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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16 赴京都张果三截亲 汴梁城双侠遇二王
身边众人都知道内情,不以为然,心想人家张族长德高望重,有钱有势,娶个续弦虽高于纳妾,但从上到下,姑表舅甥,里里外外,都十分受了好处,那女方更没有异议,要你来多管闲事。曹骏、慕容飞却是也怒,好个老怪物,如此年纪,得娶少女,自是以势压人,不算好人,心下有了助拳之意。张果又道:“你张族长嘴大,别人怕你,不敢争竞,我却不怕,我也不逼你,只要将人送回,择日再娶,只需年貌相当,我自随你。”
曹骏听到“年貌相当”不觉笑出声来。张春然不慌不忙,开言道:“张果,你久在西域,不明中原事务,我有三媒六证,她应媒妁之言,既进了这门,就是我张氏夫人,你是小辈,不可胡来,我好言劝你,速速离去,念你年少德薄,醉酒乱言,不治你罪!”
张果大笑,“好个不治罪,你是官府不成,你花钱买个五品官,以为我便怕你,我言尽于此,除非你今日打败我,不然想安然行周公之礼,却是妄想!”
张春然叹道:“你每每要和我赌斗,是否你师傅指使?”
“与你无关,我师傅只说你假仁假义,不配真君之名。”
张春然道:“既如此,我便和你赌斗,但今日是吉时,你我不能动兵器拳脚。”
“那还斗得何来?”
“你在骷髅真君门下,当学得金古奇术,我也精习百戏,你我就斗彩法,一局定乾坤,汝可敢比?”
“输赢如何?”
“你赢了,我停妻不娶,你输了,敬我和夫人三杯喜酒。”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众人听说不动刀剑,又不伸拳脚,只是变化戏法,都是高兴,只当看戏。立时,厅中乱哄哄的拥了出去,到了汇贤楼门前,早有好事人宣讲,这里里外外,围个水泄不通,曹骏、慕容飞仗着身子急健,占了好位置,只在上风观看。张果素色宽袍,张春然紫袍大帽,隐隐相对,两人同时燃了神香,地上左右相对,插了神位,张果占住巽离坤兑,张春然则在乾坎艮震。两阵对圆,张果手一抬,空手一握,往张春然一甩,张春然摇头一抖,原来帽子竟变了一只母鸡,众人大笑,张春然手一指,张果脚下忽然裂开,幸而一个横叉,担在洞口,那洞中风火爆出,张果一个筋斗,翻滚开去,突的一股金粉打出,罩住张春然,众人大骇,只见张春然袍带化作一条巨蟒,将他死死勒住,吐出信子,直吞其头,张春然一手脱出,握住蛇头,张口一喷,一团火罩住蛇头,那蛇瞬息间化作衣带,被烧得碎开,张春然手一抖,那残破衣带化作数十截飞剑,亮晶晶的,直击张果面门,张果迅速脱去外袍,迎着飞剑一裹,裹住后再复张开,那飞剑化作一片花蝴蝶,迎风飞舞,只迷人眼,张春然一指,那蝴蝶纷纷坠地,化作残衣。那知道,那张果随着蝴蝶也把外衣飞来,蝴蝶被指落,外衣却化作一只大鹰,一声鹰唳,张春然头一侧,那鹰钢爪在他肩头借力,“咔喇”一声,将他紫袍撕开一条口子,飞鹰正要遁走,被张春然就紫袍裂口一扯,包了上来,包裹住飞鹰,里面金光闪烁,火光耀眼,噼啪有声,瞬息间两件衣服都烧了。张果剩一身短打,张春然里面却是一袭内衣。张春然掐诀念咒,众人眼见张果头顶黑了下来,一滴两滴雨水落下,粘在张果衣服上面,滋滋作响,哪里是下雨,分明是泼油。张果鼓气一吹,将黑云吹开少许,手中早已握住鞋子,往上一甩,那黑云中竟多了一条小小金龙,盘旋往复,不多时,黑云消散,金龙不见。张春然复指一指,张果脚下突然生出藤蔓,将他双脚连腰缠住,那藤蔓越来越茂盛,瞬息间将要裹住全身,张春然正掐诀催动法咒,忽然觉得背后有东西敲打,一歪头,只觉脸上生疼,忙不迭一胡噜,原来是一只大松鼠,用尾巴狠狠打了他一记耳光,张春然木字诀散去,抬脚一跺,踩死松鼠,却是另一只布鞋。回头再看,张果不见踪影,复回头再找,只见汇贤楼门廊大柱之间站定一人,刚要欺身上去,但见门柱左右各闪出一人,连带原来,竟同时出现五个张果,面貌一般无二,张春然此时才惊道:“分身法!”
复又敛住心神,高声道:“张果,不用比了,某家输了。没想到骷髅真君如此宠信,竟将此法传授给你。”
那五个张果都笑,一个去场中拔了信香,一个向众人罗圈作揖,一个迎向张春然,一个朝里面走去,又有一个拍手大笑,众人个个目瞪口呆,惊疑不定。
待张果拔了信香,五人散开,众人再要找寻,只剩一个真身,无不喝彩,个个惊异。慕容飞也是傻的,曹骏也看愣了,张果却认得金剑神针,上前牵住龚十八郎,道:“你这哑子,怎么又空闲来我宛亭?”
龚十八郎道:“特来看你撒泼。”
两人大笑,并不理睬张春然,抬步要走,那张春然却高叫道:“这位可是第一剑客,有幸来我宛亭,可否里面一叙,我有几个手下,颇有些事由。”
慕容飞一听,知道茶铺赖账的来了,向曹骏扬扬手,示意他先走,大踏步进去厅堂。曹骏牵了张、龚二人便行,待离了此间,张果和曹骏见了礼,曹骏从慕容飞包裹中,将去靸鞋外衣,给张果穿上,好歹遮羞,龚十八郎笑道:“恭喜恭喜,终于击败张春然。”
张果道:“非是如此,我借他大喜日子,方才逼他动手,他的乾坤无相神功和我师父所传的化血分身大法没有高下之分,我练了五成功力,幻化分身,他的功夫不能在人前显示,故而才认输的,第一剑武功虽高,但只在剑法,如对上乾坤无相神功,未必能胜。”
龚十八郎道:“那我等何不去接应一二。”
曹骏道:“却也不必,我二哥是什么身手,就算不胜,谅区区宛亭真君也留不住他,料来他也不敢结死仇。”
话音未落,一人翻身从树上跃下,站定当场,正是小剑圣慕容飞。张果惊道:“好厉害,须臾之间,击败张春然,真高手也。”
慕容飞笑道:“哪有那么简单,我只逼出了他施展阴极大无相神功,那阳极小无相却没有领教。”
曹骏道:“怪不得他认输,原来他的大小无相也没练圆满。”
龚十八郎道:“却是如此,也是奇功,此为‘倚马可待胜春然’。”
众人都笑,四人意气相投,在路边插草为香,结拜起来,要序年齿,慕容飞道:“且慢,我等结拜,以武为首,唯术夺尊,我二人还有一个大哥,须得结拜一起。”
张果道:“素有耳闻,万宝盛会武林三闪电。”
龚十八也道:“久闻神拳太保,恨不得见。”
须得过得一手,四人商议,每人捡拾一块石头,站在河边,张果笑道:“且比比投石问路。”
慕容飞道:“如何比较?”
张果道:“四人齐投,贴水浮波,看哪个远,先落水为末。”
说罢,四人站定,龚十八郎望望慕容飞手中的石头,有拳头大小,自己三人选的都是片石,不禁指了一指,慕容飞不理。四人站定河岸,瞧准水路,四手齐扬,飞石激射。龚十八郎那石头又如蜻蜓点水,张果那石头好似飞燕抄波,点点击击,在水面上,左右开出两道水泡,曹骏那石头却无声无息,如金蛇般在水面急掠,慕容飞的却在低空扫过,四块石头直飞出二十余丈,劲力衰竭,四人手搭凉棚,定睛瞧看,只见龚十八郎的那条水路,慢慢走的斜了,直扑其右,啪的一声脆响,将张果的弹飞出去,竟是往前又送了几丈,本以为胜定,哪知道曹骏的石头却一道烟窜出,渐渐飞起,如一条细蛇在水面突然昂头,也是啪的一响,将慕容飞的飞石高高弹起,空中石屑纷飞,张果只看慕容飞的石头,画了一道弧线,啪嚓,竟是打入了一条画舫的窗户,慕容飞大笑:“我的到现在还不曾落水。”
值此四人兄弟名分定下,慕容第二、曹骏第三、张果第四、龚十八第五。张果道:“既如此,要二哥请酒。”
曹骏道:“这里是龚、张二位地头,理应你们请酒吃。”
张果大笑:“我却没钱。”
龚十八道:“我也没有。”
慕容飞道:“我却从宛亭真君那里顺走两个金杯。”
说罢,怀中探手取出一对金杯,左龙右凤,是对好样式。四人再往前去,顺着五丈河便进了东明县境,不待守兵盘问,张果早将出路牌,只说去陈桥修路,那兵忙不迭的放行。四人刚要起身,忽然,河面上,铜锣响处,有船靠来,未见其人,早闻其声,“路上行人休走,刚才是谁丢的石头,惊了我家奶奶。”
慕容飞掩面要逃,张果却回头道:“是我扔的,怎的?”
曹骏拉住慕容道:“二哥,且看,他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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