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八十打麦场血流成河
玲珑见他过来,自然知道为了什么,故意说道:"你呀!到别处洗菜,淘米的地方帮忙吧!我这里就炖了一锅肉,不用你帮!"
金刚一听,嘴里的水"滋滋"有声,更是不舍得走,过来围着大锅闻味,然后盯着玲珑谄笑道:"嘿嘿,玲珑,别逗我!肉怎么不香呢?"
玲珑翻了他一眼,故意掀了一下锅盖,一股肉香便蹿了出来,金刚闻到,立时满脸兴奋,瞪圆了眼睛。
从旁边抓过一个瓦盆来,用袖子擦擦,掀开锅盖就去舀了一盆,转身就跑,玲珑拎着锅铲子,随后笑骂着就追,众人看了无不笑得前仰后合。
众人见菜饭已熟,准备吃了好早点休息,却见远处,一瘸一拐的来了一群人,个个灰头土脸,没精打采。
为首的一位,身上的破僧衣也被撕扯去半块,滚圆的肚子上留着乌黑发紫的一条伤处,有两个人左右架着,哼哼唧唧地过来。
那帮人到了近前,只见众人准备开饭,立时来了精神,个个飞跑过来,抢碗拿盆,那正哼哼唧唧的破和尚,也拨拉开搀扶的人,一跳一跳地过来,瞅了半天,碗,碟都无,急得抓耳挠腮,顺手抄起一个洗菜的大瓦盆来,沉甸甸的端着,过来盛饭。
十几口大锅转了一遍,只把那个大盆盛满了才罢。
然后,用肚皮顶着,“吭吭嗤嗤”的走到墙角,放在一个土台子上,便大吃起来。
金刚吃完一瓦盆肉,又喝了几碗米汤,一时间志得意满,揉着肚子往崇飞他们那边去,走到土台子旁边,只见一人穿着露出肚皮的破僧衣,弯着腰,头伸到一个大盆里猛吃。
金刚看得稀奇,忙凑到跟前,只见那一盆已经吃了大半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问道:"喂!大师,你一个人吃了这一盆啊?"
那破和尚正嚼得欢,哪有时间理他?只是"嗯嗯"了两声,继续头栽在盆里猛吃。
金刚像发现了宝一样,哈哈大笑,在破和尚的背上拍了两下,转身就往玲珑他们那边跑。
金刚闯进门来,还是冲着大家傻乐,崇飞,月儿,玲珑等人看着他,都愣住了,不知何意。
那金刚笑了一会儿,冲着玲珑道:"哈哈,玲珑,以后你再不要说我能吃了!刚刚在外面土台子旁边,我碰见一个家伙,自己弄了这么大一个洗菜盆,吃了一盆呢!你们猜猜是谁?"
玲珑听了半信半疑,崇飞只是微笑不语,月儿皱着眉头冷冷道:"你呀,遇到的定是那千变大师了!这也不算什么,他昨天中午,还吃了一桌子菜呢!"
众人听了,都是不敢相信。
天色刚亮,崇飞还未起床,朦胧中听到外面有人喧哗,忙起身穿衣出来,只见院子门口围着许多的老幼妇孺,有几个人正在和门口的守卫说话。
崇飞见了,忙走到院外,与他们相见。
那些人见了崇飞,都反倒无话了,都拿眼睛盯着前面的几个老人。
其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颤颤巍巍的走到崇飞面前,抱拳施礼道:"老朽率这些村中的老幼妇孺特来拜见总舵主,恳求总舵主能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放过那些被抓的团丁。
他们大多都是当地的农民,都是受了官府的教唆,胁迫,并无心与白莲会为敌。他们虽然得罪了总舵主,还请看在他们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放过他们!总舵主有何要求,自管说,我们必倾力满足,只望能给他们一条生路!"
说到此处,老者长揖到地,身后的妇女,孩子,都扑通跪倒,哭声一片。
崇飞赶紧将老者扶起,又安慰大家一番,便请几位老者到房中叙话,其余众人也不肯离去,只翘首等在门外。
崇飞请几位老者坐定,才拱手道:"几位老人家,我们白莲会大多都是倍受官府欺压盘剥的穷苦人,自然不会为难大家,只是他们助纣为虐,帮助官府抓捕我大量的会众,又伏击我们,给我们造成很大损失,如不严惩他们,将来势必还会变本加厉,与我会为敌,个中苦处还望各位老人家体谅!"
众老者听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应。
静待片刻,那位长须,白发的老者,又颤巍巍起身冲崇飞拱手道:"总舵主所言不无道理,老朽亦能体味,只是那帮团丁,并非是为了对付贵会所立,只是因为兵荒马乱,又有异类侵扰,才不得已成立,此次,与贵会冲突,也是受了朝廷蛊惑,以后断断不敢再为之了!我是本地族长,可用自己上下几十口人的身家性命作保,如果再有冒犯贵会之处,甘愿受罚!"
其余老者听了,也纷纷站起,都愿意用身家性命作保,崇飞见了,心里甚为感动,忙请众位坐下,道:"既然族长与各位老人家愿意用身家性命作保,我崇飞自然放心,没有不允之理,只是我以为还是就此取消民团,大家相安无事为好,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沉默片刻,那长髯老者手扶着桌案道:"总舵主宅心仁厚,愿意释放他们,我等至为感激!只是说起这民团来,话就长了!当年,周围各地受到土匪,溃兵的侵扰,无奈才组织了民团自卫,而我们这里成立民团又有特殊原因!"
说到此,不禁长叹一声,连连摇头。
旁边一位老者接着说道:"多年以前,我们这里四面环山,交通闭塞,在这乱世之中,反倒少了袭扰,日出而作,日暮而息,倒也自在。
可是有一年,村子里来了一二十个小矮人,可怜巴巴,也不说话,大家都甚是同情,便给他们一些衣食,谁知从此后,我们各家饲养的牲畜便会无故消失,甚至有那婴儿,小孩也无故消失了不少,有人发现那帮小矮人,行动诡秘,甚是可疑,无奈之下,便把他们赶走了!
但是他们还是经常来偷袭,他们虽然个子小,却极为灵活,一般人都缠斗不过他,眼见他们越来越明目张胆,我们才商议成立这民团,每日里巡逻,才稍稍好些!如果那些矮人知道我们民团解散了,估计妇孺孩子必被其伤,我们将再无宁日了!"
崇飞听了,思考片刻,冲老者微笑道:"依你所说,看来这民团不但要撤销,而且这些被抓的团丁,更是一个都不能放过,统统处死最好!"
傍晚时分,在村头一处打麦场上,灯火通明,无数会众围着举起火把,火光之中,只见场地中心,一百多团丁都被绑着,跪在一起,崇飞带领众人过来,一声令下,众会众用枪扎,用刀劈,那些团丁纷纷倒地,一时间血流成河。
处理完毕,会众们又在各处放火,一时间,村民到处逃窜,哭声四起,火光熊熊。
崇飞带着几百会众,才列队直奔老君峡口而去。
到了半夜,整个村庄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几处没有燃尽的房屋还在冒着火苗,麦场上,团丁的尸体,横七竖八的浸泡在血水里,在惨淡的月光之下,甚是骇人。
突然,从周围的草丛里,蹿出几只黑乎乎的小东西,四处乱瞅,见并无异样,便叽叽,咕咕的乱叫,瞬间,又有无数只小东西从草丛里飞蹿出来,密密麻麻地往麦场中心围了过去。
到了那些尸体边上,便纷纷急不可耐的来抓,谁知,那些尸体瞬间腾身而起,举起藏在身下的短刀来,一通乱砍。
几十只小东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被劈成两半,那些小东西急了眼,纷纷蹦跳起来,向复活的团丁们疯狂咬抓,正在团丁难以应对之时,周边又杀出许多人来,为首的是一个白衣少年,手擎双枪,枪头上四只龙眼寒光森森。
到了近处,两条枪被抖化作百十条枪,那小东西的尸体,被挑得乱飞,随后而来的一个莽汉更是残酷,一对大斧,舞动如风,那小东西的身体纷纷被砍成两半,扔了满地。
这边的一个白衣女子也是咬牙发狠,旋动手里的一对柳叶弯刀,拼命厮杀,把那些小东西杀的叽叽,咕咕惨叫声,此起彼伏,震慑天宇。
那些小东西,吓得纷纷往回路的林中逃跑,到了林子里,又被悄悄潜伏在树上的一帮和尚,冲杀了一通。
只见一个破烂和尚挥动戒刀,冲入小东西之中,也是一通乱砍,瞬间砍倒几个,有几只急了,飞扑过来抓他,那破和尚挥刀遮挡,谁知那小东西躲闪得极快,瞬间又到了他的身后,一时应付不过来,被小东西扑过来,又抓又咬,疼的他,嗷嗷直叫。
林外的众人也冲了进来,又是一通乱杀,才为他解了围,剩下不多的几只小东西,飞蹿着逃入深山之中去了。
众人这才转身回来,集中到打麦场上。
只见各处都是断爪,断腿,毛哄哄的小身体,血臭味难闻,众人捂着鼻子,把各处打扫一番,都远远地挖个坑,掩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