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1)

首发：~第十章

即便是拥有自己的家族餐厅，曲欣茹还是对夜市的烧烤易感兴趣，这个时候的她，在江凯山身边就像一个撒娇的小女孩，而江凯山也尽可能满足她的需求。　　这家烧烤店靠近公园，老板是xj来的，烤羊肉串做得很地道，曲欣茹非常喜欢吃，这个时候正是夜市最热闹的时候，在他们旁边一桌的两个男人，喝了不少啤酒，面前摆了很多烤串的竹签，看样子是吃了不少，啤酒也喝了很多，两个人觉得肚子有点涨，又不愿意跑到相隔一条街的公共厕所去，回头看准了公园的灌木丛，就想去那里方便一下。　　两个人打着饱嗝，在灌木丛解决了生理问题，美滋滋地讨论：“你还吃得下莫？”“我吃不下了。”“那我们下次还来。”“好，这家店的味道真是不错！”　　他们注意到，灌木丛的空地上，蹲着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好像在大肆啃着什么，流浪汉的面前是刚刚熄灭的火架，夜市的灯光打不到这里来，两个人看得不大清楚，但是一股烤肉的香味一直往他们的鼻子里面窜，这是不同于烤羊肉的一股很特殊的香味，而且流浪汉一直发出哼哼唧唧好似嚼得特别爽快的声音，引起了作为饕餮食客的好奇，就一直盯着那个流浪汉，慢慢靠近……　　而流浪汉在他们缓缓接近的时候，终于察觉到他们的故意，他似乎很不满意自己的用餐时间被人打扰，挥舞着手中的物件像猿人一样在空中抡圈圈警告他们离他远一点不许他们来抢自己的食物，而那两名食客，在看清流浪汉啃咬的东西之后，两个人脑子一蒙，在短暂的头脑空白之后，继而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两个人手脚并用跌跌撞撞地翻滚出了灌木丛，正在用餐的食客们不明所以，直到他们拼命喘口气之后，发出因为恐惧而导致破碎的声音：“吃人，吃人，吃人啦！”　　江凯山立刻起身，搜出古飞的电话拨打过去：“喂，街心公园，你们马上来这里，有命案！”　　接到报案，现场立刻赶来一些执勤的交警，他们试图接近正在大快朵颐的流浪汉，这个流浪汉明显智商有些问题，他很不满意这些突然冒出的莫名其妙的人，以为他们是要来抢夺他的食物，他站起身挥动着手中的人腿嗷嗷地叫着，这是一种威胁，有几个缺少经验的交警看到他手上焦黑的烤人腿，纷纷吐了起来……　　此时已有几个胆大的交警围了上去制住了流浪汉，想抢夺下他手上的人腿，流浪汉哇哇大叫，朝着制住他的交警吐口水，像条疯狗一样想去咬制住他的人，流浪汉的力气大得惊人，他扬起一条不知道从哪里捡到的皮带，胡乱挥舞，袭击那几位协警，皮带在空中呼呼乱霍，抽中了两个协警，协警吃痛捂脸，却又不能退缩，流浪汉一看他占据先风，便更加勇猛，口中乱喊着什么，好似食人族部落的咒语，协警眼看着他发着疯却无法靠近也无法制止住他，此时古飞等人及时赶到，举枪为流浪汉射入一枪镇定剂，流浪汉顿时失去知觉，全身瘫软下去……　　江凯山等人将被分尸的人腿带回法医鉴定署，经鉴定这属于成年男子的腿，根据腿长初步判断死者身高大概在一米八五左右，由于炭火的熏烤，脚掌的指纹已经无从可查，根本无法查询到死者的年龄，身份等等相关讯息。　　警方出动警力在公园附近搜寻，没有搜到其他的尸块，也即是说被分尸的尸体本就没有埋藏在公园里，流浪汉很可能是从其他地方发现的残肢，将断腿拖到了公园进行烧烤，由于流浪汉的智商问题，根本没有办法与其沟通也无法询问他在何处找到的残肢，警方陷入短暂的一筹莫展的境地。　　宣宅——　　葶君来到车库，预备开车上班，照常将车刚刚移出车位，一个女孩就猛然扑了上来，拼命敲打她的车窗，葶君吓了一跳，认清来人是以前中学时期的同学关慧，她从高中开始就停止读书在外打工，葶君是上次去一家发廊护理头发，偶然遇到她，可能由于社会经验比较足，她辨识人的能力很强，一眼就认出了葶君，时隔年数太久，葶君几乎都有点忘记她了。　　她隐约记得关慧是当时班上的班花，很多男孩子都很喜欢她，这么多年不见她倒是出落得更漂亮了，就是她的穿着和打扮以及一头金黄的长发透出她骨子里的风尘气，她很热情地招呼葶君，并且询问她的电话以及住址，表示老同学没事可以多往来往来，葶君出于礼貌将大概的住址和电话留给她，没想到才隔了半个月左右，她这么快就来找她了。　　“怎么了，什么事？”葶君看出她很焦急，关慧有点上气不接下气：“葶君，你是在警署工作是不是，我想你帮我个忙，我男朋友失踪了，失踪很久了，我昨天晚上梦到他，他竟然和我说要我帮他报仇，他死得好惨，在梦里，他全身都是血，全身都是刀伤，吓死我了，我都不敢睡觉了，所以一大早就跑过来找你。”　　“好，我会帮你，关慧你冷静一点，我现在带你去警署报警，不用怕，我在你身边。”葶君递给关慧一瓶水，人在处于紧张或愤怒的时候，一瓶水都能有效地缓解她焦虑的情绪，葶君踩下油门，用最快的速度朝警署方向驶去。　　葶君带着关慧来到警署，面对威严庄重的警察局，关慧又忽然变得有点怯懦，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警察也没有来过警署，葶君径直带着她找到江凯山：“江sir，你好打扰了。”　　“miss宣，请问有什么事？”江凯山留意到葶

君身边眼神闪躲的女人：“这位是……”“这位是我朋友，她想来报案，她男友失踪了。”　　“请提供一下您男友的身份信息以及从事何种工作。”江凯山吩咐小蓝为关慧做失踪人口记录，关慧如实汇报：“他叫余泽，二十七岁，高中没有毕业就出来工作，他不是本地人，本来一直和我在同一个美发屋，我们是由同事发展成恋人的，他在半年前经一个客户介绍跳槽到一家夜总会，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什么工作，他和我说他是做公关，每个月的收入比之前在美发屋提高了很多倍。”　　“请问你可否提供一下他的照片？”小蓝例行公事，关慧点点头，取出手机调出余泽的照片递给小蓝，小蓝的眼睛陡然一亮，这是女性看到外形亮眼的男性一种本能的反应，因为这个余泽，长得实在是太帅了！　　从照片上看，余泽身材很高挑，像模特一样，而且皮肤很白皙细嫩，四肢很修长，纤瘦得恰到好处，笑起来非常阳光，小蓝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帅气的男生，除了，除了古飞！　　不过，古师兄好像和他不是一个类型的，古飞走的是酷帅路线，这个男生走的是阳光俊朗路线……小蓝顿了一顿，暗斥自己想得太离题了，继续询问：“你说的那家夜总会，叫什么名字？”　　“烨璱夜总会。”　　小蓝听说过，这个夜总会很高级，一到晚上门口停的全是各色各样的例如劳斯莱斯、兰博基尼、玛莎拉蒂之类的豪车，是他们这种平民望尘莫及的场所，又或者，他们根本不会去这种地方消费，一杯酒可能都会要了她一个月的工资，以前有同事去夜总会巡视过，充其量是检查一下内部是否经营不正规的生意，但是一般像这种地方，股东和老板黑白两道都有熟悉的人，早已经打点好了一切，所以巡视也不过就是例行一下公事罢了。　　“我们已经做好记录了，会帮助您寻找您的男朋友。”小蓝阖上本子，这样的事情她也见过一些，充其量不过是男女朋友斗气吵架，其中一方躲起来吓吓对方罢了，这次估计也不例外，而且这个余泽长得这么帅，又在夜总会那样的地方工作，保不准是傍上了哪个富婆被富婆包养起来不能见她。　　“警官，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他，一定要，我要知道他还活着！”关慧神色忽然一变，变得很焦急，犹如热锅蚂蚁。　　“你放心，我们会尽力帮你找的。”小蓝保持着耐心。　　“不对，不对，他肯定出事了我从来没做过这种噩梦，一定是他托梦告诉我他出事了。”“小姐你先稍安勿躁，请先保持冷静好吗？”“我怎么冷静，如果是你的男朋友出事了你会这么冷静吗？”　　葶君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吵闹声，敲开门询问：“怎么了关慧？”　　“葶君。”关慧如遇救星，上前紧紧抓住她：“他们不相信余泽出事了，他已经失踪一个星期了他肯定出事了！”她的眼珠一直在慌张地乱转：“他从来没有超过一天不理我的，我打他电话是关机，发短信他也不回，我怎么样都找不到他，我们身边的朋友也一个都找不到他，葶君你相信我他肯定是出事了！”　　关慧隐忍了许久的情绪像喷泉一样爆发出来，她捂脸大哭，小蓝这才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单单只是情侣吵架这么简单：“他在失踪之前，你们有过激烈的冲突吗？”“没有，他很疼我，他说等赚够了钱我们就结婚他就不干这份工作了，我问他到底干什么他也不告诉我，我的直觉一向很准，他肯定出事了！”　　男朋友消失了一个礼拜，她在这一个礼拜之中肯定做出了各种假想，而且也不愿意把事情往坏处思索，她就用她自己的方式等了一天，又等了一天，一直在拨打他的电话，一直在给他发短信，他都像石沉大海一样，直到昨天晚上那个可怕的噩梦，让连日来惴惴不安的关慧终于崩溃了，也许她已经猜到，那个夜总会究竟是让他做什么工作，而他的失踪，会不会同那个夜总会有关系？　　“你放心，你男朋友一定会没事的。”纵然劝解很苍白，但是葶君还是需要为她打气：“我送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葶君扶着关慧走出警务中心，在门口遇到了古飞，古飞诧异地望了一眼葶君扶着的女人，她看起来很憔悴，脸色也苍白的吓人，双眼无神好似丢了三魂七魄，古飞开口：“要不要帮忙？”　　“我自己送她回去就可以了，谢谢。”葶君婉言谢绝，忽而想起江凯山等人讨论案宗的高度紧张，随口问了一句：“又发生什么案件了吗？”　　“应该很快能从报纸上看到。”古飞回答：“江sir是目击者，夜市烧烤残肢案。”　　葶君登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哪知关慧听到古飞的回答，无神的眼睛登时凝神：“你说什么？”　　古飞觉得莫名：“有什么问题吗？”“她男朋友失踪一个星期了，并且她昨晚梦到了他男朋友，好似，在梦里被杀害。”　　古飞皱眉，喃喃道：“不会这么凑巧。”　　关慧扑向古飞：“你说你们找到残肢了是不是，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是不是余泽。”　　“小姐，我觉得你很难分辨出来。”这是实话，一条烤焦的断腿，比化成灰去辨识的难度还要大。　　纵是如此，在关慧的强烈要求下，证物照片被送到她面前，关慧一看到那张烧焦的断腿照，胃里一阵翻滚，立刻干呕起来，小蓝连忙递给她一杯水：“你看，我就说很残忍的啦，想开点，这肯定不是你男朋友。”　　“我认不出，我不知道。”

关慧挫败地抓着葶君的手，一直摇头，可以想见，如果她能从一条烤得面目全非又被咬了几口的断腿上看出是谁，那她真是警方所需招揽的不可多得的细节人才！　　“不要多想了，我现在送你回去休息。”断腿的照片只会加剧关慧的胡思乱想，还是不要再刺激她为好。　　送走关慧，江凯山询问相关信息，自然是没有查出任何结果，本来单凭一条短腿能查出死者身份已经是很难，更何况所有的可以验证信息的地方都被火摧毁了，起初曾经怀疑过流浪汉是否在夜市附近的烧烤摊偷窃的一枚人腿，但是将夜市里所有的烧烤摊位盘查了一遍，均无可疑痕迹，故而排除夜市中各家烧烤摊老板的作案嫌疑　　无独有偶，在发现流浪汉烤残肢的案件两天之后，有一位习惯晨跑的运动者，在某天晨跑到海边的时候，发现岸边被浪推上来一个很大的手提皮包，皮包的质地看起来不错，皮包里里似乎装着不少东西，运动者以为是谁在海边散步不慎遗失的物件，遂而拎起来抖抖水将皮包打开，里面赫然窜出一股恶臭，运动者定睛一看，当场吓得眼珠暴突三魂七魄全部移位，扔下袋子没命似地往回跑，皮包里赫然是人体的断尸！　　警方目前已接受报案，发现了皮包内的两截人的胳膊，没有其它的器官和人体残肢，不知是属于同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被杀害？　　这件事已经上了报纸，警署局长已协调全部各级警力，分尸案调查工作迅速展开，但是希望渺茫，因为单单凭借这三截断肢，连死亡人数都无法确定，更加无法判断死者的身份！　　江凯山特案组将所有残肢进行了编号，期间曾经联系过前来报案的关慧，然而关慧根本无法认定残肢是否属于自己的男友余泽，两截胳膊被海水浸泡了太久，肿胀变形，而唯一可以鉴定的是残肢的指纹，但是将指纹调出给指纹专案部门进行对比，对方表示在本地指纹库里没有搜索到死者的指纹档案，间接说明两个问题，一是死者为外地人士，指纹未收编入本市，二是死者没有任何犯案记录，因此也没有任何关于指纹的收录，只能转到外市去核对，这样一来，时间方面便很仓促了，指纹核对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找出结果，更何况是外地人士的指纹。　　但是发现的这两项，倒是与余泽的情况颇为相似，法医鉴定报告给出，残肢的汗毛浓度应该为年轻男性，而胳膊的长度应该是身材比较高大的男士，警方初步预估，这残肢也许来自于同一人！　　江凯山全组面对残肢的ppt，一筹莫展，如果能找到尸体的头颅，也许案子查起来会畅通无阻，可就目前而言，死者连身子都没有，且消极被动地等待其它的尸块被群众发现那是愚蠢的行为。　　“不知道什么原因死的，不知道这人是谁，就两条胳膊一条烤焦的腿，怎么查啊？”国仁泄气地将文件摔在了桌上。　　“抛尸地点为海边和公园，抑或是公园附近，可以想见这个作案者并不高明，将尸体扔在很容易被人发现的地点，我猜测，作案者并不是同一人，因为两处抛尸点相隔很远，不符合惯性抛尸的特点，如果真是群体抛尸，那么作案者应该是初步犯案，因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抛尸经验和规律可循。”这是古飞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