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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草原深处《》上部四十三,矿石金
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四十三,矿石金 张跃麟示意这个中年人坐在他办公室斜对面的椅子上,还让侯东明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他也坐在这人对面的一把椅子上。 张跃麟说:“老乡,哪个乡的?遇到为难事儿啦?” 或许是这个中年人以为老板把他叫到办公室,要如何对付他,可是人家却对他这么客气,而且是用这种方式和口气与他说话的,这让这个中年人一时间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为了彻底打消这个中年人的疑虑,也让他能够说出实情来,张跃麟干脆把话给他说到位:“没事老乡,你不要有什么担心害怕的,咱们都是本乡本土的人,我相信你如果没有遇到为难事,你肯定不会这样生吃白拿的。有甚为难事,你就给我说一下。有钱你就付,没钱,你今天尽管拉走就行了,我一会儿就让他们把你放行,所以……” 张跃麟的这一番话还没有说完,这个中年人刚才还桀骜不驯的面部,连续不断的抽搐了好几次,随即刚才还有一些凶巴巴的双眼里,一下子流出了两行眼泪。 等他的情绪稍稍的平复了一会儿以后,这个中年人才给张跃麟说,他是长城乡的,他叫刘大顺…… 张跃麟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中年人,其实他估计这人满打满算也就是三十五六岁,可能是结婚早,生孩子早,生活辛劳,让他显得比实际年龄要老十多岁的感觉。随后在询问下才得知,实际上这人才三十四岁。 张跃麟说:“看看,我也是长城乡的,我们张家沟距离你们村并不远,我们还是真正的老乡,你比我才大十多岁,我就叫你老哥吧。你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啊?看你是一个憨厚朴实的厚道人,怎么会和我们这里两个工人打起来呢?” 刘大顺在唉声叹气中,给张跃麟说,他是一个老高中生,本来当初他在长城乡高中读书的时候,差不多是全年级第一名。但是没赶上恢复高考,推荐上大学又没轮到他。最后他只能回家务农。实际上当时他是一心一意想跳龙门上大学,用自己的学习改变命运。 一回到村里,父母就张罗着给他娶妻生子。 他是一个想努力奋斗,改善生活,改变家庭命运的人,他不服输。去年秧了一亩黄芪秧子,今年春天卖了一个好价钱,再加上养羊啊,地里其他的收入,又攒了点钱。他就准备今年秋冬季节备料,明年春天盖房。 他万万没想到,今天早晨到县信用社取了六百块钱,出来只在不远处的小饭馆吃了一口饭,刚才来这边装水泥的过程中,发现六百块钱已经不翼而飞。当时他差点把自己急死了,几次气得受不了,真想一头撞到大门柱子上,自己把自己的贱命了结了算了。 “这怎么办啊?怎么对得起老婆孩子啊?” 张跃麟说:“大哥,你实在没有一点办法的情况,又气又恼,有气又撒不出去,就强行要把水泥拉走了,谁要阻拦,你就要和谁拼命?” 刘大顺又羞又愧又有些急躁的一跺脚说:“好兄弟,你说的太对了,你把大哥我没有说出的话都说出来了!你是张家沟的人,还有你各方面的情况,大哥我当然一清二楚了,老哥我本来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在村里是一个老好人,来到县里哪敢撒野!在老乡你这物资供应站更不能做这种事情。当时我主要是被自己丢了这六百块钱,急躁又气恼得受不了。所以……唉!其实我哪是要和你们闹事儿啊,主要是自己气自己,恨那些该挨千刀的扒手,他们偷我的钱,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家里要盖房,大一点的两个孩子在乡学校念书,各方面也要花钱。我那两个孩子非常聪明,在乡里学校他们各自的班级,都是前一二名的孩子,老师隔三差五的夸奖他们。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让孩子失学,我怎么能够对得起他们啊!我心里有火撒不出去,才那么说那么做的!” 张跃麟说:“刘哥,我想你也是遇到了为难事儿,才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今天这十五袋水泥,就算兄弟我送你了。咱们物资供应站刚成立,本来是概不赊欠的,但是对于你却是一个例外。以后你就是要用一百五十袋水泥,用钢材啊木料啊,如果手头不宽裕,也没关系,你尽管拉走,等什么时候有钱你再给付;万一没有钱,就顶如老乡我送你了。” 张跃麟的这一番话,再一次让刘大顺感动得流了一会眼泪。最后他真诚的给张跃麟表态说,等秋收以后,最晚杀了猪,他无论如何会把十五袋水泥钱送来。 两个人围绕着白送十五袋水泥,和不久就要把钱给送来这件事情,还说了一番推让的话语。 最后还是张跃麟岔开话题说:“刘哥,看你人高马大,年轻力壮,又有文化,又是一个想干一番事业的人,你以后只要农闲的时候,想打点零活,在我这里或者李四壕淘金那边都可以,你尽管来找我。包括你的孩子下一步读书的事情,只要你经济方面不宽裕,或者想把孩子转到县城读书,你也尽管过来找我。找人啊,读书的费用啊,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刘大顺一次次用那种既吃惊又不可置信的眼神在望着张跃麟。 为了让刘大顺相信他说的这一番话不是虚妄之词,而是有根据的,本来一直以来很低调,不想在这方面卖弄和显摆的张跃麟,只好给刘大顺一一例举出之前整个边塞县,和某个乡某个村,某某人,如何受他资助读书,如何取得好成绩;甚至某某人去年和今年,考上了某某学校的事情。 张跃麟
确实是一个非常想做这方面事情的人,何况这几年他确实在这方面做了很多,这会看到眼前的这个人,其实是一个憨厚朴实的厚道人,又听到他口里说的孩子多么上进,学习多么好的情况,他出于一种本能就想帮帮这个人,帮帮他的孩子。 闻听此言,刘大顺一次次对张跃麟说着感谢不已的话语。他还说,这不马上要秋收了吗,他回去村里赶紧把秋收的事情结束以后,他就要来这边给还钱,也要找张跃麟来打工。 张跃麟说:“放心,打工的工钱我一分不会少你,我还要多给你增加工资。十五袋水泥你不要提了,就如同我送你了。孩子上学的事儿,你尽管找我好了。” 在刘大顺千恩万谢离开办公室以后,张跃麟对侯东明说:“你说咱们县城的大街上,有没有因为没吃没喝饿死人的事情?” “当然没有了,毕竟是社会主义国家,县里的某部门专门就是管这个事的。” 张跃麟说:“那么为什么县里经常要发生偷盗抢劫的事情呢?” 侯东明恼恨恨的说:“还能为什么,都是街上那些小地痞流氓闲得没事干,找乐子,也以此为生。” “他们还有人性吗?有一点同情心吗?” 侯东明说:“他们既然这么做,说明他们的良心早已经被狗吃了,哪有一点点同情心啊。” 张跃麟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我听说,类似刘大顺丢钱这种事,县里经常发生。像刘大顺这样的农民,拿着比命还要金贵的一点钱,来县里采买这样那样的东西,被小偷偷走或者抢走的事情,好像经常发生。甚至有一个妇女丢钱以后,还变成了一个疯子。听说几个月前,有一个大男人在百货大楼转了一圈,莫名其妙的丢了钱以后,站在百货大楼的台阶上,里外耳光把自己打得鲜血淋漓。最后还要把脑袋在大楼的外墙上嗵嗵嗵的撞击。这些事都有吧?” 侯东明说:“实际上你听到的,我估计还没有我听到的多。我毕竟这段时间和咱们货场那些工人们天天待在一起,他们给我说的这些事情太多太多了,都是有鼻子有眼的事。每一件事情都是让人非常气愤的。” 张跃麟说:“看来都是真的啊。当时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想到今天咱们身边又出现了这种事情。” 侯东明骂着街,气哼哼的离开了办公室之后,关于刚才的事情,张跃麟思索了一番。 十几分钟之后,张跃麟骑着自行车离开物资供应站大院。 不久,街上一处“桥头”上,一个年轻人把一封信交给了站桥头的一个黄面包司机。司机随便看了一下信封上的名字:齐保全。黄面包司机知道,收信人是金矿的一个中层负责人。 过去从县城到金矿所在的乡政府,每天都有来回往返的班车。后来为了方便于县城到金矿的交通,林海涛和张跃麟与县市交通部门沟通,将这趟班车的线路稍稍的改动了一下,让李四壕金矿也成为了一个乘车点。 这后来,每天早晨,李四壕金矿所在的乡政府和县城,各自同时有两辆班车对开着。还有,最近这两年陆续有从县城到金矿的四轮拖拉机出租车。后来发展成了破旧的212汽车。 从今年后半年开始,有几辆黄面包专门跑县城到金矿。每天随时随地的跑。所以其实现在从金矿到县城的交通也是很方便的。 外出的张跃麟刚骑着自行车回到办公室,就看到靳解放厂长坐在他办公室旁边的一个临时接待室里,正在等着他。 在此之前不用说,办公室的文秘早已经招呼给靳解放厂长抽了烟,沏了茶,张跃麟随即又给靳解放厂长上了烟,给他面前的茶杯里续了水。 张跃麟虽然小小年纪,上次宏观指挥具体协调,在对付谭柏伟那件事情上,做得天衣无缝,完美无缺,把谭柏伟从物资局副局长的位子上收拾下来,让他老靳在机械厂所有职工,包括在县里相关一些部门的领导心目中,也有了很高的声威。这件事情,包括其他好多事情,让他不得不一次次对张跃麟生出崇敬之情。人家年龄虽小,可是那些高明的做法可是非同一般。 现在在靳解放厂长心目中,张跃麟已经有了非同一般的身份地位,所以在张跃麟给递烟续水的时候,他的屁股哪敢坐在椅子上,早已经站起来,不断的对张跃麟说着感谢的话语。 张跃麟让靳解放厂长不要这么客气,赶紧做赶紧坐。 靳解放厂长赶紧给张跃麟说了,他来请示张队关于淘金设备的事情。 关于之前的那些淘金设备,在以后一次次的改造和升级换代中,机械厂生产的淘金设备,方方面面已经非常完善了,达到了非常高速高效的地步,而且运行非常稳定和顺畅,暂时几乎不需要怎么革新和改进了。 当然,林海涛和张跃麟并不是那种满足现状的人,他们总是在考虑着革新和提高的事情。 今年春天的某天,林海涛与张跃麟在一次聊天中,两个人互相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到如何才能更加高速高效淘金的事情方面,两个人共同认为,照目前这种设备和这种淘金的手段,他们差不多已经做到了极限,再怎么努力也很难获取更多的沙金。因为毕竟过多的机械和过多的人员,存在一个能否严格管理的问题。机器过多人员过杂,而疏忽了管理,一旦发生一两起恶性事件,那么之前他们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 林海涛给张跃麟说,按照他的思路和宏观规划,根据钻井队在新明壕和李四壕一二十公里的范围内打洞
和钻探等手段,他手里获得的地质资料,目前那些地方好多河槽里,胶泥地和石盘上那些没有沉积下去的沙金,其储量相比周围那一带的矿石金,是一个很小的比例。下一步要想给县里市里获取大量的黄金,还得开采周围的岩石,破碎,球磨,然后获得矿石金。 虽然获得矿石金比沙金要费时费力,但是从长远来看,必须得走这一步路。 开采矿石啊,上球磨机啊,等等这一套淘金手段,虽然张跃麟一窍不通,但是林海涛一说,他也就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原理。简单的说,现在他们从金沙里淘到的沙金,是大自然通过若干年对含金矿石的风化水流的淘刷,从矿石里把黄金替他们球磨剥离了出来。 林海涛给说的这一番道理,张跃麟已经理解得非常透彻了。就是说,三五年内,甚至十年八年内,他们在李四壕和新明壕那些地方各个河槽里,照目前这样淘金没有问题,但是从长远来看,必须要走从矿石里获取金子这步路。而这条路能早走一天,绝不要晚走一天。即使现在不进行大张旗鼓的矿石金开采和球磨,也要提前向着这方面考虑和发展,掌握了这方面的技术,拥有这方面的开采设备。 林海涛和张跃麟这几年在淘金方面,配合得非常默契,是一对少有的黄金搭档。林海涛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理论家和规划者,而张跃麟恰恰又是一个得心应手的实践者。 林海涛的一些想法甚至不成熟的思路,在随后与张跃麟聊天探讨的过程中,又能在张跃麟的启迪和激发下,迅速的完善,随后还能提升。而张跃麟又能把林海涛一些说透和没说透的理论和思维体系,理解得入木三分,而在随后的贯彻中,还能更进一步的向纵深推进。 两个人因为这件事情,深入细致的探讨了好几个小时,最后确定下来了下一步他们的行动方案和具体步骤。 不用说,随后他们两个人给裴鸿基副县长汇报这方面事情的时候,裴鸿基副县长是无条件支持的。 三天以后,裴鸿基副县长林海涛和张跃麟,还有靳解放厂长和一个副厂长,以及机械厂的两个工程师,还有刘振武和兰展文,一起去国内最大的几处淘金地方,包括生产球磨含金矿石的一些机械厂,进行了考察。 只不过由于县里和金矿有事,中途裴鸿基副县长林海涛和张跃麟提前坐飞机回来了。让剩余那几个人继续在那些地方考察。 半个多月以后,靳解放厂长他们一行回到县里。按照他和机械厂另外三个人给张跃麟他们的汇报,以他们机械厂现在的实力和技术,还有设备,现在他们没能力生产那种球磨机。 怎么办? 以林海涛和张跃麟以往的经验来判断,自己生产这么一套机械设备,只需要购买人家的一套这种设备三分之一的钱就足够了。更主要的是自己生产,这如同又给机械厂闯了一条生路,为发展壮大机械厂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工人们下一步也有了活干;淘金场地设备遇到这样那样的事情,也方便于维修。 林海涛和张跃麟使劲鼓励着靳解放厂长,激发他创造辉煌的积极性。但是靳解放厂长还是遗憾的说,没有这么雄厚的技术储备,也没有相应的加工机械啊。 当然从外面购买人家那些球磨机,至少林海涛和张跃麟想都没想过。 当时林海涛和张跃麟一个眼神对视过后,林海涛说:“靳厂长,如果我给厂里安排来远比生产这种球磨机更牛的工程师,再者,你需要什么样的机械设备,我给你购买什么样的机械设备,你有信心来生产这种球磨机吗?” “我有,百分之百有!” 林海涛说:“而且不管你生产出来的设备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就是说,哪怕生产十套八套都是废铁,只要你和工人们能够在生产的过程中,一次次的摸索和总结出来经验,用一二十套废品交学费,最终能够生产出来合格的,让我们满意的球磨机和配套的设备,你愿意来挑大梁给我干吗?” 当时靳解放厂长用那种感恩的眼神在望着林海涛,包括张跃麟,随即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不是我愿意不愿意的事情,是我一定要替你们完成任务的事情!就是拼了这条老命,我也一定要生产出让你们满意的球磨机,绝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放心,有你们这么支持我,我有必胜的信心和把握!” 好,有他的这番表态,林海涛和张跃麟心中也有数了。 因为这件事情,林海涛和张跃麟连夜跑去了市里,找了一些老领导。最后相关部门的几位老领导分别给他们联系了塞北市钢铁厂,国家121和122机械厂。 三天以后,靳解放厂长和单位那三个人,还有以上三家大型国有企业,每个企业分别派出的两名工程师,到之前他们考察的那些地方考察了一圈。 他们回来以后,在林海涛和裴鸿基副县长的请求下,根据塞北市几位重要领导和上述那三家大型国有企业领导的沟通,让三家单位共计六个工程师,暂时到边塞县机械厂帮忙,设计和生产球磨机。 生产这种大型球磨机需要的一些机床啊,配套设备啊,很快的也就采购到了机械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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