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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章 替死鬼
水鬼，没拉到替身是绝不可能走的。
所以只有拉到替身，哪怕是骗，才能让它离开。
合集十几个人的力量，麻绳缓缓出水，将拴着的老头拖了上来。
透过略显浑浊的河沙，我隐约看到老头身上附着的尸体，一起被带上岸边。
倒不是它想上岸，而是它不想让老头上岸。
不过，在这么多人的力量加持下，它再不想，也不可能拖得动老头了。
很快，水面绽起水花。
两只臂膀连连扑棱，很快趴到了岸边，露出了上半身。
老头连连猛咳，吐出几大口河水，满脸青灰。
大家都知道邪门，都没松手上的麻绳，更没有人敢去扶他。
好一会，他才吸足了气，声音都变了调，
“怎恁大的怨气！”
“大白天的，好险把我拉下去了！”
一句吐槽，让所有人鸡皮疙瘩直冒，泛起膈应。
麻绳，大家都攥在手里呢。
用了多大力，自己最清楚。
要不是水鬼，那老头能是混江龙变得？
“快，把我拖上去。”
老头叫唤，众人再次施力，将他直接拖离水面。
这一次，轻松的不像话。
上了岸，老头挣扎几下，勉强自己爬起。
脸上闪过后怕，缺氧的青灰尚未褪去。
他猛地啐上一口老痰，开口就骂，
“驴日的，要不是先在腰上裹好麻绳，多半要溺死在水里。”
老头安全，众人齐齐松了口气，开始七嘴八舌的交谈起来。
而我呢，还是重点关注水里的尸体。
浑浊的泥沙被水流迅速带走，白胖胖的蚕宝就那样静静趴在水底，已经离岸极近，一幅人畜无害的模样，完全没有刚才死死压住老头、硬撼十几个大劳力凶悍。
大人们也看到了尸体，都知道这就是和他们拔河的家伙。
虽然此刻它距离岸边够近，可谓触手可得，可依然没人敢去捞它。
老头缓了好一会，终于恢复不少。
他先是开口道谢，然后就去妇人和老妈妈那里，为二次捞尸做准备。
经这么一闹，众人的情绪也是被完全调动起来，没有一个退场的。
不远处，还有不少人过来看热闹。
更远处，更有更多的人。
我怀疑，再拖一会，整个村的人都能围来。
人来的多了，两岸黑压压的一小片。
有人开口提议，
“有年人（上年纪的人，指老人），在场这么多人，水鬼还能翻了天？”
“干脆把尸体捆上，直接拉上来算了。”
老头从远子里掏出一把稻草，三折两攥，头也没抬，
“尸体好弄，水鬼难请。”
“你确定要把水鬼留在水里？”
“那年来年往，村里的娃娃落水难免。”
说话间，他手中折攥的稻草，已经颇具人形。
他又抽出一根稻草又折又捆，没几下，一个四肢扎根身子，并带着头颅的小草人便扎好了。
如此灵巧的手法，让我大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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