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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8章 地契消失
梁卫华听闻沈修制冰大感神奇,炎炎夏日有冰块消暑自然极好。
沈修又说是以前家里老师傅做的,小时候跟弟弟觉得有趣,就跟在一旁看热闹,学了个大概。
“这么说来,你家应该有冰库吧?”
正说着,前院忽然传来一声叫喊,“沈家现在谁主事?”
沈家高门大宅,前院后院隔得虽远,此时人丁都无,已没了往日繁华,这般扯着嗓子喊,还是较容易听到的。
沈修起身拍打身上灰尘,赶了过去。梁卫华随后跟上。
只见一名文书手捧一部黄册子,后边跟着两个衙役,正站在沈家大门口探视。
“几位有什么事?”
“听说沈家有人回来了,户籍田宅家主换人须登记造册。将你家田宅地契拿来我做个登记。”
沈修顿时愣住,这些东西他哪里懂。家里乱成一团,哪里去找这些契书?
那户籍文书见他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知他拿不出来。又道,“没有契纸文凭可不行,按大明田宅科典籍属无主之地,要收归官产的。跟我们上衙门找找官家原件补齐。”
沈修一听家产要给没收,猛吓一激灵。父母留下的怎敢在自己手里弄丢。好在听这衙役小哥的意思,府衙尚有存件。
沈修连声道谢,不敢怠慢。请梁卫华在家里稍坐,自己跟他们同去衙门做个见证,重新造册。
到了府衙已至酉牌时分,忙进户籍科
翻看查找,生怕耽误府衙差役休息。很快便找到了收录沈宅的旧册子,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无论怎么翻找,就是独独缺了沈家的田宅地契。
沈修顿感五雷轰顶,从头凉到脚趾头。“这怎么可能?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沈家在徽州城那是谁都知道的呀。”
那文书官一脸轻松,甚至嫌弃。“这有什么办法,我也爱莫能助啊,凡事讲证据,不能说谁就是谁的。对吧?要不你再回去找找?”
沈修眼冒金星浑身无力,掐着文书官的臂膀大力摇扯,“这怎么可能?你们不是说都要存件吗?那你们存到哪去了?”
文书吃痛要甩脱沈修那双钳子一样的手臂,却总使不上劲。“谁知道呢,兴许是被老鼠叼走了呗。”
沈修越发激动,家宅要是丢了,拿什么跟父母在天之灵交代?
文书痛苦狰狞,冲外头的衙役大呼救命。不一会来了四五个衙役拉扯。
沈修气极挣脱一双双大手,抓起桌上的黄册子就往上砸。“你们这群无耻小人,想骗我家宅子。告诉你们,休想!”
那文书指着散落一地的册子,嬉笑道,“沈修,我知道你练过。你现在毁公文典章滋事,若是拒捕往后可就说不清了。”
沈修沉声呼出闷在胸膛的一口滞气,冷哼一声,“好,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陷害我。”
说罢任由他们拘捕。
出户簿科时,正见府衙内宅三三两两由内院走出几个郎中。摇头直呼邪门,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过廊道又走出一老一少,正是王致仁、许儿由一丫鬟领路,往着客舍走。沈修看得一呆,只觉那女子怎生得这般美丽动人?
王致仁、许儿,前不久刚从内院韩知府小妾甄雨亭处诊治出来。
众医者见甄雨亭面色憔悴异常,明明是个有病之人,却瞧不出病症,只好告退。
那甄雨亭早已厌倦,双目无神的向丫鬟小容望了一眼,小容忙撑着她坐起身来,又退到一旁替她扇风。
“只怕熬不过日子,看来是不能活了。”
韩承远见之不忍本也心灰意懒,总不差再看这一个。向王致仁使了个眼色,王致仁近前分次伸手搭甄雨亭左右两手“寸”“尺”“关”处,查切脉息高低、沉浮。
“先前有医者曾开过几个方子,也不济事。近来越感疲惫,总觉闷得慌。”
说着便自戚戚抽泣。
“小民斗胆请问夫人近来月事是否如常?”
甄雨亭心头咯噔一下,面上沉静斜了一眼,淡淡点了点头。
王致仁迷眼沉思半晌。
“夫人脉象左寸沉数,左关沉伏。右寸细而无力,右关虚而无神。左寸应心,左关应肝、胆,右寸应肺、胸,右关应脾、胃,如今盛夏时光,左寸呈阳而中冲,脉道如拨弦起落虚实无定,右寸无力则气虚,阴血内结乃凝而不出,湿邪阻压,因而心烦致乱,夜间难眠,则肋下胀痛。又遇郎中汤药误用,虚热内生,是以阴虚两旺,寒则迟滞中结,寅卯间必然有汗。燥则脾胃失和,以致茶饭不思,精神萎顿。”
甄雨亭听罢,面幕疲累昏昏沉沉的躺下。
韩承远喜道,“数日里不知来了多少郎中,唯先生大才,诊出病症所在。先生既知病理,还请见赐良方。”
“好说。”
王致仁列了个药方,具是些阿胶、白术、白芍、香附、陈皮等等用于女子补血安神益气的药物。
“想来夫人病症已有月余,疗养需待时日,静服汤药不可操之过急。最好多走动走动,切勿胡思乱想。”
韩承远大喜过望,总算上天保佑来了位高明的医者诊出病症。忙吩咐下人引王致仁、许儿下去客舍休息。
忽见门中快步走进一人。穿得一身红装,环佩叮当,细看下这人生得眉眼带媚,却自有着一股贤淑玉质,名唤韩凌云。娇声道,“爹,我娘让我把这个送过来。”
韩承远转忧为喜,又即转怒。“云儿不许胡闹,你娘过世多年,哪里会叫你送什么东西来。”
往韩凌云手中一瞧,乃是一张纸笺,从中折了两折叠着。
听闻韩凌云来看自己,甄雨亭强自起身,小容忙将她扶了一把。
韩凌云将手中纸笺丟给甄雨亭,转身便走了。
韩凌云对谁都好,唯独讨厌二娘甄雨亭。甄雨亭虽然不知写了些什么,也知不是什么好话。
甄雨亭望着韩凌云离去的背影,神色黯然,始终不曾受她待见。打开纸笺,只见上面写着:永言配命,自求多福。
分明是在说她死之后,韩承远又会再娶。
暗自将纸笺捏成一团,让韩承远和小容都出去,想自己一人静静。待房中无人心头猛的一震,登时羞红了脸,伏床哭了起来。
这日夜里下起了绵绵不绝的雨,就像她的心情一样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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