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29 群雄贺寿赛昆仑侠 莽和尚大闹相国寺
众人一一介绍,周自横没有架子,一一抱拳,道声久仰,素手相邀,把众人让进庄子。
走到二道门里,那周万年正好迎出来,正看见叶东升等人,刚要发作,自己老子在场,如何发作,连忙上前低声说了几句。周自横眼色一变,喝骂道:“你净是放屁,还不滚开。”
周万年见老父发怒,赶紧走了,又有管家、仆人上前,将众人安排在偏厅,周自横不便久留,隐去内堂休息,众人便听得前堂、后院、中厅,人声鼎沸,这小小偏厅倒是安静,众人坐定,弟子身后策应。但见当中供着一座小小铁塔,左右有字:慷慨丈夫志,铁石豪杰心。管应子将出药盒又放了回去,来来回回几次。曹骏笑道:“你可是得了解药,这解药甚是霸道,还是会后再寻处服用吧。”
管应子白眼仁一翻道:“咦,你怎么知道,你不吃吗?”
“我师尊早有预料,回山已服解毒丹,跟毒王一脉动手,如何能不解毒?”
余下几人都惊了,纷纷上前领了丹药,都嘱咐了晚些时候服用,纷纷向天拱手,敬医圣他老人家。慕容飞眼见兄弟们齐整,心下欢喜,目视曹骏,曹骏道:“各位兄弟,我兄自传图天下,天下第一剑之名传遍武林,今朝恰逢其会,吾兄弟愿在东京汴梁城,新开池畔,立一社,曰‘和’,不知众家哥哥,觉得如何?”
众人都道:“恭喜哥哥,我等都有此意。”
慕容飞笑道:“好,就在来年春暖花开,我等在新开池,创立和社,怀抱江湖,匡扶正义。”
正说间,有人大笑而入,“如何不等我?”
慕容飞、曹骏连忙起身,上前拜见,众人都是眼前一花,只见神仙一般美少年,不知什么路数。来人正是金绝金太保。金海何等人物,眼神一扫,一一认出,先和两兄弟抱拳,然后寻了叶东升、张果、龚十八郎、李胜北、 莽和尚见礼,三童子终是后起,其余众弟子只能望望金太保气象。
慕容飞道:“大哥如何得来?”
“你们有人打伤董老英雄的孙儿,我不得不来。”
“何事?”
张果连忙上前解释,又问金太保,如何了?金太保道:“不干你等事?这周小公子,中了奇毒,毒气攻入筋骨,近日神懒筋疲,受了一掌,毒气发作才有大伤,我已用气疏导过了,现借一枚丹药,料来无事。”
管应子双手呈上一颗丹药,金太保接过,并不客套,转身走了。其后片刻,厅内一片长气,张果道:“这位哥哥,当真了得,气罩全场,风流无双。”
叶东升也道:“中原人物,此人为最。”
众人叹服,少顷,周自横自出来,带着周万年,拱手相谢,言说金太保已经走了,拜谢众人丹药之功。众人还礼,张果问起下毒之人,周自横怒道:“我等不愿去西域,那毒王座下,有个和尚,叫什么藏海,来我庄上做说客,被我赶走,想是那时下的毒。”
众人听了又是毒王手段,各自愤愤。曹骏道:“此事不能善了,那向不灭欠我一招,我自要还。”
话音未落,厅外有人高声喝道:“你等小辈,怎敢当巨擘?”
众人抢出偏厅,但见人头攒动,围了一院,内中站定三人,为首一人,张果等眼都红了,正是毒王向不灭,左手鬼手吴长青,右手却是个红脸老者,瘦削高傲。周自横叫道:“张古韵,你我在河套有十年交情,如何来我庄上搅乱?”
原来那人正是河套双雄的镇四海,千首神龙张古韵。慕容飞暗道:“这几人都是高手,身边如何没有伴当?”
那张古韵道:“周老大,我也佩服你的为人,但你我绝交二十几载,你还记得为何?”
“还能为何,这白河须不是你家开的,如何不许我行船?”
“好,好,好,你说了便好,我只问你,我本名万年神龙,你如何让你儿子名万年,此是何意?”
“你说此事,我便无话可说,你千首神龙的号也不是我改的。”
众人见俩老头对骂,没奈何,张古韵大怒,“周老头,可敢下场一斗?看看是我镇住四海,还是你赛过昆仑?”
“怕你怎的!”
众人打开场子,慕容飞暗叫三童子,速去庄子四下走动,小心声东击西之计。向不灭人虽少,气势却足。当下张古韵跨步到了场中,前后两手摆了个架子,周自横不敢怠慢,脱去喜袍,露出里面短打,便要上前,早有几个子侄辈抢出,纷纷道:“哪里要爷爷动手,我等先料理了他!”
周自横大怒,“还不退下,你们当千首神龙是玩笑嘛?”
正说间,有一人跳下场子,众人一看,是个干枯老头,周自横认识,是自己多年的老兄弟,原先一起纵横的得力伴当,人称伸手摘星侠,任云踪,本身技艺非凡,周自横终是年老,不当张古韵,今日又是喜日,不便出手,这任云踪愿意帮忙最好,便道:“多谢任兄弟,小心他拳脚。”
任云踪笑道:“料也无妨。”
话不多说,两人叉招换式斗在一处,不及十个回合,张古韵一掌正打在任云踪肩头,咔嚓一声,肩骨打断,任云踪摔出场外,受伤颇重,周自横心下大悔,忙上前扶住,横托身子,着人送去后堂服药医治,扎紧衣裤,就要下场。却有一人拦住,周自横一愣,见是张果。抬眼望见曹骏下到场中,围观众人都纷纷道,闪电神风到了,曹少仙出手,这老儿要倒霉。张古韵素知曹骏是少年英雄,正要应战。向不灭道:“张老剑客,且先回来,吴兄弟,你去会会华山高徒。”
吴长青也不言语,亦步亦趋走到场中,众人都有些纳闷,这吴长青僵尸一般,看着透着一股邪气。只韩湘子隐隐听见烈火童子喃喃道:“九幽神风,九幽神风,,,,,,”言语颤抖。宗守素窃与兄弟道:“实在不行,我等只好出剑阵杀了这厮。”
话说场中,吴曹两人放对,吴长青双掌施展,大开大合,曹骏身法如电,只在前胸后背穿梭,不几时,“蓬蓬”作响,原来曹骏连环十数掌都打在吴长青身上,哪知道如中败革,曹骏见吴长青武功怪异,劲力太强,不敢停留,这十几掌都是一沾就走,吴长青大怒,双掌一合,向前一扎,曹骏避无可避,使个莲花式,两人对战到这时,四手才相交,只听一声闷响,曹骏连退三步,被龚十八扶住,脸色变化,“哇”的吐出一口鲜血,众人大惊,再看场中吴长青,脸上眼角口鼻溢血,半步不退,却也受伤不轻。曹骏颤声道:“此人邪门,非人也。”
慕容飞早掣出大剑,跳到场中,哪知向不灭更快,哈哈大笑声中,夹起吴长青,一道烟走了,无人敢靠近,张古韵也随着逃走,竟是无头无尾的闹了一场。
众人又拥了进了中堂,让和社群侠坐了左首,其余宾客坐了陪席,龚十八带曹骏入内疗伤。周自横问起,张果得慕容飞眼色,便长叹一声道:“老剑客无忧,这向不灭当真狠毒,他用地狱门三绝之首,九幽神风,将好好一个鬼手,变成了毒尸!今后有人遇到吴长青,切记不可轻敌,尤其不可被他口气喷中,他口中含有九幽神风的毒气。”
周自横道:“久闻地狱门十三尸,这,,,,,,”管应子道:“十三尸已灭,现下毒王将鬼手练成妖尸,一人便抵十三尸了,这厮不但武功高绝,又没了心性,也便没有顾虑,浑身刀枪不入,寒暑不侵,既是妖尸又是毒尸。”
众人大骇,这毒王当真狠毒,多年老伙计就被练成僵尸。看来此番便是来试试手脚的,想来当真恐怖。
周自横不愿再提,让下人摆上酒宴,寿宴继续,早有人验毒,找狗来试试。慕容飞等哪里敢吃,这毒王所到之处,百毒自生,劝周老英雄道:“不若弃了此地?”
周自横哪里舍得,正踌躇间,门外有人通禀,有一道人来了。不待人请,那老道已行了进来,管应子等一见,却是熟人,正是当日赐药的乾元子道长,连忙请了上座,周自横也听过道长仙号,当下苦求,乾元子笑道:“我自来,便是解噩而来,且容我作法三日,此地毒气便消。”
众人大喜,方才放开吃喝。当晚,都在周家庄歇息,周自横待为上宾。
次日一早,众人却寻不见莽和尚,不知到哪里去了,没奈何,匆匆吃了早饭,便借了马匹,带着伴当,一行二十余人,打马直奔汴梁城。刚出了庄口,只见一个小童,立在外面,举着一封书信,高叫:“天下第一剑且住,向先生有信。”
慕容飞勒住坐骑,踱到面前,斜眼道:“你不怕我一剑斩了你,速速告知,莽和尚何在?”
那童子道:“好叫老爷知道,我虽怕死,但更怕此信不能送达,那罗汉无事,早些时候,望见他飞也似的去了,您请看信!”
慕容飞哪里敢接,用剑挑来,破开,迎风一抖,逼住呼吸,那信纸贴在剑脊之上,寥寥数笔。读罢剑器一抖,将书信震碎,道:“你且逃走,我等必到。”
那童子转身便走,曹骏催马行来,众人簇拥,慕容飞道:“莽和尚定是不服妖尸吴长青,独自去城里寻事。这向不灭言说,在东京汴梁内城八个门户,立了八门锁龙阵,请了八位高手坐镇,邀我等前去破阵,如破了此阵,前尘往事一笔勾销,若破不开,我等自回,不必创社了。众兄弟以为如何?”
李胜北道:“此为梅花分瓣毒计。”
张果道:“我等何惧!”
慕容飞道:“不错,正是如此。我等便分八门破阵。莽僧必去大相国寺,我等便在大相国寺相聚,各位兄弟,此为我和社创社之战,务必努力向前。”
当下,料来莽和尚必走郑门,其余兄弟,慕容飞率四大弟子,上龙泽桥,走朱雀门;曹骏带四鬼走宋门,管应子带六寇走新门,李胜北走梁门,韩湘子、蓝采和走金水门,龚十八带二美走封丘门,张果带五怪走曹门,叶东升自去相国寺。
却说莽僧不忿吴长青打伤曹骏,气闷了半夜,天刚亮,按捺不住性子,冲了出来,一路大步流星,一往八百余里,话不重叙,七个昼夜,莽僧直入顺天门,当真进了郑门,洗了脚,换上草鞋,但见内河河畔,高立一座彩楼,楼上彩旗飘扬,上书:一手劈开华山巅,八门金锁困神仙。莽僧大怒,腾的跳上楼台,一脚将文书桌面踢得粉碎,那擂主不及分说,连忙上前,两人交错,只一招,被莽和尚抖手扔在河里,在水中挣命。莽和尚看也不看,跳下台,不顾众人喧哗,直奔大相国寺而去,剩下一片,快捞佛爷的声浪。
后半晌,莽僧到了相国寺门首。这相国寺初建于北齐文宣帝天保六年,初名建国寺,后来荒废,唐初曾为郑王府花园。唐中宗神龙年间,僧惠民在此建佛寺。唐睿宗即位后,因早年被封相王,改名相国之寺,御笔亲题:大相国寺。相国寺地处汴京之心,香火鼎盛,兴旺非常。此时正是集市,相国寺三座门前,飞禽猫犬、珍奇异兽、日常玩意、杂物屏帷、鞍辔弓箭、绣品南珠、时令瓜果、腊肉脯干,佛殿附近,孟家道冠、王道人蜜饯、赵文秀笔、潘谷墨……招牌鳞次栉比,一眼望不到边。莽和尚一路走去,因是僧人,多有人将各色物件施舍过来,走不过数十步,身前袖笼里面塞满了东西,莽和尚无奈,抱着来到门首,当门正有一僧,见莽和尚着实雄壮,面目不善,连忙合十道:“师兄,从哪座宝刹而来,寻人还是办事?”
莽僧道:“我自找重发和尚有事。”
“哦,原来是寻天王殿执事,且随我来。”
莽僧将怀里东西,塞给旁人,那人都傻,和尚不理移步跟着一僧,直往里去,越过丛丛人群,到了一处僧舍,那和尚高声叫道:“重发师兄,有外地师兄寻你。”
那门随即打开,门内人抬头一看,阿耶,一声,撒腿就跑,莽和尚闪身越过知客,大步追去,那和尚贴着墙边,边跑边打动门窗,竹木木窗格子都向外开,本想格挡一二,哪知莽和尚全身气劲弥漫,一路势如破竹,直撞得门窗都碎裂,那知客都傻。那重发和尚避无可避,一矮身进了一处所在,却是香积厨,里面正忙活,几十个光头攒动。莽和尚冲进来,找不见前僧,不禁大怒,暴喝一声,把几十个和尚都震得堵着耳朵蹲下了,恰恰露出一个背影要穿窗而去。莽和尚一举手,一锅飞了过去,正撞在那僧背心,腾的打飞了出去,和尚也跳了出去,踩住那僧背心,正待要问话,哪知背后一片大乱,回头一看,一片火光腾起,原来他使得便是个油锅,锅砸了人,油全泼在灶上,那还不烧?当下祝融发威,火蛇乱窜,光头乱跑,佛祖都哭。莽僧大恨,没奈何转身抱起一个荷花缸,嘭的扔在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