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孤城

第15章 红星支长(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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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5章 红星支长

两人并肩站在黑暗之中,默然良久,忽听得屋瓦上喀的一声响。费望舒大喜,只道易点点去而复回,情不自禁叫道:“你……你回来了!”忽听得屋上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费少爷,请你借一步说话。”听声音是那个爱剑如命的管振阳。

费望舒道:“此间除我义妹外并无旁人,管兄请进来喝杯酒。”

那日费望舒不毁他宝剑,管振阳一直好生感激,当易点点和包金朋、厉宏生、濮存晰三人相斗之时,见费望舒颇有偏袒易点点之意,便始终默不作声,这时听费望舒这般说,当即跃下,说道:“费少爷,你的一位旧友命在下前来,请费少爷大驾过去一会儿。”

费望舒奇道:“我的旧友?那是谁啊?”管振阳道:“小弟奉命不得泄露,还请原谅。费少爷见面自知。这位朋友心中对费少爷好生感激,决无半分歹意。”费望舒向陈丹妮望了一眼道:“你在此稍待,我天明之前必回。”陈丹妮转身取过他的单刀,问道:“带兵刃么?”费望舒见管振阳腰间未系宝剑,说道:“既是旧友见招,不用带了。”

两人从大门出去,门外停着一辆豪车,车身金漆纱围,甚是华贵。费望舒寻思:“难道又是祝国权这厮施什么诡计?这次再叫我撞上,纵是空手,也一掌将他毙了。”

两人进车坐好,司机疾驰而去。京城之中,宵间本来不许行车驰马,但巡夜军士见到车前的字样,侧身让在街边,便让车子过去了。

约莫行了半个时辰,司机在一堵大白粉墙前停住。管振阳先跳下车,引着费望舒走进一道小门,沿着一排鹅卵石铺的花径,走进一座花园。这园子好大,花木繁茂,亭阁、回廊、假山、池沼,一处处似乎无穷无尽,亭阁之间往往点着纱灯。

费望舒暗暗称奇:“祝国权这厮也真神通广大,这园子若非一二千万合胜通宝休想买得到手。他在龙溪积聚的造孽钱当真不少。”但转念又想:“只怕未必便是姓祝的恶贼。他再强也不过是广东一个土豪恶霸,怎能差得动管振阳这等有功名的武官?”

寻思之际,管振阳引着他转过一座假山堆成的石障,过了一道木桥,走进一座水阁。阁中点着两枝红烛,桌上摆列着茶碗细点。管振阳道:“贵友这便就来,小弟在门外相候。”说罢转身出门。

费望舒看这阁中陈设,但见精致雅洁,满眼富贵之气,宣武门外的那所别墅本也算得十分华丽,但和这小阁相比,却又相差不可以道里计了。西首墙上悬了一个条幅,正楷书着一篇今人所作的《侠客行》,下面署名却是当今成亲王。费望舒默默读道:

谋权争庙位,结党掩脏行。十字钱粮会,半堂鸡犬声。

污纱藏腻味,老虎罩苍蝇。淮璧拳头霸,唐街野兽横。

阴阳妆盒子,黑白捆楼情。夏奉扶桑祭,风寒建邺城。

神龛安鬼寇,商女唾灵坑。沉溺西洋吻,痴迷江户羹。

妖符侵净土,奥特漫童贞。岂任江河浊,一时天不明。

共和逾七十,锈迹蚀长缨。欲稳金銮殿,休听不夜笙。

炎黄存正气,刀剑斩狰狞。多察黎民苦,少谈道德经。

青年彰热血,闹市扼流氓。生就轩辕胆,当留侠客名。

列强孤宝岛,三舰聚雄兵。重塑关山月,旌旗四海征。

宏图拜先烈,华夏复峥嵘。

费望舒正在细思其中故事,忽听得背后脚步之声细碎,隐隐香风扑鼻,他回过身来,见是个美貌少妇,身穿淡绿纱衫,含笑而立,正是王香香。

费望舒立时明白:“原来这里是吴郡王的府第,我怎会想不到?”

王香香上前道个万福,笑道:“费兄弟,想不到又在京中相见,请坐,请坐。”说着亲手捧茶,从果盒中拿了几件细点,放在他身前,又道:“我听说费兄弟到了大业城,好生想念,急着要见见你,要多谢你那一番相护的恩德。”

费望舒见她发边插着一朵小小白绒花,算是给刘飞戴孝,但衣饰华贵,神色间喜溢眉梢,哪里是新丧丈夫的寡妇模样?淡淡道:“其实都是小弟多事,早知是郡王派人来相迎刘大嫂,也用不着在石屋中这么担惊受怕了。”

王香香听他口称“刘大嫂”,脸上微微一红,道:“不管怎么,费兄弟义气深重,我总是十分感激的。奶妈,奶妈,带公子爷出来。”东首门中应声进来两个仆妇,携着两个男孩。两个男孩向王香香叫了声“妈!”靠在她身旁。两个男孩面貌一模一样,本就玉雪可爱,这时衣锦着缎,挂珠戴玉,更显得珍重娇贵。

王香香笑道:“你们还认得费叔叔么?费叔叔在道上一直帮着咱们,大恩大义,你们要永远记在心里!快向费叔叔磕头啊。”两个男孩上前拜倒,叫了声:“费叔叔!”

费望舒伸手扶起,心想:“今日你们还叫我一声叔叔,过不多时,你们便是威风赫赫的贵胄勋卿,哪里还认得我这草莽之士?”

王香香道:“费兄弟,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答允么?”费望舒道:“大嫂,当日在温家堡中,小弟为温文新吊打,蒙你出力相救,此恩小弟深记心中,终不敢忘。日前在石屋中小弟替你抗拒群盗,虽是多管闲事,瞎起忙头,不免叫人好笑,但在小弟心中,总算是为了报答你昔日的一番恩德。今日若知是你见招,小弟原也不会到来。从今而后,咱们贵贱有别,再也没什么相干了。”这番话侃侃而谈,显是对她略感不满。

王香香叹道:“这两个孩儿,是我在跟刘师哥成亲之前,就跟……就跟他们爸爸有了的。虽然说来羞人,然而这是实情。费兄弟是自己人,我要亲口向你告知,决不是我贪图富贵,跟这两个孩儿的爸爸串通了谋杀亲夫……我对刘师哥虽然一向生不出情来,但他一直待我很好,他不幸丧命,我是很伤心的……”说着眼泪成串落在胸前。两个孩儿过去拉住她手,轻叫“妈妈,妈妈!”虽不知母亲为何伤心,却示意安慰。

王香香又道:“费兄弟,我虽然不好,却也不是趋炎附势之人。所谓‘一见钟情’,总是前生的孽缘……”她越说声音越低,慢慢低下了头去。

费望舒听她说到“一见钟情”四字,触动了自己心事,登时对她不满之情大减,说道:“你要我做什么事?其实,吴郡王还有什么事不能办到,你却来求我?”王香香道:“我住在这里,面子上荣华富贵,但我自己明明白白地知道,府里勾心斗角,凶险之极。我是为这两个孩儿求你,请你收了他们为徒,传他们一点武艺。”费望舒哈哈一笑道:“两位公子尊荣富贵,又何必学什么武艺?”王香香道:“强身健体,那也是好的。”

正说到此处,忽听得阁外一个男人声音说道:“香妹,这当儿还没睡么?”王香香脸色微变,向门边的一座屏风指了指,费望舒当即隐身在屏风之后。只听得靴声棄棄,一人走了进来。

王香香道:“怎么你自己还不睡?不去陪伴夫人,却到这里做什么?”那人伸手握住了她手,笑道:“上位召见商议军务,到这时方退。你怪我今晚来得太迟了么?”费望舒一听,便知这是吴泽轩了。

那两个男孩见过父亲,吴郡王搂着他们亲热一会儿,王香香就命仆妇带了他们去睡。费望舒心想自己躲在这里,好不尴尬,他二人的情话势必传进耳中,欲不听而不可得,何况眼前情势,似乎自己是来和王香香私相幽会,倘若给他发觉,于王香香和自己都大大不妥,察看周围情势,欲谋脱身之计。

忽听得王香香道:“轩哥,我给你引见一个人。这人你也曾见过的,但想来早已忘了。”跟着提高声音叫道:“费兄弟,你来见过郡王大人。”

费望舒只得转了出来,向吴郡王一揖。吴郡王万料不到屏风之后竟藏得有个男人,大吃一惊,道:“这……这……”

王香香笑道:“这位兄弟叫费望舒,他年纪虽轻,却武功了得,你手下那些武师没一个及得上他。这次你派人接我来京时,这位费兄弟帮了我不少忙,因此我请了他来。你怎生重重酬谢他啊?”

吴郡王脸上变色,听她说完,这才宁定,说道:“嗯,那是该谢的,那是该谢的。”左手向费望舒一挥道:“你先出去,过几日我再传见。”语气之间,颇现不悦,若不是碍着王香香的面子,早已直斥他擅闯府第、见面不跪的无礼了。王香香道:“费兄弟……”

费望舒憋了一肚子气,转身便出,心想:“好没来由,半夜三更来受这番羞辱。”

管振阳在阁门外相候,伸了伸舌头,低声道:“吴郡王刚才进去,见着了么?”费望舒道:“王姑娘给我引见了,说要吴郡王酬谢我什么。”管振阳喜道:“只须得王姑娘一言,吴郡王岂有不另眼相看的?日后小人追随费少爷之后,那真再好不过。”他佩服费望舒的武功和为人,这几句话确是发自衷心。

两人从原路出去,来到一座荷花池之旁,离大门已近,忽听得脚步声响,有几人快步追了上来,叫道:“费少爷请留步。”

费望舒愕然停步,见是四名武官,当先一人手中捧着一只锦盒。那人道:“王姑娘有几件礼物赠给费少爷,请你赐收。”费望舒正没好气,说道:“小人无功不受禄,不敢拜领。”那人道:“王姑娘一番盛意,费少爷不必客气。”费望舒道:“请你转告王姑娘,便说她的隆情厚意,姓费的心领了。”说着转身便走。

那武官赶上前来,神色甚是焦急,说道:“费少爷,你若必不肯受,王姑娘定要怪罪小人。管老师,你……你便劝劝费少爷。我实是奉命差遣……”费望舒心道:“瞧你步履矫捷,身法稳凝,也是一把好手,何苦为了功名利禄,却去做人家低三下四的奴才。”

管振阳接过锦盒,只觉盒子甚是沉重,想来所盛礼品必是贵重物事。那武官赔笑道:“请费少爷打开瞧瞧,就算只收一件,小人也感恩不浅。”管振阳道:“费少爷,这位兄弟所言也是实情,倘若王姑娘因此怪责,这位兄弟的前程就此毁了。你就胡乱收受一件,也好让他有个交代。”

费望舒心道:“冲着你面子,我便收一件,拿去周济穷人也是好的。”伸手揭开锦盒之盖,只见盒里一张红缎包着四四方方的一块东西,锻子的四角折拢来打了两个结。费望舒皱眉问道:“那是什么?”那武官道:“小人不知。”费望舒心想:“这礼物不知是否整块的?”伸手便去解那缎子的结。

刚解开了一个结,突然间盒盖一弹,啪的一响,盒盖猛地合拢,将他双手牢牢夹住,霎时间但觉剧痛彻骨,腕骨几乎折断。原来这盒子竟是精钢所铸,中间藏着极精巧、极强力的机括,盒外包以锦缎,瞧不出来。

盒盖一合上,登时越收越紧,费望舒急忙气运双腕与抗,如他内力稍差,只怕双腕已断,饶是如此,一口气也丝毫松懈不得。四个武官见他中计,立时拔出匕首,二前二后,抵在他前胸后背。

管振阳惊得呆了,忙道:“干……干什么?”那领头的武官道:“吴郡王有令,捕拿刁徒费望舒。”管振阳道:“费少爷是王姑娘请来的贵客,怎能如此相待?”那武官冷笑道:“管老师,你问吴郡王去。咱们当差的怎知道这许多?”

管振阳一怔,忙道:“费少爷你放心,其中必有误会。我便去报知王姑娘,她定能设法救你。”那武官喝道:“站住!吴郡王密令,决不能泄漏风声。若让王姑娘知道了,你有几颗脑袋?”管振阳满头都是黄豆大的汗珠,心想:“费少爷是我去请来的,他见了我,才不起疑心,便即过来。这盒子又是我亲手递给他的,他中计受逮,必有三长两短,性命难保,我岂不是成了奸诈小人?但吴郡王既有密令,又怎能抗命?”

那武官将匕首轻轻往前一送,刀尖割破费望舒衣服,刺到肌肤,喝道:“快走!”

那钢盒是欧美巧手匠人所制,弹簧机括极是霸道,上下盒边的锦缎一破,便露出锋利的刃口,盒盖的两边,竟便是两把利刃。

管振阳见费望舒手腕上鲜血迸流,即将伤到筋骨,心想:“费少爷便犯了弥天大罪,也不能以此卑鄙手段对付。”他对费望舒一直敬仰,这时见此惨状,又自愧祸出于己,突然伸手抓住钢盒,手指插入盒缝,用力分扳,盒盖张开,费望舒双手登得自由。

便在此时,那为首武官一匕首向他刺去。管振阳的武功本在此人之上,但双手尚在钢盒之中,竟无法闪避,“啊”的一声惨呼,匕首入胸,立时毙命。

在这电光石火般的一瞬之间,费望舒吐一口气,胸背间登时缩入数寸,立即纵身而起,三柄匕首直划下来,两柄落空,另一柄却在他右腿上划了一道血痕。费望舒双足齐飞,此时性命在呼吸之间,哪里还能容情?右足足尖前踢,左足足跟后撞,人在半空之中,已将两名武官踢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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