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42章 私下交易
沙胡邑里的玉石铺子大多是百里家跟赤松家的，其他人都是零零散散到他们那批点货卖卖。
出门之前，二人已商议好策略，今天就捡小铺子的石头收，而且一个都不切。收到的石头一律送到李掌柜那，摆在柜台上卖。
“咱们这些零散的小户分散开来难成气候，只有把整个玉石零售业加以整合，今后在面对两大家族的时候，才能掌握一些话语权，咱们也会更加主动一些。”
清晨，当听孙济阳说出这话的时候，滟娘从他的话里隐隐品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但是，她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哟！滟掌柜来啦！今天有新货到，快来看看呀！”赤松玉铺的钱掌柜隔着两条街恨不得就朝滟娘挥手招呼。
滟娘淡淡道：“上次在你家买了一堆黄冈岩，最近我可不敢再去了，等那批花岗岩卖完再说吧。”说完直接把他无视，继续往前走。
“滟掌柜！你可算来啦！上次的新料还有不少，再来看看呐！”路过赤松家的铺子时，老丁也站在门口一个劲地鬼叫。
“你家有点克我，下次再说。”滟娘淡淡说了一句，继续前行。
“不克啦不克啦，我们请过香烧过纸啦，您过来挑两块石头切了试试呢。”
“改天吧。”滟娘懒得搭理他，跟孙济阳有说有笑地一路走远，看得老丁一阵唉声叹气。
又到一家铺子前，抬眼一看，铺子不大，里面空无一人。几人站在门口等了一会，仍不见有人过来招呼，正要离去之时，孙济阳突然瞥见在铺子旁边的一道窄小的巷子里，正站着两人。
其中一个瘦瘦小小，中等年纪，另一个人高马大，黑脸横肉。
“哟，又是这哥们……他们这是在干嘛？”只见那二人在巷子里小声说着什么，大汉手里捧着个箱子，隐隐约约能够看见，箱子里摆着几块石头。
“这货怎么会捧着几块石头出来？难不成……是监守自盗？”想到那日在龙脊山上，黑脸大汉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孙济阳细思片刻，嘴角不由浮现一丝冷笑，“那天在山上，就只遇见他一个人，只怕真正偷玉的人是他自己！他以为被我撞破了行踪，所以才跟疯狗一样追着我跑……”
这时，那矮小的中年男人侧目朝铺子门口望来，一看之下匆匆忙忙就打发了大汉，朝门口快步走来。
“滟掌柜！稀客稀客！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远远地就笑着拱手招呼。
“秦掌柜，有日子不见了，今日正好路过你这，顺道来看看你这的石头。”滟娘客气笑道。
“哎呦，您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我这的几块破石头怕是入不了您的眼呐。快请快请，里面请。”
孙济阳一直偷偷看着那黑脸大汉，见他将装石头的箱子收好，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就准备离去。于是对滟娘小声说道：“姐姐你先看着，我去去就来。”
然后叫上赵二，一起朝黑脸大汉追了过去。滟娘蹙眉望着他离去，心里有点犯嘀咕，不过也没多想，跟着秦掌柜进了店，自顾先看了起来。
“老哥请留步！”追到大汉身后不远，孙济阳连忙将他叫住。
“是你？你想干什么？”大汉回头一看，眉头顿时一皱，眼神中带着丝丝警惕。
来到跟前，孙济阳恭恭敬敬抱拳一礼，笑着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先前有些误会，我在这给您道个歉，望您宽宏大量，莫要放在心上。”
“哼，我与你八竿子打不着，道歉就免了吧。”大汉并不买账，转身就想离开。
“老哥，您这是……要出货么？”孙济阳又小声问道。
听了这话，大汉更是满脸警惕，正要说关你屁事，孙济阳上前一步，抢先说道：“我们今日出门本就是为了收货，若是您那有好货，我们肯定给您个好价钱。”
心想，“百里家的玉铺就在边上，你小子既不是掌柜，又不是伙计，却抱着几块石头满街跑，胆子是真不小。”
这几天，滟娘在整个沙胡邑的玉石圈可谓名声大噪，昨日切那两块大石头的时候，黑脸大汉也在场，心知她若真想收自己手里这几块石头，实力绝对够。
再朝对面那满脸和善的小子瞟了一眼，细一想，“真说起来，跟这小子其实也没什么过节。打了几次照面了，他也没乱说什么话……”
如此一想，便耐着性子，点了点头道：“小哥言之有理，你我几次见面，也算有缘，往事就不必再提了。”
“哈哈，老哥快人快语。在下孙济阳，在滟掌柜那里混口饭吃，敢问老哥尊姓大名。”孙济阳走到他跟前，拱手笑道。
大汉哪用他自我介绍，驰名全城的小白脸，狗都认识他。抱拳说道：“在下梁勇，在百里大公子手下任职。”
“幸会幸会，梁老哥，咱们……借一步说话？”
“好。”
梁勇跟他一起来到一处僻静之地，见四下无人，他径直说道：“我们做生意的，只讲究个一分钱一分货，旁的一概不管。我不问货是哪来的，也不问是怎么来的，只要别给我们带来麻烦就行。老哥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梁勇一听，“这小子还挺懂规矩……”小声道：“这点你尽管放心，收了货，拿回去别放在柜台上卖，直接切了取玉块，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想必你也看到了，收我货的可不是一家。”
孙济阳点头笑道：“那就行，既然这样，老哥可以给我看看货了么？”
梁勇略有一点犹豫，心想，“你个小白脸，能做的了滟娘的主么？这可不是小买卖……”
“老哥放心，做不了主的事，我又怎会开口。”他凑上前，一脸猥琐地笑道，“滟掌柜那里你尽管放心，我把她伺候得可好了，她可听我的话了。”
梁勇咧嘴一笑，心里既鄙视又羡慕，“他奶奶的，这小子傍上个富婆，得是少奋斗多少年……关键那富婆还那么漂亮那么骚……”于是心一横，将箱子打了开来。
“哟，这几块石头不得了啊！都是上等货！”
孙济阳看得微微一惊，箱子里放着三块石头，大的有西瓜大小，小的也有两个拳头大小。三个石头的种水都是绝佳，两块大点的都是满冰种，小的那块甚至已经到了琉璃种。
“孙小哥也懂玉石么？”梁勇还有些不信他，毕竟他太年轻了。
“这阵子跟着掌柜的看石头都快看花眼了，也听她讲了不少，算是懂一点吧。”
“那你，能否开个价？”
“这三块石头全都价值不菲，第一次跟老哥做生意，我开价，高了低了都不好。还是请老哥说个心理价位，大差不差，我就收了，也算是交了老哥这个朋友。”
“嘿，这小子还真挺上道……”梁勇听得心里舒坦，听他说出价值不菲四个字，心想他的确是懂一点道道。
“滟掌柜可是个精明人物，又有实力，比老秦那货强了不知多少倍。她胆子又大，做事也爽快，今后若能跟她建立长期合作，倒是省心不少……”
细思片刻，沉声说道：“正如孙小弟所言，咱们是第一次做生意，相互之间都表个诚意。这三块石头，大的这个，两块琉璃玉，中等这个，一块琉璃玉加十块冰玉，小的这个……五块琉璃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