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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五章
贺逸纳闷:“你认识?” “这是宣葶君的牙医,和周正昌在同一家医院。” 国仁大惊小怪地嚷道:“这家伙不是这么夸张吧,连男人都感兴趣?” 古飞略一思忖:“以我的推测,他很有可能是想和这些接受杨欣怡器官捐赠的人谈恋爱,用他们来代替杨欣怡,但是无一例外,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接受他这个变态!” 贺逸扬扬眉毛,不置可否,因为古飞的推测很有道理,事实与否,只有亲自审讯周正昌才能得到答案! 审讯室—— 贺逸大掌一拍,桌子晃三晃:“你别以为你不出声我们就拿你没办法,我们已经去你家搜集齐了所有的证据,也搜集了你和杨欣怡的合照,你不用再耍花样了,你死定了。” 周正昌非常优雅地扬起脖子:“既然我死定了,你们何必浪费时间,直接把我枪毙不就可以了?” 国仁火了,上前一步揪起他的衣领:“你少给我硬撑了,我这人控制情绪能力差,惹我发火了不知道会把你揍成什么样!” 江凯山开了门,阻止了国仁,周正昌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好似很嫌弃国仁一般将衣服整了又整,国仁没有在意这个变态的行为,走到江凯山身边:“山哥,这小子就是不开口,我和博哥陪他耗了一个晚上,他不吃东西不喝水也不去厕所,真不知道是不是人。” 周正昌瞪眼望向国仁:“我不会吃你送来的肮脏的饭菜。“ “你什么态度。“国仁眼看要发飙,被江凯山拦住。 “你们先出去,我想和他聊一聊。” 国仁和贺逸依言退了出去,事实上他们早就巴不得远离这个变态。 江凯山坐在了周正昌的对面,两人互相打量了一下对方,相似之处在于两个人都有儒雅的气质,不同之处又在于,江凯山更多了一股属于警员的正气。 “杨欣怡小姐的家人我们拜访过了,我们也了解了很多杨小姐的事情,她是一个伟大的女性,拯救了很多的人。”这是江凯山和他交涉的第一句话。 周正昌如死灰一般的眸子因为这个名字而陡然发亮,他轻轻探头:“你觉得欣怡漂亮吗?” “很漂亮。”江凯山点点头。 “那你想知道什么?”周正昌满意地笑了,江凯山继续询问:“在去年的两宗连环杀人案案发当晚,你在做什么?” 周正昌又笑了:“你很贪心,一个问题就想知道全部的内容!” 江凯山也附之淡淡一笑。 周正昌靠向了椅背,选择了一个舒服的方式:“我会从去年第一宗开始慢慢讲起,你有没有耐心听?” “只要你愿意讲,我当然有耐心,不过我这人记性不大好,我可不可以录音?” 周正昌挑了挑眉,表示默许,江凯山从怀中掏出录音笔,开始记录周正昌的故事—— 我是天主教徒,有一次,天主教徒在网上组织开办了一个论坛,这个组织,是发扬天主教徒广爱世人的信念,让我们去为正在贫困里挣扎的小孩子们义务捐款支教,我也加入了,但是没有想到,我在这个组织里,会遇到我的天使! 那一次我们集体租赁了一辆车,就是开往山区的大巴车,我们大概有十几个人在等车,那个时候大家谁也不认识谁,彼此很陌生,我也不善交际,躲在一边,选择不和任何人交流,这个时候我发现我身边的店里放置着一叠很精致的插画,我想这个送给小孩子们他们一定很高兴,我就进店想买下来,可是我掏出钱包的时候,才发现钱没带够,我很尴尬,和老板在做着解释,希望老板能便宜一点卖给我! “我帮你付啊。”忽然我身后传来一个好像黄莺一般的声音,非常的好听,我转过头,那一瞬间我以为我看到了天使,她穿着一身湖水一般的衣服,长发飘飘,她的笑容像三月春风一般和煦,她很善良地帮我解了围,我说以后要还钱给她,她微笑拒绝:“不用了,我知道你肯定是想送给那些孩子,都是做善事嘛。” 她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想法,我忽然觉得这个世上没有人比她会更了解我,事实上,也确实从来没有人了解我! 我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院长说我是个怪人,因为很多小孩子都被领养走了,就是没有任何人愿意领养我,其实我知道,院长之所以嫌弃我没有被人领养,就是没有人付给他一笔高额的领养费! 我慢慢长大,却越来越不愿意和人去交流,因为我觉得他们都很肮脏,他们只喜欢这个世界上腐朽的铜臭气,我觉得和他们这些俗人多说一句话都玷污了我的灵魂! 可是欣怡不一样,她根本不在乎金钱,我主动要了她的联系方式,这是我第一次和女孩子主动联系,我喜欢和她说话,哪怕她在电话的另一边什么都不说,我也愿意和她讲话,她真的太完美了,那么善良,那么温柔,每时每刻都在为他人着想,她是比我虔诚得多的教徒,但是我几乎以为她是神的女儿! 可是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神,当我看到她被送进医院的一刹那,我愤怒了,神,你为什么收走一个如此高尚的灵魂,子弹打中了她的头部,她应该没有吃太多苦,可是如果可以一命换一命的话,我宁愿用我的生命去换她! 我在那一刻才知道,她不是神的女儿,神怎么会杀死自己的女儿?欣怡是人,我痛恨自己没有早点开口向她告白,因为我之前不敢,我一直都以为她是神的子女,我担心我做得不够好,会玷污了天使的圣洁,可是当她在我面前失去了气息,我才知道,她和
我一样,都是一个人,于是那一刻,我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胆量! 当我从主任医师那里知道,欣怡的心脏和肝脏都被移植给了两个女人,我觉得我的机会来了,我不能再等下去,不可以再错过欣怡了! 我找到了崔怡,很凑巧,她的名字有一个字和欣怡的一模一样,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我想方设法找到她,可是她真的令我很失望! 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我就很失望,欣怡是那么漂亮,那么高贵,而面前这个黝黑肥胖的女人是谁?她真的是欣怡吗?我花了好长的时间说服我自己,也许欣怡在用另外一幅样子在考验我,我不能被肤浅的外表所打倒,我要证明我对欣怡的爱是无坚不摧的! 崔怡在夜场做服务员,她没有任何其他的擅长,而且她很懒,工作并不敬业,做服务员天天被投诉,她的同事私下都问我,我作为一个大医院的助理医师,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甚至为什么会主动追求她? 我淡淡一笑,他们都不懂,欣怡在她的身体里,每时每刻都在净化着她的灵魂,她迟早有一天会变得和欣怡一样完美的,我尽我所能地对她好,我希望有一天奇迹能够出现,欣怡能够挣脱开崔怡庸俗的外貌,蜕变成我心目中完美的欣怡! 崔怡在有一天被领班训话之后,她回到我的住处,和我吵闹,说再也不要去上班了,让我养她,这是欣怡的要求,我怎么会不答应呢,我让她搬来我这里,每天晚上,我都要细细地帮她清洁她的每一寸肌肤,帮她梳理她的头发,我把她当宝贝一样供着,因为我知道,欣怡不是神的女儿,我可以把她当宝贝了! 崔怡提出一切物质的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她,她和我提精神上或肉体上的要求,我也会满足她,因为我觉得那是欣怡在和我提要求,我怎么会让欣怡失望呢?然后她会说真的从没遇到过像我对她这么好的男人,我却觉得我对欣怡还不够好! 然而这种状况却没有持续很久,过了一段时间,崔怡却要求要搬出去,要我给她一笔钱她要搬家,她说她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来源,她说她找到了工作会把钱还给我! 我问她为什么要离开我,她说她受不了每天晚上我抚摸她的时候脸上一副好像吸毒一般的表情,也无法忍受我在帮她洗澡帮她梳头的时候口中缓缓叫着欣怡欣怡,她更无法忍受每天晚上她做梦醒来的时候我专注地盯着她看,她还无法忍受她只要出门没有按照我规定的时间回来我就对她拳打脚踢,可是她不懂,我是担心她出事而已,我无法再忍受失去欣怡了,她细数了很多的事情,她说我像是一个变态,说她无法再和我呆在一起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如果不是为了欣怡的蜕变,我根本不用忍受她,我把她锁起来,我不让她出去,我怕她出去就会离开我,她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大声地骂我:“你醒醒吧你这个变态,你的欣怡早死了,我不是欣怡我是崔怡,我就是我自己!” 那一瞬间我清醒了,我的欣怡,她说她不是欣怡,我的欣怡不是她,她贪婪地享受着欣怡带给她的新生命,却没有半分的感激,我恼怒极了,我不能再让她玷污欣怡! 于是我把她杀了,我是医助,我懂得如何去完美地杀一个人,我将她的血放干,这样她的脏器就没有办法再移植给另外的人,而且她肮脏的鲜血也不会玷污欣怡的肝脏! 但是欣怡还在她的身体里,我感到非常的难过,我还是没有能等到她完完全全变成欣怡,我帮她梳了头洗了澡,我和她做了最后一次的love,我帮她穿戴整齐,然后我布置完美,就离开了,我还想去找下一个欣怡,我不会让你们找到我! 江凯山打断了周正昌的口述:“很抱歉打断你,我想请问一下,你的不在场证明是如何出来的?” “很简单,这个世界上没有用恶心到恶俗的金钱办不来的事情,我选择只有一个人值班的夜班,我花钱雇了同行来装扮成我,他的外形和我很相似,我让他一直藏在医院的更衣间里,我晚上来值班的时候,从进入医院的监控就戴着口罩,他也整晚都戴着,我就用他来替换我,没有人会怀疑一个要求完美且尽职尽责的医助全晚都戴着消毒的口罩!” “好的,你可以继续,请问下一个欣怡,你遇到她是什么情况?” 江凯山很巧妙地用他的思维方式在询问事情,所以并没有引起周正昌的反感,周正昌继续陷入到他的回忆之中—— 我找到了第二个女人,她叫万莉莉,和崔怡不同,她是一个很和善的女人,就像欣怡一样,可是她竟然是结了婚的,而且她的丈夫还对她很不好,在外面养了别的女人,对她不闻不问,我不可以让我的欣怡遭受到这种悲剧,我开始追求她,她一开始无法接受,断然拒绝我,但是我认为这是欣怡对我的考验,我没有放弃我的追求,万莉莉是个很单纯善良的女人,她好言相劝让我离开她,我怎么可能离开得了她,我锲而不舍追求她很长时间之后,我花了很长时间专心致志地对她好之后,也许上天已经我感动了,她终于答应和我在一起! 我很高兴,经常来找她,她的老公半年都难得回来一次,所以我根本不用担心,她答应我会和她的老公离婚,我就痴痴傻傻地等待她的兑现! 可是我们终归被她的丈夫察觉了,她说她怕她老公找到我,其实她不知道我很想她老公来找我,我想狠狠揍他一顿,警告他——你怎么可以虐待
我的欣怡,你怎么可以让我的欣怡遭受这种折磨? 万莉莉告诉我她的老公不肯和她离婚,她于是想和我分手,解除这段不正当的关系,但是告诉她我想和她私奔,就在那一刻我发现她终归不是表里如一的善良,她只是利用我填补她的空虚,她说我不能和你走,我最爱的还是我的老公! 原来她根本就没有爱过我,她也终究不是欣怡,于是我像对待崔怡一样对待她,我给她梳了头,洗了澡,我还给她穿上她最喜欢的衣服,然后我和她发生了关系,最后我吻了她,整理好她的衣着我就离开了! 当然,我同样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那么女记者,是什么情况呢?” 第三个人—— 我找到了她,可是我在暗中观察她很久之后,发现她并不是我要找的人,后来我悄悄去医院调查档案,发现她根本不叫温召,这个温召又是谁,他在哪里? 我本来不想杀她的,可是却被我撞破了她所谓的第一手资料,我不知道她如何搞到现场的信物照,包括给欣怡们梳头的梳子,穿的衣服,一切的一切都被她照了相片,我不能容忍她拿欣怡来当她升迁的赌注,于是我杀了她!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杀她的?” “我把她吊起来,然后放了血,因为她不是欣怡,她不配接受的我的梳洗!”一笔带过。 “就这么简单吗?可以给我讲讲细节吗?” “我不大记得了警官,她不是欣怡,我连碰她多一下我都嫌弃恶心,我根本想不起来也不愿意去记得我是如何杀了她的!” “那你记得,你最后将她的尸体怎么处理的吗?” “我记得,我把她倒挂起来,因为不想让她得到我的欣怡一样的待遇,我还将她放了血,这样她才不会死得太难看!因为她本来已经够难看的了!” 江凯山明白他在说什么,因为尸体的血液不会再流动,倒挂尸体会使血液因为引力都堆积到她的头部。 “那,最后一个欣怡呢?” 周正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这就是我为什么进入温召医生的医院工作的原因!” 我没有想到他是一个男人,他接受了欣怡的眼角膜,一开始我根本受不了,我宁愿是那个该死的女记者,可是我转念又想到了,这也许是欣怡对我最后的一场考验,她想知道我对她的爱是否可以摆脱性别摆脱约束,我要向她证明我是在用我的灵魂去爱她,怎么可以拘泥于表象的躯体呢?于是我开始接近温医生,一开始,他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同事,我很关心他,我希望慢慢用我的爱去感化他,可是我发现我越是这样做,他越是抗拒我的靠近,他曾经约过我到楼顶,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对他说因为我爱你,他说我疯了,我说我没有,因为你的眼睛里有我,我知道你的眼睛看得到我,然后我告诉他我知道你的眼睛不是你自己的,是一个叫欣怡的天使的眼睛,她帮助你重新见到这个世界的光明,所以你没有权利让一个天使消失! 他忽然有点惧怕,于是我为了安抚他,告诉了他我和欣怡的故事,我看得出来他很感动,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没有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但是依旧也不接受我! 可是为什么! 周正昌的面容忽然变得狰狞,双掌狠狠朝桌子一拍—— 为什么他眼睛里居然多出了一个人! 江凯山明白,这个人,是宣葶君! 他眼睛里有对她掩饰不住的爱慕,怎么可以,我的欣怡眼睛里怎么可以有另外一个女人,我要除掉她,我不可以让她污染我的欣怡! 原来这就是杀人动机?江凯山心里默念一遍,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是怎么发现她的住址的?” “很简单,我处理完那个女记者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一个人匆匆关上门,我在想她为什么这么怕我?我对她有了好奇,于是我躲藏在暗处观察她,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就是污染欣怡的人,一切都是这么凑巧,这是天意,天意让我发现她,天意让我除掉她!” 周正昌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 可是我没想到她的警觉性比我想象得要高,她居然找到了你们,你们实在太阻碍我接近她了,我不能继续放任她勾引温医生,我绝对不会容忍我的欣怡心里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她在哪里,我要杀了她! 周正昌已经开始低低地咆哮,国仁和贺逸迅速冲进来控制住他,他们两个人从未离开过。 也许,他的思维早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的价值观! 江凯山这般思忖着,关闭了手中的录音笔,走到与审讯室只有一扇玻璃镜面之隔的观察室:“你怎么看这件事?” 古飞摇摇头:“他在说谎。” “你是说全部?” “不是,那个女记者,他在说谎,人不是他杀的。” “为什么?”“以他这种变态心理的狂热度,与欣怡毫无瓜葛的女人,他根本不会想要去碰她,而且他的叙述也是一笔带过。”古飞顿了顿,切换到另一个观察点:“而且从他刚刚的讲述中,不止一次提到肮脏,玷污之类的字眼,而且他的行为举止非常小心,我观察过他的杀人手法,他杀的每一个人都非常精心地为她们梳洗,对被害人有很浓重的情感投射,很符合他今天的行为状态,以我的直觉来看,他是个有洁癖的人,一个有洁癖的人,更不会随随便便去对一个他认为污浊的女人下手。” “所以你认为,杀死女记者的另有其人。” “我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女记者不是他杀的,那会是谁呢?”江凯山陷入了沉思:“他好像一直回避讲出具体杀死女记者的过程,假设凶手果真另有其人,他应该否认,可是他却很干脆地承认是他杀的。” “我总觉得他有些事在隐瞒我们,不想同我们讲,也许他抱有某种目的,又也许,他知道他这辈子已经不可能得到欣怡,所以干脆自暴自弃。” 江凯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古飞,我们再重头分析一次。” “好。” 加拿大的同学给她寄递的文献到了,葶君到信笺箱里收取,这附近的居民信笺箱全部都被合并在这里,投放信函的投递员会事先短信通知,再由收件人自行领取。 她到了这边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在。 “袁师傅?”葶君还是很熟悉他的背影,袁强似乎被很重地吓了一跳,几乎要跳了起来,他迅速回身:“宣小姐是你啊,唉,吓死我了,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对不起啊。”葶君抱歉地笑笑:“咦,你也来取信笺啊。” “呃,是。”袁强的眼神变得有点闪躲,被葶君看在了眼里,她很识趣地道:“那,我不打扰你了。”很快地打开自己的信箱拿走了自己的文献。 袁强等她走了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四周,迅速从身后拿出信笺袋,稍微抽取了一张信笺袋里的照片,他只是扫了一眼,眼眸立刻变得惊慌而凝重,像被毒蛇咬了一般把照片塞回了信笺袋,又将信笺袋塞进了自己的怀里,匆匆跑走。 警署—— 对于周正昌的审讯已经到达了一个瓶颈,他一口咬定杀死女记者纯属误杀,国仁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山哥,我们根本就已经可以控告他了,何必要慢慢哄着他呢?” 江凯山仿若在回答他,又好似在自言自语:“他好像是在拖延时间,但是他在等什么呢?” 古飞接了一个电话,而后走近江凯山,耳语几句,江凯山神色一变,与古飞一同走出观察室,国仁很不服气地对贺逸道:“山哥有什么事为什么不直接同我们说,那个古飞很厉害吗,比我们厉害吗?” “哎呀你稍安勿躁。”贺逸到底是向着古飞的,劝解了国仁一句。 另一厢—— 葶君接到温医生的电话,邀请她一同用餐,这一次能抓到周正昌,温召也帮了大忙配合了警察,葶君也想谢谢他,于是答应了他的邀约。 走到一楼的时候,遇上端着饭盒正要上楼的袁强,袁强看见她,有些惊惶,又有些为难,葶君主动打了一个招呼:“袁师傅。“ “宣小姐。”袁强似乎在挣扎:“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什么事?”“是这样,我有一个侄儿,从成年之后就一直一个人在美国生活,最近他也没联系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惹了什么事,美国那边给我发来一封信,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懂英文,也不知道他们信里写的什么,我想,能不能请你帮忙看看,看看信里说了什么?” “噢,好啊,没问题,信在哪里?” “在,在我值班室,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方便,看信很快的,我们走吧。” “宣小姐,你真的会帮我看吗?”袁强眼里透出麻烦他人的不安感,葶君笑了笑:“没事,我的朋友也没有这么早到,我们走吧袁师傅,先帮你的事要紧。” 袁强点点头,眼里浮现出不易察觉的犹豫和…… 杀意! 江凯山办公室内—— “这一切是你的推测,从一开始,也许这只是一个冒险的尝试。”江凯山这般回复古飞的假想,他的座机忽然响起:“喂,我是江凯山。” 脸色猛然一变:“什么!” 对面的古飞,眉间一皱! 江凯山冲进审讯室,一改他普遍的温文尔雅的作风,愤怒地揪起周正昌:“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周正昌眼里笃地投射出了渴望:“警官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啊,啊?”他的声音带着兴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古飞出言阻止:“江sir。” 江凯山寻回理智,一把将周正昌掀回了椅子上,而周正昌正用眼睛拼命寻觅江凯山的神态的变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江凯山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我最后问你一次,那个女记者是不是你杀的。” 周正昌很爽快:“是我杀的,他们三个都是我杀的,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说罢迎向江凯山:“你满意了吗警官,我已经认罪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见他迟迟不答,周正昌按耐不住地问道,眼神开始变得非常期待:“宣葶君,是不是死了?” 江凯山沉重地点点头,他感觉到自己身为督查,严重的失败,转身夺门而出,只留下古飞,而古飞观察到,周正昌仿佛彻底松了一口气,竟然惬意地闭上了眼睛,丢给他一句:“我要找我的律师。” 古飞带领周正昌来到电话室,周正昌拨打了电话,似乎没有打通,对方的电话设置了留言功能,周正昌便留言道:“你好,律师,我已经全部认罪了,你要的剩下的文件,我会准备好交给你。”说罢,挂了电话。 这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葶君拿起袁强递给她的信,粗略地扫了一遍,微微皱起眉头:“袁师傅,这真的是您侄子寄给您的吗?” “嗯。”袁强紧张得有点磕巴。 “可是这是一张英文的推销信函,这……” “宣小姐,对不起,我别无选择。”袁强忽然下定决心一般一声猛喝,而令他诧异的是,宣葶君并没有因为他这突如
其来的一句话而惊慌无措,相反,她轻叹一口气,放下手中的信望向袁强:“袁师傅,真的是你?” “什么意思?”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乍然亮出右手的匕首,与此同时,他的脖颈遭遇重重的砍击,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等他醒来之后,他已经呆在审讯室里,双手被铐住,对面的江凯山和古飞,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盯着他。 “喂,两位警察,你们抓我过来干什么?”袁强想做最后一搏:“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做过。” “你什么也没做过?”江凯山将一张照片连同信封推到袁强的面前:“那我们怎么会有,你杀那个女记者的照片呢?” 袁强头脑短暂的发蒙:“不是啊,我知道现在ps技术很厉害,什么照片都可以做出来,你凭什么说这张照片是真的?” “那你意图对宣葶君行凶,又出于什么动机?” “我没有啊,我只是让她帮我看封信,和她开个玩笑,我怎么会杀她呢?” 这一番抢白,江凯山无言以对,用死猪不怕开水烫形容袁强,真是再合适不过。 古飞冷冷一笑,站起身来,双手插兜:“江sir,我觉得你那一套可能不大管用,对付这种人,你何必这么礼貌,这么客气呢?” 他慢慢走近袁强,虽然脸上是在笑,但是让袁强感受到一股森森的寒意,不由自主地开口,语调带着自卫:“这位警官,你想怎么样?” 古飞俯下身来,直愣愣地盯着袁强,他被他盯得全身汗毛林立,古飞顺手摸过桌上的照片:“我不知道你和周正昌是什么关系,我更不知道,这三件命案之中,哪起你有份,哪起你没份,周正昌有律师辩护,我们暂时动不了他,没关系,反正你也认了你强奸了那名女记者,你蹲定了,那我们就全算在你头上好了。” 说罢,手狠狠一扬,照片就如利刃一般砸在袁强的脸上,砸得他惊慌失措口不择言起来:“冤枉啊警官,我只是错手杀了那女记者一个人,其它的不关我的事啊。” 古飞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缓缓直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江凯山,似乎在说,以礼会君子,以痞会小人。 江凯山不动声色地开口:“你是怎么杀死她的?” “你知道的警官,我之前就说过,那个女记者一直同我抛媚眼,结果我没忍住,就干了那事呗,可是,可是她后来骂我,侮辱我,我怎么同她道歉都没用,她还说要报警,结果我一时情急,我拿起酒瓶就……就把她砸死了,我也不想的警官,我怎么可能会去主动杀人呢?” “然后,我就看到桌上她摊着的关于奸杀案的稿子,我就有样学样,把她放血再放在床上。” “你说,你把她放在床上?”江凯山听出端倪。 袁强没有察觉到他反问的意图,自顾自道:“是啊,我放在床上之后,就用消毒水学那稿子上那样,里里外外都消了一个遍。” “你学这个倒是很有天赋。”古飞讥讽了一声:“所以你就将计就计,把你犯下的这桩命案嫁祸给那个杀手是不是。” “其实当时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连环杀手,我只是想,反正你们也是要抓凶手的嘛,我用这种方式引开你们的注意力,也许你们就不会怀疑到我头上。”袁强面容罩上一层悲哀:“我以为这么做,就可以避开一切,可是我明白,这个世界上的天理循环,是你如何避都避不了的,否则,那个周正昌不会找到我。” “他怎么找到你,又同你说了什么?”古飞问道。 “那天,我一个人去喝酒,我记得是你们把我叫来录口供的第三天,然后忽然有个男人走到我面前和我说要和我喝一杯,我一看我并不认识他我就懒得理会他,可是他忽然递给我一封信,我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张照片,是我杀死女记者的现场照片,我顿时感觉我的血全冲上了脑袋,我问他你是谁,他反而反问我照片精彩不精彩,我问他怎么拍到的照片,他冷笑一声说你想嫁祸给我,你却不知道我是谁,我就是那个连环杀手!” 袁强记起那天的首次会面,心有余悸:“他接着和我说,他之所以会亲眼目睹我杀人,是因为医院弄错了地址,他本来找的是另外一个人,却找到了女记者家里,他从头到尾目睹了我的强奸杀人经过,还全部拍了下来,说这张照片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精彩的还在他手里,我问他你想怎么样,他说他当时看到桌上的稿子照片还有手写资料,就知道自己找错了人,可是他听到房间传来的呼救声,他立刻躲到了阳台上,然后看到我效仿他作案,就把我全部拍了下来,他还骂我蠢,杀人的手法这么粗鲁,一点都不高级,我说我没想嫁祸给他我只是想用这招过关,他说如果他把照片寄给警察局,他看我还能不能过关,我就拼命道歉,然后他说,只要我帮他做一件事,那么这件案子,可以算在他的头上。” “他要你做的事,就是要你去杀宣小姐,是不是?”江凯山发问:“你难道相信,他会替你顶罪吗?“ 袁强默默点点头:“其实我和他聊天过程中,我就觉得这人脑子不正常,但是我相信他不会不守信用,而且我也无路可走,我曾经有想尝试过,可是你们警察已经对她实行二十四小时保护,我根本无法找到她也没办法靠近她,直到后来,我听说宣小姐住院了,我才知道他自己已经开始对宣小姐下手了!然后他就联系我,告诉我他已经引开了警察的注意力,这个时候是我下手的最好时机,结果,没想到真的让
我看到宣小姐回来了,她还让我帮她修理电路,还说要煮面给我吃,我一看宣小姐人这么好,我哪里还有勇气下手杀她呢?” 古飞眉间一凝,考虑到一个细节,也许这个周正昌,知道他和宣葶君是故意吵架也不一定,宣葶君故意独身回来也许也在他的掌控之中,警方用计,他也在用计,他一招险棋,也许以为警方盯着的只是他一个人,以身犯险,为的就是让袁强下手,而如果警方的计谋在他掌握之中,那么逼迫袁强出手,也许是他一石二鸟的棋局,那么从一开始他根本就不想替袁强顶罪,反而想拉袁强下水! “想不到你还有点人性,没有继续对宣葶君下手。”古飞一拍他的肩膀,袁强叹口气:“错一次已经够了,何必要错第二次呢,但是我知道,我没下手,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于是我去取信的时候,果然就收到了他给我寄来的第二张照片,还在信里说他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我再不动手的话,他会马上把照片交给警方,于是我就,我就……唉,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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