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撩人

第68章 第68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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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8章 第68章

尖风薄雪,惨淡成人间,却有花月楼台富贵仙,醉魂清爽,舌尖香嫩,屏风后合凤拥春。

且说这日奚桓复核了浙江两个案子,早早归家来,走到莲花颠,硬拽着要与花绸睡午觉。说是睡午觉,却睡得不大老实,又是摸又是亲,到后头,烈火焚帐,汗染褥香。

至未时,才真正要睡,不巧又听见人来禀话。奚桓喁喁囔囔起来,花绸索性也跟着起来,二人穿好衣裳,花绸坐到妆台梳妆,奚桓适才去开门。

那北果溜进门来,十分不识趣地张望一番,“爷,怎的叫门半天才开?”

怄得奚桓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要你多嘴?!”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北果忙陪笑,怀内掏出信递给他,“登封的信。”

奚桓拆了瞧,恰好花绸梳妆完,也偎到他身后坐着瞧半日,“登封如今业已查出了府台,只要府台招认,就能把布政使羁押审问了,周乾他们的手脚倒快。只是他问你要不要此刻上疏,如何要问你呢?难不成你说不上疏,皇上派下去的钦差也不上?”

“你看这里,这个府台郑大人也是潘凤的同科,是潘凤举荐他到河南任的府台。这几年,他们上下一气贪的银子有多少是进了潘家的库,他倘或招认,自己也是个死,他不会轻易招的,闭上嘴,潘懋父子或许会想法子救他。周乾他们一定是撬不开他的嘴,这才写信问我要不要上疏给皇上,派去的钦差也是拿不定主意。”

“那要不要上疏?”

奚桓折了信,蹙额想了片刻,使唤北果拿了纸墨来,匆匆写了回信递给他,“八百里加急送出去。”

“小的明白。”北果走出去两步,又倏地折回来,“对对对,瞧我这脑子,爷,那个卫嘉找了小的好几回了,追着我问上回的事情与爷说了没有,什么时候见一见他。”

细细检算,卫嘉业已巴心巴肝等着那免债的法子半个月了,奚桓眉头舒展,拢拢衣襟,“下晌请他来吧,等了这么久,就是条狗,也能急得跳墙了。”

这厢吱呀阖了门,花绸便将下巴搁在他肩头,“你是故意叫卫嘉等这些日子的?”

“嗯。”奚桓笑笑,一行将纸墨收在一边,“单煜晗大小也是个太常寺少卿,或许年节前,还能调到礼部去。不把卫嘉逼急了,他大概不肯轻易得罪他,就要叫他等一等,等急了,穷疯了,自然就什么都敢干,也什么都干得出来了。”

花绸静默片刻,脸歪在他肩头,扭转谈锋,“为什么不叫周乾他们上疏?皇上也该晓得案情啊。”

榻上一片晴光,奚桓回首把她搂紧怀里,“你跟着姑爷爷学了不少东西,可有一样,他身上没有,你也学不会。”

“什么?”

“世故肠子。”奚桓抬着下巴哈哈大笑,稍刻垂回来,揪着她秀巧的鼻尖转一转,“当初祖宗设立内阁,就是为了替皇上分忧,当今的皇上既然点了钦差,又暗许了父亲门下的周乾去查这个案子,就是给个机会给爹手底下的人办事。倘或他们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皇上怎么相信爹能知人善用?皇上设百官,是为他分忧解难的,不是给他出难题的。”

花绸不以为意地笑笑,“都交给百官,他老人家自然松快了,可要贪图松快,又何必当皇上呢?”

“自古以来,谁不爱权利?可不是谁都不想承担权利背后的责任。”

炭盆里噼里啪啦绽着火星,他站起来,跨过去,背着阳光与火光,背影似一片幽深的海,风平浪静里暗涌滔天,叫人有些看不透。花绸蓦地有些担忧,轻轻喊他:“桓儿,坐过来,我有话对你讲。”

他转过来,见她把腿挪到榻上,叠在裙里,往上头拍拍。他便过去,枕着她的腿,举目看她,“怎的?”

“桓儿,”花绸怅怏地抚着他的发鬓,倏然间又似幼时一样对他谆谆教诲,“你呢,与你父亲六/七分像,却比他多了几分世故圆滑。我担心,你在官场浸淫久了,走了歧途。你们常讲,人心异动,飘渺如烟,我很怕有一天你在官场尔虞我诈争得久了,忘了为官之根本。我此刻问你,你们人人都在争权夺势,可晓得权利从何而来?”

奚桓渐渐凝固了笑意,“无非是仕途功名,为官为政。”

“错了,”花绸笑笑,叹一口气,“权来于民,由下而上行。你们读那么多史书,秦汉唐宋,那么多皇帝,那么多名臣,文景之治、开皇之治,贞观之治,从没有长久之盛。那么多人争权夺利,一开始都是顺应民心的旗号,到后来,又都是忘民忘本而败。若无民,则无君,你千万不要在中间,只想着往上走,把下面忘了,君更臣迭,只有百姓才是万年不变的基石。”

奚桓两个眼睛动荡如浪涛,他不得不承认,他爱她,不单单是由高到矮生起的保护欲,更是由下而上的仰慕。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不曾对其他女人动过心,或许仅仅因为她是个温香软玉的女人,同时也是个比许多男人更有胸襟的女人。她的学识与胸怀、只能让他专心致志地去钻研一辈子。

他笑一笑,像个信徒一样虔诚地仰望她,“您放心,桓儿永世不敢忘记您的教诲。”

这是比任何承诺都叫花绸高兴的话,她俯下脸,吻一下他的额头,这一回,更像是一位长辈对孩子的亲吻。

乌髻后天沉欲雪,没几时,果然琼玉飘摇,人间洁白。

下晌奚桓在馆内设席,请了卫嘉来。卫嘉进门,见门上悬着猩红锦幔,撩开进去,左右风窗围墙,当中立一则六开大理石屏风,瓶瓷器皿陈列有致。踅入屏风,是雕榻一张,铺设锦裀,叠放高枕,奚桓坐在里头,脚下兽炭通红,身侧篆烟清淡。

日盼夜盼,此刻终得见奚桓,卫嘉恨不得一头磕在他脚下。眼前把身段低就,见他卷着本书在看,便亲儿子似的作了个揖,声音低低的透着亲热,不敢惊扰一般,“桓兄弟?怪道桓兄弟是内阁亲点的探花,就是比别人刻苦些,做了大官还放不下书本。”

奚桓心内暗笑不迭,面上却装得冷冷的,随手指他下座,“卫兄,今日可有银子还我?赶着年节了,我这里也要花银子,手底下一班文职差官,总要放些赏,我不赏,未必等着皇上赏他们不成?再说家中,又是办年物,又是走亲朋,哪处不要钱?卫兄好歹也体谅体谅我的难处。”

当下急得卫嘉忙朝北果望一望,“这、这这,怎么还说银子的事情呢?”

北果暗朝他递个眼色,走到奚桓跟前,附耳说一阵,奚桓便做那恍然大悟之状,“噢、噢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好。”

说着歪正身子,睨住卫嘉,带着丝轻蔑之色,“卫兄今日既是来帮我的忙,那我们暂且不提银子的事情。只是……卫兄,我这个忙,就怕你不敢帮,这可是要得罪人的事。”

“得罪谁?你只管说来。”

“太常寺少卿,单煜晗。”

卫嘉一霎锁眉,咂摸了几声,“桓兄弟与他不是亲戚?他还是桓兄弟的姑父呢,怎么桓兄弟要与他过不去?”

“不是我要与他过不去,是他要与我过不去!”奚桓啪一下搁下书,转瞬一叹,“实话告诉卫兄,外头的流言,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打从我姑妈嫁到他家起,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这不上半年春天,姑妈生了重病,他们不管,我们家接了回来,便不忍再将她送回去,一直在家住着。可终归是人家的媳妇,长久在家终不成理,我父亲便想着,索性叫他单家写休书,把姑妈退回来,我们家养活一辈子,总不是养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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