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宣:飞珑与君生

第九十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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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九十章

她不想哭,可是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砸落下来,抖索着双唇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我瘫了,我瘫了?”她浑身颤抖得很厉害,葶君却什么也帮不上忙,只能心疼地紧紧地抱住她:“欣茹,你还能再站起来,你还有我们,你还活着。”  为了活下去,为了完成成为江凯山妻子的愿望,她努力地同死神搏斗过,她险胜一局,可是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于是在她升上了海平面之后转身再给她致命一击!  “好疼啊!”曲欣茹忽地双目紧闭,双手狠狠攥着被子:“好疼啊,葶君,我好疼啊!”  “欣茹你哪里疼,我去给你叫医生。”葶君有些慌神,曲欣茹的脸惨白得像一张纸,大颗的汗珠和泪珠混合划过煞白的面,十分凄惨的状态终于攻破了葶君一再告诫自己冷静的设防。  葶君手足无措地连连摁下呼叫铃,等医生护士都赶到的时候,曲欣茹如同太平间死尸一般的面色也着实吓了他们一跳,医生连忙给她测了心脉:“她发生了什么事?”  “我告诉了她真相,她可能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葶君一脸的内疚,医生了然地点点头:“病人有知道真相的权利。”经过检查,曲欣茹的身体并没有问题,只是她对自己瘫痪的事实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医生和护士也见识过不少得知自己遭遇不幸的病人,曲欣茹的反应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只是他们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曲欣茹拼命咬着下唇抑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她浑身抖得和筛糠一样,紧闭着双目似乎是在逃避现实,为了防止她咬破自己的嘴唇,护士将一块干净的毛巾卷起,想要塞进她的嘴里,却被曲欣茹一把推开——  “不要管我!”她恶狠狠地吼道!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葶君,这样的曲欣茹是葶君从未见过的,她执拗地用自己的方式在反抗自己的命运,她一直紧抓着被子,指关节都泛了白,仍旧一个劲地喊疼,葶君急切问道:“医生,为什么她会这么疼,她的腿……”不是应该没有知觉吗?葶君及时收住自己的话,面对这么脆弱的曲欣茹,她不敢再说错半个字。  葶君努力把曲欣茹的手抠开复而握住:“欣茹,没事的,没事的。”曲欣茹的手握得力度出奇的大,葶君额头冒出了森森冷汗,一半是因为疼痛,一半是因为对她的心疼,她只能陪着掉眼泪什么都做不了。  医生回答:“应该是她的大脑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将她伤口的疼痛记忆转移到她的腿上。”他们起初以为是曲欣茹的腿部神经线有了反应,但是经过检查发现情况如初,并没有什么医学奇迹的发生,医生问道:“就你一个朋友在吗?她的家人呢?”  “刚刚出去了,他们马上回来。”葶君低声痛呼一声,曲欣茹的手指似乎要扣进自己的皮肉里去,如同钢钉在一点一点地试探刺穿,一边的护士连忙提醒:“让她握住毛巾吧,这样你会受伤的。”医生对护士说道:“马上出去找曲小姐的丈夫,把曲小姐的丈夫叫回来。”“好。”护士领命急忙跑了出去。  医院花园——  “你还没有告诉曲小姐实情?”古飞双手插在裤兜里,与江凯山并肩而行走在医院花园里。  江凯山摇摇头:“我根本不敢告诉她,她的状态才刚刚好了一些,但是我又觉得,她好像应该知道了。”  只要不傻,察觉自己的腿这么多天没有任何反应,任何人都应该对自己的情况知悉大概,当然不包括逃避和面对的问题。  古飞将手放在江凯山肩头:“曲小姐一向乐观,我相信这道难关她可以迈过去,只是从今往后,江sir你的压力会比较大一些。”  “忻茹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我,再大的压力我都必须要克服,我现在只是很担心,欣茹她是在强颜欢笑,一旦她知道真相,她可能会非常恨我,也恨我的姐姐。”是他素未谋面的姐姐害得她遭受无妄之灾变成这个样子,要说不怪罪那是圣人都办不到的事情。  此时,护士急匆匆跑过来,冲到两人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江先生,太好了找到你了,你赶紧回去吧,曲小姐她……”  “她怎么了?”江凯山眉间一锁,腿已迈开大步冲回医院,古飞紧跟而上。  待两人奔回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出狼狈而混乱的场景,所有人都在极力安抚病床上的曲欣茹,葶君握着她的手一直在低声试图让她冷静,医生护士都在将毛巾往她的嘴里和手里塞避免她弄伤自己,但是越是这样,曲欣茹就越是难以配合,她现在像是一条被狂犬咬中的伤患,又像是一只盲目乱闯的苍蝇,口中发出时大时小的怒吼,谁也听不清她到底说了什么。  “欣茹。”江凯山一个箭步冲上去推开医生攥过她的手:“欣茹我在这里,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然而让所有人意外的是,曲欣茹在看到江凯山的一瞬间,愣住了,拥有了短暂的安宁,但很快,她发出了一声母豹一般的咆哮,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对着江凯山的脸和肩膀就开始疯狂的击打:“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得,都是你姐姐害得,都是你那个姐姐害得,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江凯山不躲也不避,就咬紧牙关承受她的捶打,古飞惊异的眼神投向站在一边的葶君,他猜到了应该是葶君告诉了曲欣茹事实,而现况则是曲欣茹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也许换谁都接受不了,而且让自己变成这副模样的人还是自己的

丈夫!  “你为什么要害我变成这样,我这辈子都不想要认识过你,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曲欣茹哭号着,头发沾着汗水和泪水散乱在脸上,完全同所有人平时见到的曲欣茹大相径庭。  “欣茹,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江凯山一把抱住她:“无论你怎么恨我怎么怨我,我都不会离开你的,你是我太太,我是你丈夫。”她在他的肩膀处哭得哑了嗓子,忽然医生和护士一声惊呼,因为曲欣茹猛地一口咬住了江凯山的肩膀,像嗜杀的困兽一般极为用力,江凯山吃痛,一咬牙,额上青筋直爆,却仍旧不敢撒手。  所有人都吓傻了眼,曲欣茹把面前的江凯山似乎当做了杀父仇人一般憎恨!  曲欣茹的牙齿已经见了红,江凯山的肩膀处t恤的布料已经被血染了色,古飞想要阻拦却无从下手:“江sir。”真切体验到什么叫无所适从无法帮忙只能瞪眼的处境。  大概是咬累了,力气都挥霍空了,曲欣茹才缓缓松开了嘴,由最初的癫狂变成眼神呆滞失神,她将江凯山猛力一推,就往身后的床上倒去,颓丧且衰败,她再度紧紧闭上双眼,护士连忙取过酒精和纱布替江凯山擦拭肩膀的伤口:“江先生,您先去把伤口处理一下吧。”有些医学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被人咬过也需要注射疫苗和破伤风避免感染,但是江凯山完全没有在意这些,他摇了摇头:“你们都请离开吧,让我在这里陪她。”  葶君担忧地望向古飞,古飞稍稍点头示意,揽过葶君离开了病房,眼下这情况,谁都帮不了他们,只能是给他们自己空间和时间。  在回程的路途中,两人一路无话,空气中有沉闷的窒息感,在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古飞打破了沉默:“肚子饿不饿?”  葶君扶着额,摇了摇头,古飞犹豫片刻:“你告诉曲小姐,她的情况……”葶君默默地点点头,古飞短出一口气:“也好,由你来告诉她,比让江sir来告诉她来得好。”  “可是我现在很内疚,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你没有做错。”古飞腾出右手牵过葶君的手稍稍捏了捏:“不要这么自责,曲小姐总归是要面对的。”  话虽如此,但是眼看自己的朋友变成这个样子,葶君心里像灌了铅一般,她相信古飞的心情也很难受,只是他是男人,需要适当的隐藏自己。  葶君转移了话题:“江sir的姐姐,怎么样了。”“还在精神病房,她很紧张,我们问她什么她都不肯说,江珊小姐一直在安慰她。”目前已经可以确定程明辉系江桦所杀,但是她的杀人动机是什么,而且在江桦的住处找到了和之前发现的尸骸同样款式的手镯,那么是否代表之前发现的那一具骸骨也同江桦有关。  从江凯山的婚礼上退出之后,江桦的精神疾病恶化了,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在江凯山的婚礼上干了什么,也完全不知道江凯山的妻子因为自己变成了下身瘫痪,她现在被带子缚住,眼神涣散松散地靠在床头,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般好奇地打量着每一个进出的人,嘴一张一合机械地进食,喂她喝汤的正是她的双胞胎姐姐江珊,而她许久未见的家人则靠墙而立,默默地注视着不打扰她。  终究是自己的女儿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看到她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自己也于心不忍,明明在心底都接受了她已经死亡的事实,可是她忽然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还是一副这种浑浑噩噩的样子,江母看着着实觉得心里像被生生撕扯去一块肉一般疼痛,而她复而想起病房中因为要保护自己的儿子而遭受灭顶之灾的儿媳妇,她是难上加难,甚至连一头撞死的心情都有,她在心里哀戚地埋怨着老天爷,为什么要让他们家遇到这么多的灾难。  江珊小心地吹着汤:“小心烫。”江桦很听话地全数喝下她喂的每一口汤:“姐姐,很好喝。”“好喝是吗?好喝的话你就多喝一点,这汤是妈妈专门为你炖了一个下午。”  江桦扭动着脖子转向江母,她很不理解为什么医生要把她束缚起来:“谢谢妈。”江母连忙调整了一下自己:“诶,应该的,这是我应该为你做的。”好陌生又好熟悉的一声“妈”!  喝完了一碗汤,江桦忽然就闹起了脾气:“为什么弟弟不来呢?都这么久了,他都没来看过我,他不关心我。”  江珊同江母对视了一眼,连忙解释:“呃,弟弟很忙,他是刑警组组长嘛,手头有很多案子需要出勤的,凯山如果有时间,他一定会来看你的。”江桦似乎很好哄,马上喜笑颜开:“嗯,好。”  相较之下,男人的情绪就要硬朗一些,颜强低声同岳父说道:“看来她这个情况,有些事情记得有些事情又忘了,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刺伤了曲小姐的事情。”江父叹了口气:“这样对她来说是件好事,这样也好,忘掉不开心的事情,这样一来,就能减少她的痛苦。”对于这个“死而复生”的女儿,江父内心何尝不是同样五味杂陈。  他们两位老人都很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江桦又会好端端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多年之前那具焦尸又是谁?  门外,江凯山缓步走来,他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特意穿了一件深色的衣服过来看望江桦,他不想被任何人知道他被曲欣茹咬伤的情况。  推开门,病床上的江桦首先看见他,她兴奋的神情延续到了眉根发梢:“弟弟。”所有人齐刷刷地望向门口,离门口最近的江父诧异道:

“凯山,你怎么,欣茹……”江凯山示意江父先收住声音,他走到床前:“二姐,你感觉身体有没有好一些。”  “我感觉好多了,凯山你知道刚刚她们还说你没空过来呢,姐姐撒谎。”“不是,我刚刚忙完公事就马上赶过来了,故意不让你知道是想给你一个意外惊喜。”他径直坐在了江桦的床边。  江桦欣喜之余,又探头朝门口望了望,确定门口没有人了,有些失落地问道:“不对,不应该只有你一个人来啊,欣茹呢,她怎么没有来呢,我还记得她穿婚纱的样子很漂亮,我很喜欢欣茹的。”  江凯山低头稳了稳情绪,复而解释:“欣茹知道二姐你这么喜欢她一定很高兴,不过她临时要去国外办些事,短期内回不来,等她回来,我带她来看你?”“好啊,你一定要带她来看我。”江桦满脸期待。  江凯山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话梅口味的棒棒糖:“我听姐姐说二姐你喜欢吃这种口味的,所以我来的时候顺道买了一包,来,尝尝看。”他剥了一根递入江桦的口中:“怎么样,好不好吃?”  江桦连连点头:“好好吃。”江凯山将糖摆在了床头柜上:“那我放在这里,你想吃的时候让护士拿给你?”“好啊,不过我有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总是要绑着我,什么时候把我放开就好了。”江桦含着糖,咕咕囔囔地抱怨。  探望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决定离开让江桦好好休息,江珊和江凯山走在最后方,江珊叹了一口气:“事情闹成这样,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你二姐呢。”  “怎么会,她怎么说都是我二姐,我不会不来看她的。”“那,欣茹她……她知道了吗?”江珊很迟疑,但是她明白最难做的人是江凯山。  江凯山下意识抚了一下受伤的部位:“欣茹她知道了,是miss宣告诉她的,这样也好,我真的没有勇气告诉她。”“那她情况怎么样?”江珊很担心,江凯山摇摇头:“她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还需要时间。”  江珊了然地点点头:“我理解欣茹,是我们江家欠她的,凯山,我们是不是还不方便过去看她?”“现在最好不要过去,她对我都非常抵触,更不要说……”他的眼神里满是无奈。  “我明白,如果换做我是欣茹的话,我也不会这么容易原谅小桦,也不会这么容易原谅我们的。”江家人目前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江珊也庆幸幸好江桦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如果江桦能明白自己害了曲欣茹下半辈子也许都无法站起来的话,那么他们江家人可能还需要费力去安慰江桦的内疚!  当初就不应该答应让她参加婚礼,可是谁又能够预料到未知的事情呢?如果能够互换的话,江珊多么希望将自己的腿换给曲欣茹,让被江桦刺一刀的人是自己。她望着自责无助的江凯山,有一种想要帮忙却无从下手的无措感,自己的弟弟何曾这般脆弱过,他从小一直都是优等生,一直都是独立自主,极少让自己的家人为之操心,他总是喜欢处处为他人设想,而他最大的缺点也是如此,试想如果这次他没有顾虑到姐弟之情的话,曲欣茹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他也不会面临现在的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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