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山中苦练(1/1)

首发：~第7章 山中苦练

“你……你真的是仙女？”

好半天，他终于渐渐回过神，心里感慨无限。以前也算是纵横花海，遍览群芳，啥样的女人没见过，但这一刻，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

“妈的，上辈子白活了……”

痴痴地盯着女子看了好一会，正想着要说点啥的时候，突然，女子竟抬脚朝他踢了过来。他吓了一跳，赶紧拼命闪躲，多年来追大鹅抓蛐蛐练就的身法在这一刻全部使了出来。

可也就躲开了两脚，然后身子一轻，被女子像只小鸡一样提在了半空。

“不错，还有些底子，这么些年，难为你了。”女子温柔笑道。

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更加把小启阳看懵了。她的眼神温柔似水，嘴角的笑意温暖如春，他清楚地感知到，这女子并无一点恶意，虽然被她提在手里，却也不惊不慌，懒得挣扎。

“终于知道什么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看这女人一眼，真是死而无憾……”他心里默默想道。

“仙凡有别，我本不应插手凡间之事，看你着实不易，才下来稍稍提点。集中心神，莫要胡思乱想。”女子像是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语气变得平淡了一些。

小启阳微微怔了一下，很快也变得冷静下来。他本来就不是贪花好色之人，赶忙将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抛开一旁，小心翼翼道：“这位……仙子，你要提点我什么？”

女子将他轻轻放回地上，抬起一只晶莹如玉的手掌放在他头顶，很快，一股气流从头顶顺流而下，缓缓流过身体各处，就像温暖的泉水一样，让他全身无比舒畅。

“切莫分心，好好感受这气流的路线跟规律。”她温柔的话音在头顶响起。

“嗯。”他定了定神，将眼睛闭上，细细感受着那股气流的流向。从四肢到全身，那股气流在转了一大圈之后，最终丝丝缕缕汇集到腹部的丹田当中。

二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站了足有一个时辰。女子很有耐心地将那气流运转的路线和技巧一遍遍为他演示，直到最后，他自己也能尝试着控制那股气流，这才将手收了回去。

“这就是你土邺一族的行气功法，记住了么？”

“嗯。”

女子的声音依旧是那样温柔，温柔得让他有些感动，就像是母亲在呵护年幼的孩子。他立时想到了自己的亲娘，眼睛里微微泛起泪光。

女子蹲下身来，对他柔声说道：“你这一生注定坎坷，你身上背负的太多。今后要多多用功，土邺男儿不惧艰险，不避风浪，你定会成为你爹娘的骄傲。”

小启阳用力点了点头，抹了抹眼角，心里再无丝毫杂念，正色道：“仙子姐姐，你跟我爹娘认识么？”

女子摇头笑道：“不认识，但我与你爷爷的爷爷颇有渊源，所以才忍不住下来见你一面。”

“那……我该如何称呼您？”

“你可以叫我……祖师娘。”

“小子公孙启阳，拜见祖师娘。”他恭敬地拜倒在地。

女子心里涌起一丝温情，将他扶了起来，笑着道：“师娘就要走了，今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好生珍重。”说完就站起身来。

小启阳听得一急，想了想，赶忙将怀里的玉石掏了出来，急忙问道：“祖师娘，能再问您一句，这玉石是干嘛用的？”

“这是灵玉。”女子那明亮的眼眸闪过一丝晶莹之色，“这玉石中蕴含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气，将玉石带在身边，于你的修行大有裨益。至于其他妙用，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

“哦。”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女子温柔地摸了摸他小脑袋，再不多留，直接飞身而去，化作一抹光点，消失在了漫天星辰当中。

“她真的是仙女……”小启阳痴痴地望着天空，又一想，“这个世界连狐狸精都有，有仙女又有啥奇怪。对了，还有那个绿眼睛的男人，还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呢。”

他又想到那个挥舞着斧子将灵剑砍断的碧眼大汉，仇恨的火焰立时蹿了上来，“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

百里秋梧出动族内所有人手，上万人几乎将整个北疆翻遍，问遍了所有人，利用了所有渠道，却完全没有小启阳的消息。

常年搜寻也不是一无所获，从得到的消息当中，至少可以肯定，不是土邺族的势力救走了小启阳，那些土邺族的残余人马也在发疯似的找寻他的下落。

“到底是谁救走了那小子？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就在百里秋梧绞尽脑汁，想遍中原九州所有知名或不知名的势力时，小启阳就待在那间破旧的茅屋和院子前的竹林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练习着鸠禾剑诀，修炼着祖传的功法。

他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学什么东西都特别快。鸠禾剑诀的招式他只在绢帛上看过一遍，就牢牢记在心里，加上勤奋苦练，仅三年就将除天地二式以外的所有剑招融会贯通。

正所谓一通百通，通则思变，他在接下来每日的练习中，刻意追求招式的变化，让自己的招数看着不那么像鸠禾剑诀。

“我家几乎遭遇了灭族之祸，在外一定树敌众多，这剑术也一定广为人知。不能轻易暴露身份，不然一定会引来杀身之祸……”他如是想道。

事实正如他所想，鸠禾剑诀乃土邺族的传世剑术，其中的“天”“地”二式被称之为“剑之极意”，独步天下，除了东土孟延族的“上层剑道”能与之媲美，其他所有刀剑技法在它面前都黯然失色。

这套剑术中，除天地二式以外的招式，在土邺族广为流传，甚至有很多外族之人也多有涉猎。但从古至今，能学会天地二式的人屈指可数。上一个能将二式完整使出的，就是小启阳的太祖爷爷，两百多年前的最后一位黄帝，公孙庭。

那两招如果只看写下的图文，就跟看天书一样，千奇百怪，眼花缭乱，而且不切实际，对身法和步法的要求几乎到了变态的程度。

小启阳天资极佳，看那两招也是看得云里雾里，地剑式还稍稍好一点，多少还有点头绪，至于天剑式，完全是一脸蒙圈，摸不着头脑。

想当年，公孙庭之所以能在二十岁出头就学会那两招，除了自身极高的天赋以外，主要还是因为他有个超级牛逼的师傅，对他言传身教，悉心指点。

后世子孙虽说也有长辈教导讲解，但最多只能学会地剑式，再无人能使出天剑式。像小启阳这样只看一遍图文，就想学会天地二式，几乎是天方夜谭。

当世之人讲求内外兼修，除了内息修为，手上的武技也是极为重要，临阵对敌缺一不可。有一手高绝的剑术，可以极大弥补内息的不足。

小启阳的父亲公孙明，之所以遭到诸方忌惮，对他痛下杀手，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触碰到了天剑式的门槛。

至于炼气功法，幸亏得到那位从天而降的仙女的指点，知道了行气炼化的奥妙所在，小启阳终于摆脱迷惘，走上正途。他将那块灵玉贴身携带，每日除了练习剑术，就是打坐炼气，从不敢有半点懈怠。

杀父之仇，夺母之恨，像一把尖刀抵在他的背上，逼着他大步前行，日夜不辍。

四季更替，岁月流转，一晃，又是七年……

又一年盛夏，烈日当空。

竹林里，启阳手拿一把竹剑，飞快舞动，身法快若残影，脚下呼呼生风，凌厉的剑气嗤嗤咆哮，惹得四周竹叶狂舞，烟尘弥漫。

他的身法越来越快，直到后来整个人都仿佛变成了一道幻影，突然，那幻影纵身半空，离地三丈，一瞬间幻化成七道虚幻的人影，从半空中疾闪而下！

呲啦啦一连七剑，分别划过七根竹竿，各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点到即止。

“哈！地剑式，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