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往事，大黑(1/1)

首发：~第20章 往事，大黑

五年前

一个从北方投奔异诡阁的熬鹰艺人献上来一只鹰，鹰的部分羽毛乌黑发亮，体积巨大，就给它起名大黑。赵福金一看见就很喜欢，甚至还跟熬鹰艺人学了训鹰术，训成之后更是走哪带哪，甚至还得进宫给赵佶看过。大黑也争气，立过不少功，平时也能传个消息。

本来赵福金也是只是把大黑当做宠物养，直到有那次一次。

三年前，赵福金从封地离开，返京时遇刺，连人带马车跌下山崖。马车在翻过下来的时候已经碎了，而赵福金则被挂在悬崖突出的石台上，从上面看下去，只能看到茂盛的草木，看不到石台，为搜寻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石台是可以通往下面，要是赵福金不受伤一天就可以走下去，但是翻滚过程中，赵福金的浑身骨头不知道碎了多少根，稍微动一动就会感觉被蚂蚁啃食般疼痛，只能像个破布娃娃般躺在那里。

本来赵福金已经躺在那等死了，在完全的时候一个人一天可以走下去，但现在自己受伤不能动，根本走不了，而且这座山上还不知道有什么猛兽在等着自己投喂。至于等待自己人找到自己，那么大个山等搜到她的时候她不是已经被什么猛兽吃了要么就是已经烂在那了。

然而，赵福金跌下去瞬间大黑跟下去了，并且很快就找到她了。大黑先在赵福金周围低空飞行一圈确认周围没什么危险，就飞到上空不停鸣叫吸引搜救人的注意力。搜救人员也很快就发现了大黑的踪迹，顺着大黑在天空的点在地上搜寻。

夜深了，搜寻变得更慢了，失血让赵福金感觉更加寒冷，只能拢了拢衣服，往石壁上靠了靠，咬了一口大黑叼来的野果，有些酸，但还能忍受，总比死老鼠好。大黑除了叼一枝子野果，还带来一只小山鼠，直接被摔死在赵福金身旁。赵福金吃着果子，大黑就在赵福金头顶的树枝上站着巡视，不时还发出一阵啼叫。

赵福金硬撑了一夜没睡，大黑也守了一夜，叫了一夜，连鹰的嗓子都要哑了。赵福金招了招手，大黑就扑腾着翅膀过去了，赵福金将手边的山鼠往大黑那推推，大黑叼起山鼠又往找赵福金那送了送，“我不吃，你吃吧，吃饱了再给我叼几个果子，你还得保护我呢”赵福金苍白的脸又挂起笑容，声音也很微弱，赵福金感觉连说话都会加剧身体的疼痛。

大黑歪了歪鹰头，不是很理解，但用爪子将山鼠撕碎，一半又叼给了赵福金，山鼠内脏血呼啦呼的流了一地，赵福金也没嫌脏，用手摸了摸鸟头。大黑吃完那一半就迅速飞出去很快又叼来一枝野果，赵福金直接捡起就往嘴里塞，比昨晚好点，没那么酸涩，算是更熟的一枝。

鹰的鸣叫穿透力很强，大黑隔一段时间就叫几声，皇天不负有鹰人，终于在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齐佟终于带人找到了赵福金。

“不用吃死老鼠了”这是赵福金当时获救的第一想法，如果齐佟在夜幕降临之前还没找到赵福金，赵福金都打算吃掉那半只死山鼠了，天黑了要是在没有能量补充，赵福金根本无法再支撑一个晚上。

“把那半只死老鼠带着”这是赵福金昏过去下达的最后一个命令，齐佟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赵福金遇刺的时候，赵佶第一次在朝堂上发那么大的怒火，问罪很多人，派来最好的御医给赵福金治伤，让大理寺和刑部联合严查。当然这次查出来了，是太子赵恒，不过没有明报，除了几位近臣，知道这件事所有人都被赵佶下令杀了。

赵福金是大宋建国以来最受宠，最有权势的公主，招洛阳世家司马家嫡幼子为驸马，打通帝姬府和皇宫，有着大宋最大最富饶的封地。即使后来嫁人，驸马在新婚之夜就死了，赵福金名声也未受任何损伤，寡居帝姬府却出行自由，甚至还有传闻说皇帝给了赵福金一批暗卫，这些都是太子从未触碰过的东西。

太子嫉妒赵佶对赵福金的宠爱、忌惮赵福金的权势，派人刺杀，未果，赵福金还是活着回来了，太子是民之国本，赵佶没有下令废了他的位置，但也给了他一些警告，令太子禁闭半年，半年虽时间不长，但朝堂之上瞬息万变，太子又失了圣心，只留了个太子之名，半年后朝堂哪来他的位子。

赵福金虽对赵恒的处理不是很满意，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赵恒是他第一个儿子，有着莫大的期望，也不能逼赵佶太紧，真让他杀了他自己的儿子，那赵福金这个女儿也会失了圣心，不划算，倒不如以退为进为自己谋更多好处。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下去，赵福金躺在帝姬府养伤，自从那次以后，大黑不再是宠物，也不再是工具，是赵福金的朋友，是家人。赵福金甚至会让人在满园名贵花草中种了一棵不知名的野树，成熟的时候还会长酸涩的果，就连当初的大黑捕获来的给赵福金留的半只山鼠都被做成了标本，挂在了收藏室的墙上。

就这样，大黑迎来了他鹰生的巅峰，每天就在京城周围中自由撒欢。赵福金现在也不给大黑任务了，就让它自己玩，基本上全京城都知道茂德帝姬有只爱宠是只苍鹰，平时就爱在京城上空中乱飞。

直到一天帝姬府的平静被人打破，出去一天的大黑，天快黑的时候都没有回来，本来喂养鹰的仆人只是以为大黑贪玩没有回来，直到天黑大黑没有回来，仆人才往上报。

大黑很乖，像是把京城当做他的领地，每天都是固定的路线巡视，所以很快就找到了大黑的尸骨。

就在城门外不远，大黑回家的必经之路。伤还没好全的赵福金亲自带人找过去的，大黑被人射杀，等赵福金找过去的时候，只剩下零碎的羽毛，掺杂着肉末的骨架。

本来杀一只鹰消失后是不好找到的，但那人贪财，也是才跟着苏梦枕进京的，不知道茂德帝姬只鹰，杀了之后才发现，鹰脚上有金环，只当是京城富贵人家养的家宠，也没当回事。进城之后就把金环脱手了，也就是这个金环让赵福金找到射杀大黑的人。

赵福金亲自带人一点一点搜寻杀鹰人的踪迹，最后还是有下人称有人当了一只小金环，上面还有大黑的名字。

杀鹰人是金风细雨楼的人，还是少楼主的亲信，之前一直在江南，任务结束才回京，那人快到城门口感觉有些饿，又看到大黑飞过，想着没吃过苍鹰，就诱杀了大黑，打了牙祭。

当然，这些都是赵福金捉到人后那人说的。满清那么多酷刑，没有几个人能抗的过去，才刚开始弹琵琶那人就招了，天哪，多么可悲，仅仅是因为没吃过鹰就想尝一口，那是不是没吃过人也要整一口尝尝呢。不过即使那人招了，赵福金也没有放过他，那人是还没受完整个刑罚就活活痛死的。

期间，苏梦枕来求帝姬府网开一面，不过连门都没近就被赵福金赶出去了，毕竟帝姬府也不是谁想进就进的。

赵福金站在大门口，看着站在门口的苏梦枕，冷笑道：“少楼主，你的分量还不够。不过，即使今天是苏幕遮亲自来见我都没用。”

“这件事是我们不对，但求殿下绕他一命。”

“饶他一命，我能绕过你金风细雨楼已经是我网开一面”

“那恳请殿下留他个全尸”

“可以”不知想到什么赵福金爽快就答应了。

几天后，一具烂的不成样子散发恶臭的尸体被盖着白布在大中午被送到了金风细雨楼，跟其一块送来的还有三件乐器，乐器却被用红纱罩衫放在托盘中，朦朦胧胧的，看不太真切。

“我们殿下听闻少楼主喜爱乐器，想着前日闹了些矛盾，特地送来些礼物过来，这乐器的材质极为特别，还请少楼主好、好珍惜！”

“苏某在此替犬子谢过殿下好意了”苏幕遮拦住了苏梦枕向前的步伐，向前来送礼的人道谢。

“不知可否和少楼主借一步说话，我们殿下有些话想向少楼主传达”

苏幕遮冲苏梦枕使了个眼色，苏梦枕点了点头上前。

送礼的人也上前一步，走向苏梦枕，贴着他的耳朵说“我们殿下说了，全尸，一件也没少。”

送礼人说完就退后一步，转身就带人离开，只留下苏梦枕攥紧拳头站在原地。

苏幕遮看苏梦枕这样赶忙让人将东西抬进楼里，挥退了众人，只留下几个亲近之人，亲自揭开了白布，尸体虽然已经腐烂了，但还是可以看见尸体遭遇了什么，胆子小的直接当场吐了出来，尸体的皮已经没了，许多骨头也被拆了。看到尸体这样，苏梦枕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直接将红布掀开，一面鼓，一把琴，两只笛子。

赵福金是曾经是满腔贵族，虽然自己出生后清朝已经没了，但家族底蕴还是有的，曾听闻过西藏有比较残忍的民俗文化，这也曾为赵福金所不耻，不过当这些文化运用到敌人身上的时候还是很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