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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97章 回忆
大夫差点给跪下。
要命啊,这人要是死了,司马峥不得拉他全家陪葬!
床上的人面无血色,躺在纯白的床上,几乎与之化为一体。
司马峥两个月后才带着人回来,他一来就看到满屋子怨气,没搭理,把何玉送回院子后才出来,听管事说何子鱼的情况。
他沉默了很久,把莫广南从别院拉出来,往何子鱼床前一扔。
莫广南瘦了一大截,他定定望着床上的人,眼眶一涩,上前去,轻轻唤道:“爹。”
何子鱼正在梦中抱着小何念读书,突然何念推他一把,他醒来,适应了好久,眼睛才看清东西。
他的孩子抓着他的手,死咬着唇没哭出一点声。
“念念——”他嘶哑道。
“别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司马峥没什么情绪的说道,“你要是死,我立马杀了他,免得碍眼。今后两个月见一次吧,反正你也不想活了。”
何子鱼无力回答对方。
他真的怕司马峥把何念杀了,所以用尽全力,尽量让自己又喘息了半年,冬天来临时他好点了,裹着厚厚的狐裘去找司马峥。
司马峥在别院里逗何玉。
院门没关,他没什么感触地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守在门口的丫鬟拦住他:“干什么?”
“找司马峥。”
“等着。”
小丫鬟进去通传,良久何子鱼被召进去,他平静地望着坐在司马峥怀里的少年,对方满脸通红的抿着嘴,大胆看向他,朝他一笑。
他发现这少年太像当年的自己了,有点意外的看了司马峥一眼。
司马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想去见阿念。”何子鱼道,“要是可以的话,我想把他接回来过年。”
司马峥冷笑:“想得真美!”
何子鱼说话越来越慢:“我看着她,不会碍你的眼。”
司马峥叫人把他轰出去。
丫鬟粗手粗脚的将他推到外面,狐裘不小心落地,滚了满身泥。他将狐裘提起来抖了抖,准备拎回去洗。
里面又传来欢笑声。
他叹了口气。
有了那么灵动美好的美人,真不明白司马峥还死留着他这个要死不活的人做什么。
哦,是了,可以折磨他。
见不到何念的每一天,都足够让他痛苦。
其实平心而论,他并不欠司马峥什么。
他想了想,明白当初这人强行留住他的动机了——把一个人捧上天,再松手的话,那人会摔得死难看。
幸好他没有再对司马峥产生任何情感。
院子里的人突然不再逗笑,何玉不明所以的看着对方,接着就被扔去床上,他不可遏制的颤了一下,脸色惨白地接纳了男人。
这是他的第一次。
但男人像被开水烫了一般,很快就狼狈的逃走了。
十七天后,何子鱼老早爬起来,这天是他跟何念相见的日子,他收拾好自己,满心期待的等着。
然而从早上等到天黑,他都没看到何念的影。
司马峥不在,管事一问三不知,何子鱼浑身发凉,忽然眼前一黑。
耳边有很慌乱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来后打起精神,掐着日子又过了俩月,他依然没见到何念。
“司马峥呢?”他问道。
丫鬟说不知道。
他垂眸望着脚尖。
昨夜何念给他托了个梦,在水中起起伏伏,他在梦中大声哭喊,醒来时外面下着雨。
如是过了四月后,他再也没看到何念一眼。
何子鱼呆坐了一天,出神地望着那满柜木雕。
晚上他来到小孩用过的书房,里面堆了一层灰,他坐在小孩的书桌前,良久,掌灯提笔。
薄薄的纸页落满清秀的字,他慢慢斟酌着自己的生平,将它悉数记在纸上。日复一日,他把自己这一生的遭际写完,仍旧没看到何念。
写完这天他坐在书窗前,大雪飞飞扬扬,他呆滞的看了许久。
“我的阿念呢?”
丫鬟们没吭声,但有人没忍住,低头哭出了声,立马被大丫鬟轰出门去。
何子鱼打算再等等,他痛定思痛,把吴国灭亡的所有原因记录在自传后,转眼天气热了起来,不知不觉间连花都开败了,何子鱼吐了好几口血,丫鬟们去请大夫时他将写好的纸业揣进怀里,晚上穿线缝成一本书,一直忙活到天亮才闭了会儿眼。
司马峥灰头土脸的来看了他一眼,又马不停蹄的跑出去。
替身被人暗杀了,他得再去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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