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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1章 老天有眼
“我读书也不少啊，想不通当时是个什么场景。”
“也许是七个人围成一圈拿头撞电门？”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有一个大个儿的倒是头面部有外伤，面骨裂了。”
“估计是触电时候在地上磕的。”
“现在怎么办？伤者体征又稳得一批，可脑子都这样了开刀也没什么意义。”
“输点药止住脑部出血吧，再观察一段时间，我先联系神外会诊。”
医生们有力无处使，最后商定由杨医生先牵头招呼着，其他人分头忙去了。
毕竟在急诊中心里，比这七个人更紧急的病患比比皆是。
杨医生安排护士给七个人输上液，坐在病床边，百思不得其解。
“杨大夫，这会儿方便吗……”女孩推着父亲进来，小心翼翼地问。
“还有什么事吗？”
“不是。”女孩往病床上瞟了一眼，“我父亲好像认识这位受伤的大哥，想来看看。他们情况还好吧？”
“不怎么好，大脑受到了严重的损伤，能不能醒过来还另说。”杨医生让开了床边的空间，“大哥，你认得这位吗？”
女孩推着轮椅往前凑了凑，父亲只看了一眼，扒着扶手就想站起来。
可是瘫痪的下半身无法支撑他的体重，他又重重地跌回了轮椅中。
“认得！怎么不认得！这张脸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父亲的眼中怒火喷涌，牙齿咬得吱吱作响。
病床上躺着的是贾高。
杨医生还没有进一步追问，贾高在这时缓缓睁开了眼睛。
然而混沌飘散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智慧的光芒。
脸皮像沙皮狗一样不受控制地耷拉着，歪斜的嘴巴一张一合。
“阿巴，阿巴，阿巴……”
杨医生欣喜地喊道：“伤者醒了！快，快去叫神外的吴主任！”
他话音未落，只听贾高的裤裆中炸出一串闷响。
噗！噗！噗！
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弥漫开来。
他拉了。
女孩惊疑交加，“杨大夫，他这是怎么了？”
杨医生掏出随身的小手电，观察了一下贾高的瞳孔反射。
“具体还不清楚，不过很可能是因为电击损伤了大脑，导致智力大幅下降。”
“那他下半辈子就一直是这么个傻子了？”父亲颤声问。
“唉，可能性极大，大脑的损伤是不可逆的。”
“哈哈哈哈哈！！！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呐！！！”
父亲突然癫狂地大笑起来。
“爸！爸！你不要吓我！”女孩祈求似地晃着父亲的胳膊。
“就是这个婊子养的！就是他！把我打成了个瘫子！！！”
“就因为勒索二百块钱没给他！就因为这二百块钱！毁了我！！！”
“活该！！没电死正好！！死了就是便宜你了！！！”
“呸！！！”
一口腥黄粘稠的痰正中贾高的上唇。
缓慢地顺着嘴唇流了进去。
贾高睁着呆滞的双眼，嘴巴叭叭地开合，品尝着陌生的味道。
护士们听到骚动要过来查看，杨医生压了压手掌，示意她们不要掺和。
父亲足足骂了二十分钟，没有一人上前阻拦。
骂到最后他身心俱疲，靠在轮椅里大口喘气。
然后他哭了。
凄厉而又仿佛解脱般的哭号。
在空阔的房间中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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