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第 144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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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淡然和从容, 同王莽了解的那位赵氏女似乎大不相同，据他打探的消息来看，赵氏女自负美貌, 舞技出众, 却同那些争宠献媚, 想要攀附权贵的女子无异。

顶多不过是老天爷赏饭吃, 给了她一张绝色的脸蛋和身段罢了。

但那次在城南初见, 她那石破惊天的言论, 却无论如何跟自己打探到的情况搭不上边, 这究竟是他的消息有误, 还是这赵氏女身上另有隐情？并且在面对太后的雷霆之怒时, 她又该如何自救？

正是萦绕在心头多日的困顿, 致使他特地随驾走了这一遭。

方才亲眼见过，又亲耳听过，且她又敢将赌注押在自己身上的这份孤勇，确实让他又刮目相看了起来, 王莽终于重新审视起眼前人来。

“不错, 我是查过了你的底细, 这次过来，也是因为好奇你究竟是何许人也。你的身后，恐怕不止是一个阳阿公主那么简单吧。”

他在朝堂上浸淫多年，明道暗道都一门清，阳阿公主或许是有那么些地位, 但她是什么路数他心里有数，会培养一些美人送去王公贵族家中邀宠，以此稳固人脉，但更往上一层, 触及到皇权核心利益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做，也不敢做。

若这赵氏女真是她手下的人，那等‘朝代更迭’‘花开花落’之言绝不会出自于她的口中。

所以想当然的，他把白珠当成了某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的人。

白珠原无此意，但此时面对王莽的想当然，却突然心生一计，她转了转眼珠子，对于他的提问未置一词，而是含笑道：“还是请王校尉告之我，太后究竟因何动怒吧。”

听到这样刻意闪躲的回答，王莽心中就更有数了，恐怕眼前这小小女子是有着双重身份，表面是阳阿公主养在府上的舞姬，实际就连阳阿公主也只是被她所利用了。

这样一来，他不得不谨慎起来，甚至回话也要再三斟酌用词。

他正色道：“不知赵姑娘还记不记那日遇上的太史令解光？”

白珠

经他这么一提，也皱起了眉头，“这人我记得，年纪不大，像个嫉恶如仇的愣头青。”

王莽点头道：“解光家教严苛，自幼就养成了这样一副刚正不阿的性子，以辅佐规劝君王为毕生己任，就连我那表哥淳于长去拉拢，也从来不放在心上。陛下这段时日频频派人出入阳阿公主府，这在长安城里已经有了流言，他也是早就盯上了你。那日我才一回家，他就立即追了过来，将你的身份告知于我，还让我警惕着你，莫要中了奸计，随后他就去寻班婕妤之父班况，将你的事情告诉了他，言辞又多加渲染，请班婕妤代为规劝。随后班婕妤便去了太后那里，将你比作定陶恭王之母傅昭仪，太后此生最大的逆鳞就是她，自然会容不下你，这就有了刚才的事情。”

白珠一面听着，一面捋了捋这前因后果，眉头簇得更深了，“我不过是一个小舞姬，更何况陛下如今还没接我入宫，何故就有那么多人都盯上了我？”

上一世王太后对于刘骜迎赵飞燕入宫，至多不过是责问了一顿，并不至于到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毕竟王氏虽然专权，可刘骜也是堂堂一国之君，若是连纳个妃妾的资格都没有，那可就活得太憋屈了。

可事情重新来了一遍，种种阴差阳错下，怎么就愈发不可控了呢。

今日若不是王莽正好在侧，她又赌定了他肯定不会置之不理，指不定这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王莽深深看了她一眼，“你是因为染病耽搁了还没进宫，但这些天陛下身边的近侍可是日日不落的出宫过来看你，光凭这一点，就足够叫有心人侧目了。”

是啊，身为九五至尊，起居出行都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身边近侍的行踪大多时候就代表了他的行踪，怎么会没人注意呢。

想通了这一层，余下的都再清楚不过，恨只恨那个解光，险些坏了自己的大事。

白珠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