被这脑子一根筋的大师兄烦死。”出了学堂的顾朝辞不知从何处摘来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双手抱在脑后往家中走去。脑中却不由想起今日先生所言。
“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可那羲之先圣，一纸镇山河，定山川河海之运势。献之先圣敕令天下宗庙正神！李元李相爷虽然惊才艳艳如天上皓月，可真能与二圣争辉吗。”
顾府，顾严氏与顾朝辞正在用晚饭。
“我儿，你舅舅给为娘来了书信。说想让你罢学然后去京城给你找个差事。你觉得如何？”
顾严氏用手帕抿了抿嘴，把筷子放于止箸然后向顾朝辞开口问道。
“母亲说去，那便去，正好我许久未曾见过舅父和外公。是该去拜见和替您给外公请安。”顾朝辞咽下饭食，笑着答道。
顾严氏看着顾朝辞如此乖巧。想着书信上的内容。心中不忍他如此年纪踏入这趟浑水，又说道：“我儿懂事，娘甚是欣慰，晚些年去也行的。你外公身体还算硬朗。”
顾朝辞又何尝看不出顾严氏眼里的担忧。他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大乾虽然武运昌隆。但是当今圣上已经年迈，当年夺嫡有暗伤破不进登楼十二境无法增寿。朝堂上又到了如当初一般暗流涌动的时候。各大山水神祇也想要更多香火。
“孩儿也想去京城，这梧桐城早就逛腻了。这大乾山水孩儿还没去逛过呢。也是想走走一遭见识一下的。明日孩儿便去拜别山长和先生。顺便去官府做路引。”
顾朝辞默默扒完碗里的饭，双手把筷子捋齐摆在碗上然后起身。“孩儿先回去沐浴了。明日要早些起来。”
顾严氏看着他的背影，望着祠堂的方向叹息了一口，默默的帮他把碗上的筷子放在止箸之上。
回到房间的顾朝辞泡在浴桶里不知道想着什么，看着天花板看着看着想到那个夜行司当指挥使的舅舅。小时候常跟母亲回去京城。记忆里他虽然脸冷得跟冰块一样，但是对他却又疼得不行。还有给他骑在头上的外公，不由得心里一暖。
这一去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又想到祖父和父亲两代人都没有光复所谓的顾氏荣光，他顾朝辞真的能担的起来吗。
翌日清晨，一身黑衣的少年提着一壶酒站在了陆离门口轻轻扣了扣院门上生锈发青的兽耳门环。
陆离起来听到外面的动静摇了摇头，似乎是想消散昨晚的醉意。叫了一声谁啊，今日我不授学都不能好好睡一觉。随即起来打开了门，看到了顾朝辞。
“是你小子，上道。昨天刚说，今天就知道给先生送礼了。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快进来坐快进来坐。”陆离第一眼就看到了顾朝辞手里的酒。转怨为喜连忙打开了门。
“谢先生好意，学生就不进去叨扰了。家中有长辈给学生在京城谋了个差事。受先生教诲良久，特来拜别先生。”顾朝辞微微弯腰然后双手把酒递了过去。
“那你去吧，有心了有心了。哈哈哈哈哈。有出息了记得回来看我这个臭书匠。”陆离先生拍了拍少年的肩头。
陆离没有什么语重心长的劝学，说你年纪尚小之类的话。也没有教后生怎么怎么去做人的话语。
谁都是第一次来这世上，谁又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呢。人世间万般苦难，他只能祝福他的学生。
“顾朝辞此生铭记先生，在学生心里先生是有大学问之人。可不是什么臭书匠。”随即他弯腰向他所敬重的先生作了一揖。
“好啦好啦，这么客气干嘛。去吧去吧，我帮你去跟山长打个招呼。他平时不起这么早。你去了也是白等。”
“那便谢过先生了。今日先生休沐，学生不打扰您了。”少年说完便帮先生关上了院门。离开了这座书院。
院子里的先生看着手里的酒。自言自语道：“顾家，十二道封令之一，多么显赫的门楣，想不到只剩下这小小少年。也不知道他守不守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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