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到底是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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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也就是胡达凯如遭雷劈地怔在原地。

随即他嘴角牵强地勾起，扯了个惨白的笑容，“将军，你都知道了！”

无名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猛地将他狠狠地一推，“胡达凯，今天我给你个坦白机会！”

胡达凯即使被推了个趔趄，也无动于衷。旁边胡进贤担忧地想上前去扶时却被胡达凯一手推掉。

他颓废地往无名跟前一跪，“将军，我对不起侯爷，我愧对麒麟卫这个称谓！”

说着他哭得像个孩子似的，苦涩、悔恨，随着一声声撕心裂肺地嘶吼而一点点地发泄出来。

无名只是不悲不喜静静地立在那。侯冬寒以及老傅家人皆闻声也赶了过来。

发泄一阵后，胡达凯犹如被抽出全部精力一般，软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地回忆着：“我是真的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伤害少主及其子嗣的侩子手。

二十七年前，侯爷满族被屠，出动的便是由孚斩率领的金吾卫。他们激战了四个时辰，最后以侯爷他们不敌被杀死在慕容府中而结束。后来在给慕容府里的几位主子清点尸体及验证身份时，他们发现夫人已经分娩了，婴儿却不知道所踪。

彼时慕容家满门皆被屠杀的消息已被下面的人传至老皇帝的耳朵里。这会儿若再传个让慕容家逃出一人，即使逃出去的只是个婴儿，孚斩知道以老皇帝的脾性，最终自己也是难逃一死。所以他擅自将这个消息匿了下来，只是自己暗自追查逃出婴儿的踪迹。

后来边疆八战，我们二十万名麒麟卫皆遭毒手。不知道他们金吾卫是从哪里得到消息，说咱们麒麟卫内有漏网之鱼。为了捉获这漏网之鱼，他们便一手操纵了我因心脏位置与常人有异而侥幸从战场上活下来的骗局。”

无名和侯冬寒手都在颤抖。

胡达凯丝毫无感地自顾自地讲了起来，“当年我确实失忆了五年时间，后来我记忆一恢复便迫不及待地赶往京都去，亲自去慕容侯府看看。但最终看到的却是断壁残垣、杂草丛生的宅院。我找了几个兄弟的的家人，向他们了解了下情况。得知慕容一族确实是在五年前被一夜之间被灭族。

心灰意冷之下，我便来云州秘密基地寻你们，谁知我翻遍了回回岭就是不见你们的踪迹，顿时万念俱灰。下山时，无意中遇到了傅老爹，跟他寒暄了几句。傅老爹见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便将少主还活着的消息告知了我，于是我就在清水县以猎人的身份在村里住了下来。

平日里以教打猎的手艺为由教少主武艺，以期他将来有自保能力。过了十年，我再次前往京都，本来准备将兄弟的孩子们也接到云州，给他们开蒙，同时给少主做个伴。谁知道我去的那几家皆人去楼空。

我不死心又去德州找赵奇进大哥的家人，我估摸着赵大哥的儿子也该弱冠了，说不定膝下已有子。儿子不行，定个孙子也好的。进了赵大哥家的当天晚上，他们家就遭到暗杀。我和他的家人拼死抵抗时，最后也只来得及救走赵大哥那刚出生没多久的大孙子。

这时我已经隐约感觉到自己可能被跟踪了，同时之前我去探望的几个兄弟的家人十有八九也已经遇害。因有这层考虑，我带着赵大哥的孙子在外面东躲西藏了一阵子后再次回到向阳村。而赵大哥的孙子我对外宣称是我的儿子。

那时正逢少夫人怀孕，我发现有人在秘密地给她下毒，为了不惊动老傅家人并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我当时没有说出来，只是给她喂了颗解毒丹。本以为没事了，谁知道一朝分娩，长大后，孩子脑子不好使。我千防万防就怕背后之人再出幺蛾子。少夫人第二次怀孕时，他们见毒药没机会下便想用其他办法。后来就有了少夫人摔跤早产的意外。”

无名居高临下地看着胡达凯，冷若冰霜的吐了字，“蠢！”

侯冬寒则是气愤地问：“背后伤人的到底是谁？是孚斩么？”

胡达凯闭着眼点了点头，“不错，是他。”随即他眼中凶光炸裂，“不过在去年从胡虏人那回来后，我就已经把他给杀了！”

“还算没蠢到无可救药！”

程氏有些接受不了，“所以宜儿和枫儿的不正常皆是因为有人暗中使坏？传武都已经远离以前的是是非非了，为何还是不肯放过？你们男人打打杀杀的，为何要拿孕妇和婴孩下手？”

程氏直接歇斯底里吼叫起来，在场没有一人能解答来自一位母亲的质问。傅清宜上前抱住程氏，“娘，都过去了！咱们先回房去！”

傅传武亦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对不起！是我的失误让你们蒙受伤害！”胡达凯直直地跪向老傅家人。

“战场上是谁将传武掳走的？”无名接着问。

胡达凯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在战场上交过几次手，来人似乎对麒麟卫的招数很是熟稔，所以我在他手上屡次吃亏！”

侯冬寒也陷入了沉思，“不该呀，对麒麟卫的招数很了解的人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而且大多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无名却是因侯冬寒的无意之言激得浑身一震，然后不可思议地瞳孔蓦然放大。

侯冬寒注意到无名身上气息地变化，“将军，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无名一甩衣袖，“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走。”走之前，他脚步顿了顿，朝后看去，“胡达凯，你就用你的下半生的时光为你的失误好好赎罪吧！再给你次机会，保护好他们，平时多动动脑子，希望不要让我再次失望！”

胡达凯泪流满面地膝行几步，对着无名的身影恭敬地连磕三个头。“是，将军！”

老傅家人也都散了。傅老爷子、傅老太以及傅传武等人心里也是五味陈杂。

想责怪他吧，人家这么多年总是前前后后地帮忙；不怪吧！他们的一切确实又是因他引来了贼人而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